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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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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6 补序
两年前,一时冲动开了这篇文。
在创作的过程中,我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首先是塑造女主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步,从《黄昏时见你》开始,我就逐渐明白了该怎样去塑造女主,读者对我笔下人物的关注,也慢慢从男主转移到了女主身上。可以说,我绝大部分的创作动力都来源于此——读者对我笔下人物的肯定。
但也是痛苦的开始。
不断的谣言,不断的争议,不断的断章取义。
我在文中塑造了一个生动美好的女主,于是她们说:“你却把她‘配’给了一个老头,你并不爱她,是恨她。”(我很不喜欢“配”这个字)
安娜从头到尾自信勇敢活泼,唯一自卑是因为身世,但后来也慢慢看开,成为了她演艺事业的宝贵财富,却被断章取义成“年轻女孩对老头自卑,作者引导女性否定自身价值”。
男主对女主的爱,一直都是拒绝的,尽他所能引导女主走向正途。他理性地知道,这场黄昏日暮的恋爱,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即使在两情相悦之后,也将恋爱的利弊一样一样剖开给她听,不希望她因此遭遇任何伤害。他绝无诱骗与贪图她青春之意,却被曲解成了一个饥色的猥琐形象。
两年的时间,我似乎从未真正完结过这篇文,一直在说“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特殊癖好”“这只是一个灵感,与现实无关”。
可是,无论我怎样解释,都无法传递到外面的世界去,除了真正看过这篇文的读者,没人听我说话。
我问过自己,你后悔吗?
仅仅因为一个灵感,一个故事,就陷入了无止境的争议。
我的确后悔过。
之后,我看了很多书,不停地用名人的话来开解自己。有一段时间,我用过毕加索的名言警示自己,“艺术并不是真理,艺术是谎言,然而这种谎言能教育我们去认识真理,至少是认识我们人类能达到的真理。”意思是,这篇文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你领悟出了怎样的意图,那就是它想要传递的意思。毕竟它只是一个故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身份。
我也用过伍尔夫的话开导自己,“你必须用火把照亮自己灵魂,把它的深刻与浅薄、它的虚荣与宽宏,全都暴露无遗,说出你的美貌或平庸对你意味着什么,以及你与这个变动不休的世界有何关系。”
女性写作的意义,是把自己想的——不管是好的坏的,深刻的浅薄的,虚荣的宽宏的,伟大的渺小的,全部都写出来,发现自己与世界的关系,这才是女性写作的意义。从这个层面上看,我似乎并没有做错。
从表面上看,这些话的确宽慰了我。我似乎是从中解脱了,却始终有一层阴影笼罩在我的头上:
——你后悔吗?
——只需要改一下设定,男主的年龄不那么大,减少十岁或二十岁,收益都会好很多,受到的诽谤也不会那么离谱,以至于我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公这样的谣言都说得出来。
但是,也不会有那样独特的写作经历了。
这篇文以后,我承认,我胆小了许多,每写一个情节都会反复斟酌,害怕再陷入那样无法发声的境地。
类似的灵感也再也没有降临于我。
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不后悔。
毕竟,很难再有这样的写作经历了。一听到当时写下尾声的歌曲,胸腔就会涌起那种滚烫而炙热的感情,仿佛能与书中的人物隔空对视。
刚写完那一个星期,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结局的失落中,会突然落泪,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经历,仍能感受到书中人物在我的心中跳动。
我舍不得那样的创作经历,所以我不后悔。
原序
这可能是我唯一一篇先有序后有正文的小说。
为防止有人误会我的创作意图,我决定先说说为什么创作这篇文。
我给它的定位是爱情童话。为什么说是童话呢?女主在还没有遇见男主的时候,生活过得一塌糊涂,生父不知所踪,生母是个应召女郎,同时有好几个男朋友。她没有童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故而不懂怎样学习生活。稀里糊涂地辍学后,她开始在餐厅打工。
她没有思想,分不清好坏,同事都在追逐优越的物质条件,她有学有样,也一起追逐。自然而然地,她的生活越过越窘迫。这时,她想到了同事勾.搭的有钱老男人。同事帮她引见了一个年过半百、发际线倒退、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她麻木地去了,却对旁边的英俊老男人一见钟情。从此,黑暗的生命里有了第一簇圣洁的火。
这是女主的人设,男主的人设则来源于朋友的一句话,“那三任妻子为什么离开他”。
我顺着这句话思考下去,发现他的婚姻确实很容易破裂。男主是个极正派的男人,传统英国绅士,博学、温柔、禁欲。这种男人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却不是理想的恋爱对象,再加上他的三任前妻,都是名门闺秀,他拥有良好的学识、修养和家世,他的前妻们也有。所以,她们并不稀罕男主的优点。她们需要的是男主炽热如火的爱意,但他至始至终对她们都非常客气,尽管喜欢她们,却不会像小伙子一样疯狂而激情,久而久之,婚姻自然难以存续。
但是,男主拥有的一切,对于女主来说,却是她做梦都未曾梦见的。他们相处的时候,他既像老师,又像父兄。他填补了她童年时代的遗憾,手把手教她怎样将一手烂牌打得精彩。
这不仅是女主想要的,也是许多囿于困境、找不到出路的人想要的。
有段时间,我特别焦虑,特别压抑,非常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带我走出困境,教我面对一团糟的人生。但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于是,我将他写进小说里,让女主体会我无法体会的圆满。这是我称它为“爱情童话”的原因。
对于男主来说,爱上女主,无异于从船上跳进波澜壮阔的大海。他的内心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会突然死去,以及死去后,女主会不会很快将他忘记,开始全新的人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一生禁欲的他终于明白了“激情”的含义,也明白了前妻们为什么宁愿离开他,也要去追逐爱情。
女主给了男主崭新且刺激的爱情,男主给了女主崭新且圆满的人生。
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