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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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感觉自己仿佛处于刺骨的寒冰之中。小电驴撞向了一边的商店，二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这一切他们都感受不到了。
李律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咱们来玩抓汉奸的游戏吧！” 一群小朋友站在院子里，一个个子高大的男孩喊道。
“律子，你来当汉奸。”那男孩指着李律。
“每次都是我，我才不要。”小李律不满地说。
“那我们就不带你玩了。”那男孩推了一把小李律。
“你干嘛！”小李律毫不示弱地推了回去。
“日本人打中国人了！日本人打中国人了！”那男孩跑到院子外嚷嚷起来。
“你娃在喊啥子？（你在喊什么？）”几个在树下聊天的老太婆走了过来。
“李律欺负我！”那男孩恶人先告状。
“他没得老汉儿，你莫得跟他耍。（他没有爸爸妈妈，你别和他玩。）”一个老太婆牵着男孩走了。
我有爸爸妈妈！我有的！
小李律愤怒地跑回了家，他真希望这些坏蛋都去死。
李律打了个寒颤，他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手臂和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
吕黎就在他身后，惨白的脸上双眼紧闭，明明冻得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却从额头上滚落。
李律连忙跑过去扶起吕黎。
“吕黎，你快醒醒！”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李律狠心打了他一巴掌。
吕黎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眼里满是恨意与痛苦。他看见李律焦急的脸，愣了愣收起眼中的情绪。
“你没事吧？”李律连忙问道。
“嗯。”吕黎站起身，面色凝重地道，“这就是恶意实体的攻击方式。”
李律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心里不知怎的不太好受。
吕黎看着手里的空了的能量枪：“枪里只有六发子弹。对于这条蛇，强攻不是上策。”
李律点头，他望向窗外道：“我们要把它找出来。”
巨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街上的人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在斑斓的情绪波涛中穿梭着。
站在十字路口处，李律思考着如何追踪巨蛇。
“走这条路。”吕黎看向他们来时的路，“它留下了痕迹。”
这条路的确和其他三条不同，橘色与红色的情绪能量体都少了许多，只剩下杂乱无章的缎带流连在人群间。
二人用这个方法一路走到了之前卸下降落伞的位置。这块空地上只有零星几人走过，看不出巨蛇去了哪个方向。
这里离李律的公寓很近。
巨蛇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李律快速转动着大脑。
他想到了。
杰克制作植物标本的花房就在不远处，巨蛇是去找杰克的！
吕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两人默契地压低脚步声向花房走去。
白色花房前，杰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当饵，你埋伏在门后。”吕黎打手势示意道。
李律点头。
门开了，杰克走了出来。黑色光点化成的巨蛇正搭在他的肩上，尾巴也无形地缠绕着他。
口味真重。
李律想着，食指搭上扳机。
巨蛇看着再次出现的吕黎，愤怒地扬起头吐着芯子。它从杰克身上滑了下来，朝吕黎猛地冲了过去。
“砰！”白色光炮嗖地击中它的脊背，巨蛇身上的黑色光点开始涣散，但它仍朝着吕黎扭动身躯。
“砰！砰！”李律见状，用生平最大的自控力稳稳地举着能量枪，继续扣动扳机。
这两枪打在巨蛇身上，李律几乎要看见它背部的窟窿了。他心里一喜，却见巨蛇猛地掉头朝自己扑面而来。
“李律！”
一个开着口的玻璃瓶划过空中，李律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将瓶口对准巨蛇的血盆大口。
“咕咚。”
巨蛇直直冲进了瓶子里。吕黎一个箭步上来将瓶子盖住。
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已经变成小黑蛇的恶意实体还不甘心地在瓶子里横冲直撞着，但这鬼神难逃玻璃瓶巍然不动，牢牢的困住了它。
“恭喜守护与学徒成功完成支线任务！
请根据指示前往恶意处理站。
今天也是拯救世界的一天哟~”
虽然不在意念世界里，但广播音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脑中。
花房上出现了一道白色光晕形成的门。
李律松了口气。今天体能消耗确实大，再来项极限运动他也撑不住了。
二人并肩穿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立在荒草中的工厂。
李律抬头，一个生了锈的金属牌子歪挂在空中，上面写着：恶意处理站。
“嘭！啪！噗嗤！嘶！”奇怪的声音从工厂中传来。
李律礼貌地敲了敲大门。里面的声音停止了一瞬，但并没有人应声。
他推开门，惊愕地看到一个老头正坐在燃烧的火炉前看书。这工厂内部像一个温馨的老房子，墙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道具，甚至还有用旧的能量枪。
老头回过头，只见一片伤疤从他的下巴蔓延到脖颈处，在火光前显得尤为可怖。
李律扬起笑容道：“您好！我叫李律，这是我的搭档吕黎。我们是来交刚抓到的恶意的。”
老头似乎有点意外地听到他这番自我介绍。他放下书，不咸不淡地道：“把玻璃罐放下吧。”
“好。”李律把装着小蛇的罐子放在他的桌上。“我能问下，您要怎么处理它吗？”李律忍不住问道。
“烧掉。”老头打量着这个年轻人道。
看来确实是要把恶意销毁。
“那您应该要用很特别的火吧。”李律笑道，“这条蛇可机灵了，还会制冷。我们费了不少劲抓到它。”
老头颔首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直是您一个人负责这里吗？”李律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不由地问道。
老头摇了摇脑袋：“只是近几十年。二战那会儿这里面好几个厂房，几百人都忙不过来。”
“没想到意念世界这么早就成立了。”李律说完，又问道：“是因为现在恶意变少了吗？”
老头摇摇头道：“人心狡诈，恶意实体也更狡猾，只有被能量枪打中才会被削弱。”
吕黎看着墙上一排排造型独特的能量枪，说道：“能量枪的威力不够。”
老头瞟了他一眼，李律见状把能量枪抽出来递给老头道：“您看。”
老头端详着里面翻涌着的白色能量，抬眼看向二人道：“你们知道这个子弹是用什么做的吗？”
李律猜测道：“善意？”
“对。要很多最纯净的善意才能制成一枚强大的子弹。”老头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那种子弹了。”
李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种纯白能量体一般只能在孩子们的身上能找得到。每年都会有人负责去世界各地的幼儿园收集，但近几年来越来越混杂了。”老头叹了口气。
“意念世界里的除了玩家，还有其他人？”李律好奇地问道。
老头像是回忆起什么趣事，笑了笑道：“那当然。你们听到的广播就是松小姐。”
广播音居然是真人？李律惊讶地想着。
“那您知道世界是怎么知道恶意出现的吗？”李律问道。
“有专门的探测小组。”老头简短的说道，“常先生负责带人给恶意实体分级，分好后玩家就开始做任务。”
“而任务失败的惩罚就是去抓恶意？”李律接话道。
“不。”老头摇摇头，“你们的惩罚是从天上掉下来。能量枪击败恶意实体本来轻而易举。”
看来意念世界还不知道现代人享受从天上掉下来。李律心里想着。
“现在世界也很少让玩家去抓恶意了。”老头继续道，“近些年抓到恶意的，都是不死即疯。”他看了看毫发无损的两人，“你们真是运气好。”
“要怎么毁掉恶意？”吕黎问道。
老头指了指火炉道：“这火能烧毁任何情绪能量体。”
他站起身，往火炉里添了根柴。火舌熊熊燃烧起来后，只见上方的墙壁缓缓向两边退开，几个弯弯曲曲通向火炉的管子露了出来。
“这是松山…松小姐出的主意。以前我们直接把恶意实体扔进火炉，但总有些个不老实的还想蹦出来。”老人摸着自己的伤痕道，“毁容了好几个兄弟。”
桌上的小黑蛇见到烧得愈发旺的火炉，更加疯狂地撞击起玻璃罐。老头拿起罐子看了看，走到一根管子面前。
“这些不同的管子有什么用？”李律问道。
“给恶意分类。这个是痴念引起的恶意，要进到里层去烧。”老头说着举起烧红的镊子，另一只手把罐子拧开。小黑蛇一见到通红的铁器就缩在罐子的底部不动弹了。那镊子夹住它身体的一瞬间，它身上的黑色光点开始快速的消散。老头把它丢进管子里，不一会儿火炉就响起巨大的“嘭嘭”声。
“出口在那边，你们可以离开了。”老头指了指旁边墙上突然出现的门说道。他把罐子丢回给李律，“拿着吧，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李律点点头，谢过老头后和吕黎走向出口。
再次睁眼时，二人已经回到了酒店餐厅。李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餐具，过一会儿才回过神。
“小黎，你早餐不去拿点吃的吗？”吕总端着盘子回来了。
李律转头，吕黎正面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手腕无力地低垂着。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