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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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顶我写 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车载音乐正激烈地吼着。
“王叔别啊，陈小春不往后看，您还是要往后看的。”李律眼见着司机老王雷厉风行地将兰博基尼停进粪水沟子里。
“小律，管不了这么多了！李总交代了一分钟之内必须要见到你。你去吧，这儿有叔在。”老王大义凛然道。
“欸。” 李律毅然决然的抛下了他，大步走向村口。
“是你吗？律哥？” 一个粗糙浑厚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李律扭头，发现正是多年未见的大牛，他正拿着一把扫帚呆呆地望着自己。
“小牛牛！” 李律深情的喊道。
“小律律！” 大牛正要冲上来，却看到李律身后走来的男人。
他扔掉手中扫帚，仰天大笑起来：“老天有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李律回头，只见一个纯白西装的寸头青年正踱步而来，目光冷冷扫过大牛。
此刻，大牛已经回到了八岁的那个夏天。
那年，《白蛇传》火爆宜县。他穿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裤衩，在语文课本里夹了一束喇叭花。
“姑娘你看…“ 梧桐树下，大牛对近在咫尺的李律深情地举起了语文课本。
你看这满天的喇叭花，是我对你大声喊出的爱。
可惜他还没说出口，就飞了起来。等到大牛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大牛眼冒金星抬头，一个寸头小孩正冷冰冰地瞅着自己。
电视上说的没错，法海你不懂爱。
大牛默默地想着，翻个白眼昏了过去。
寸头小孩看着美丽娇弱的李律，十分中二地道：“只有强者，才不会被欺负。”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 小李律轻声喊道。
不用谢，我叫吕黎。
寸头小孩正要说着，却见李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嘭！天旋地转间，他被李律壁咚到了地上。
“你多大了？” 李律双手撑在他脖子两侧问道。
“九岁。” 寸头小孩愣愣地答道。
“1，2，3，4，5，6，”李律气都不带喘地在他身上开始做起俯卧撑，“7，8，9，好了。”他毫不费力地站起身，拍掉手上的草。
“以后，不许欺负我小弟。”他对瘫在地上的寸头小孩说完，霸气地拽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大牛离开。
回忆结束。
娘子，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大牛气势汹汹地走向长大的寸头小孩，没想到对方直接忽视了自己，向李律走去。
“吕黎，你怎么在这？”李律完全忘记了当年的爱恨情仇，奇怪地问道。
“奔，丧。” 吕黎面无表情道。
“巧了，我也是。” 李律扬起眉毛，完全没有注意到心碎的大牛，“那咱们走吧。”他冲村口一歪头，和吕黎并肩离开。
“臭小子你怎么才来。”李国岩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衣服，头上戴着白头巾低声喝道，“快去换上丧服。”
李律意外地看着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被老李一把推进了旁边的屋子。
“吕总节哀，老爷子生前与人为善，死后也会顺风顺水的。“ 葬礼结束后，李国岩在饭桌上对一个美艳的女强人说道。
李老爷子做了半辈子的植物人，善良是靠呼吸发的电吗？李律心里偷偷吐槽。
“有劳李总特意来帮忙了。” 女强人微笑道，对身旁的寸头青年道：“小黎，这是李叔叔。”
“哎哟您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李国岩堆起笑容看向吕黎，“这孩子是在特斯是吧。太优秀了！我们家李律呀，从小就崇拜他。这不，学校就考在特斯旁边。”
李律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回来了。他在心里撇嘴，李国岩就知道满嘴跑火车，自己小时候什么时候见过吕黎了。
“是，这俩孩子从小就有缘。小黎小时候就回来过一次，现在还记着小律呢。”吕总笑道，“小律在…在上什么专业呀？”她没听说过特斯旁边的学校，一下子有些尴尬。
“我成绩不好，在圣维特上微生物。” 李律为她解围道。
“我学的经济。” 吕黎看着李律突然说道。
“经济好呀！这专业太有前途了。”李国岩说道。
李律见几人的杯子都还空着，熟练的站起身给大家倒上米酒。
“吕阿姨，您长得真像吕黎姐姐。”他给吕总斟上一杯，不好意思地说完，接着又看向吕黎笑道：“哥，尝下我们本地的特产。”
“小律嘴太甜了。” 吕总忍俊不禁地笑道。
“这小子就是嘴皮子溜。” 李国岩说着，脸上却有些自豪。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吕总站起身，冲大厅里所有人举杯道谢后，大家才吃了起来。
一股烟味从隔壁的饭桌上飘了过来。几个村民正高谈阔论着。李律见吕总微微蹩眉，便站起身笑道：“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菜。“
他去后厨晃荡一圈，才走来和隔壁桌的老乡攀谈起来。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招数，那桌人都笑嘻嘻的把烟熄灭了。
吕黎默默地看着青年自如的游走在这些村民之间。
等李律一坐下，碗里多了一大块鱼肚子。
“小黎说你喜欢吃鱼。” 吕总笑眯眯地道。
“啊，是。”李律奇怪地看了眼吕黎，扬起笑容道。
他明明从不吃海鲜。
“不叫哥了？” 吕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眼里藏着一丝促狭。
“谢谢哥。” 李律想象着把吕黎的脸按进鱼汤里，嘴上一下就顺溜了。
傍晚，老王开了辆商务车来把吕总和吕黎送去县里的五星级酒店。
李律有点着急，他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吕黎呢。
“爸，咱们不送送吕总？“ 他连忙说道。
“有道理。”李国岩露出了赞赏的眼神。几人又一同上了车。
“今晚你也在这住，累了一天了。”看着吕总二人上了顶层，李国岩豪气地也给儿子订了间豪华套房。
“你呢？”李律问道。
“手痒了，我去搓把麻将。”李国岩乐呵呵道。
“得嘞。”李律自觉地闪人了。他让前台帮自己刷开了顶层的电梯，直奔吕黎。
看着顶楼唯一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李律大步走了过去。
果然，寸头正在玄关玩手机。
“你在等我吗？”李律好奇道。
“客房服务。”吕黎惜字如金的道。
“什么东西坏了？”李律信以为真的问道。
“电视。”吕黎吐出两个字。
李律走进屋，按下电视的开关，屏幕亮了起来，明明就是好的。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吕黎耍了。
“坐。”吕黎一幅没事人的样子靠在了沙发上。
要不是我有求于你…李律心里默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意念世界到底是什么？”李律心里有些紧张的等待着吕黎的回答。
“能量守恒。” 吕黎简单道。
李律见吕黎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也不恼，耐心的道：“我和杰克被炸死后，我进入意念世界，看到你们在找凶手。我通关醒来后，却发现我和杰克都还活着。所以，是完成这个任务救了我们吗？”
“嗯。” 吕黎微微颔首。
“艾米莉是炸死我们的凶手？”李律一脸疑惑，这怎么也不像艾米莉的风格。
吕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李律，你有讨厌的人吗？”
你再作作就快了。李律心想。
“有吧。”他道。
“那你有恨的人吗？”吕黎见李律沉默下来，又问道：“有没有恨得想要对方去死的人？”
“没有。” 李律这回倒是回答了。
“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有。”吕黎淡淡道，“这种希望他人去死的想法就是恶意，而被说出口的恶意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引发概率极低的非人为自然事件，让被仇恨的人最大限度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死去。”
李律觉得这太扯了，“那随便吵个架也会死人？”他问道。
“必须要是独自一人时“说”出的话。”吕黎道。
一个人要多恨另外一个人才会在没有倾听者时反复念着对他的恶意呢？
李律沉默了一瞬，随即又机敏的反问道：“那哑巴呢？”
“一个痛苦的灵魂，不会因为被压抑就放弃表达。”吕黎道，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任务，“电子音，书写，他人之口，都可以成为媒介。”
“所以，你是说艾米莉说出了对杰克的恶意？”李律将话题重新拉回。”她的愿望是杰克被炸死？“ 李律有些晕。
“人们通常希望憎恨的人会痛苦的死去。”吕黎平静地道。
李律看着青年，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他想起杰克每次上实验课时，都说自己的点火器不好用，最后只能由别人帮他做涂片。
如果杰克怕火，那么他最痛苦的死法就是被活活烧死。
吕黎见李律愣住，以为他没懂，解释道：“艾米莉对杰克的恶意，让垃圾桶里的易燃物爆炸。杰克被炸死，而你被波及。意念世界的玩家如果找到凶手，你们就都会活下来。如果任务失败，你们都会死。”
李律的手有些颤抖。“为什么会我被牵扯进来？”他不由得问道。
“因为你刚好路过。”吕黎简言意骇。
What ta ma could I say ？李律无语凝噎。
“但我怎么会进入意念世界？变成…插班生？” 他继续问道。
“因为艾米莉的恶意只针对杰克，你的死亡不符合世界规则。为了保证公平性，你需要以参与任务的方式来活下去。”吕黎道。
“如果我没有找到凶手，会死吗？”李律后怕的问道。
“不会。”吕黎道。
李律意外地听到这个答案。
“无论你是否找出凶手，都不会死，但代价是你会继续进入这个世界。” 吕黎有条不紊地说道。
李律猛地站起身：“什么？我还要再进去？”
他这是要给意念世界做牛做马了？
吕黎点头。
李律强迫自己冷静地坐下。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从进入到那个世界的第一刻起到刚才吕黎告诉自己的信息，李律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
吕黎耐心地等待着，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忘了问一个问题。” 李律抬眼看向他。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这个世界，除了插班生，进入的规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