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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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春光便与越秀坐在了南下的马车上。
春光温柔的搂着越秀，手里把玩着他柔顺的长发，叹了口气说道
“你我都不在身边，真放心不下他。”
“我自有安排，你就放心吧。”
说着越秀在春光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合上了眼睛。
这日，难得人尹早起。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人尹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庭院当中。
“忘儿起了吗？”
“回小姐，已经起了。刚刚吃过早饭，现在正在房中休息。可要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不用，我自己进去。你忙去吧。”
拦了下人问清楚之后，人尹轻轻的推开了一扇房门。
屋里阳光很好，空气也刚刚换过，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人尹绕过屏风，来到床边。便看见一个少年半靠在软枕上，抬头望着窗外发呆。如墨的长发用玉簪轻轻束在头顶，衬的少年更是清秀可人。少年的皮肤粉白，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半卧的少年上身只穿了一件里衣，衣袖被整齐的裁去，后又细细缝好，刚好包住两个肩膀。腰上搭了一条薄毯，本应是双腿的地方却让人心碎的瘪了下去。
“忘儿！”
听见声音，少年转头先是一愣，许是没想到人尹这么早会来看他。接着便高兴的扭了扭身子，想要坐起。人尹赶紧上前扶起少年，坐在床边，将他搂在怀里。
少年轻笑着靠在人尹怀里，无声的叫了句“姐姐”。
人尹宠溺的捏了捏少年的小脸，温柔的说
“怎么忘儿越来越瘦，可有听姐姐的话，好好吃饭？”
少年在人尹怀里点了点头。
“我不信。忘儿不乖。”
听了人尹的话，少年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人尹，在她怀里一个劲的点头，小脸憋得通红，委屈的似要哭了出来。
人尹不忍再逗他，笑着说
“知道啦，知道啦。不逗你了。姐姐知道忘儿最乖了。”
少年破涕为笑，使劲儿往人尹怀里蹭了蹭。
人尹伸手拢了拢少年额前的碎发，有些难过的说道
“姐姐怕是要离开府中一段日子，不能常来看忘儿了。忘儿可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姐姐会想忘儿的。”
少年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用光滑的额头轻轻蹭了蹭人尹的脸颊，以示安慰。
人尹低头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神，柔声道
“还是忘儿对我最好。”
三日之后，左相府来了一位女子，名曰素衣。听下人们说是百里公子临走之前特地派人请来的，只为照顾二公子。
春光和越秀走后的第二日，清晨。
春日刚刚转醒，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让他都快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春日隐隐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
春日应道，接着便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
“柳条，是你吗？”
“回二公子，奴婢名叫素衣。是新派来伺候二公子的。”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春日耳边响起。
“素……，素衣？我怎么不知道？”春日很是意外，不禁问道。
“是百里公子临走之前托我来照顾二公子的。”
“越秀？素衣姑娘，你不用留在这里伺候我，回去吧。等越秀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明。你帮我把柳条喊来便可。”
“夫人准了柳条的假。让他回家看爹娘去了。”
“那……，那你喊柳叶、柳枝他们都可以。”
“二公子，你可是对素衣有什么偏见？为何他们可以伺候二公子，我却不行？”
“不是，不是，素衣姑娘你误会了。”
“不是便好。就让素衣服侍二公子起床吧。”
春日感觉有人来到了自己身侧，接着便有一双微凉的手插在自己腋下，半扶半抱的把他抬离了床面，在身后垫上了软枕，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再接着春日就只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春日微微皱眉，头偏略微向右边，似在猜测素衣的动作。这时春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心里一惊，急声道
“素衣姑娘，你……”
素衣闻声抬头，正对上春日失焦的双眸。看到他又惊又急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春日不仅身体大半失去知觉，眼睛也是看不见的。即使你就在他身边，只要你不说，他就根本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二公子，我只是帮你换一下身下的尿垫。”
“啊！不……，不用了。”春日尴尬的说道。
“已经换过了，二公子不用担心。”
听了素衣的话，春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让一个女人为自己做这些，他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如果他现在还能找的到墙的话）。
之后素衣又湿了帕子，给春日仔细擦过了脸和双手，接着又用盐水让春日漱口。还帮春日换了里衣，再拿来外衣一件一件替他穿好，最后是鞋子。素衣的动作轻柔且娴熟，丝毫不让春日费一点力气。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又让春日环住她的脖子，双手插在腋下，用腿顶着春日的膝盖，一使劲儿把春日抱到了木轮椅上。
这过程当中，素衣一直在向春日描述着她手上的动作，方便春日知道她是在做些什么。
素衣推着春日来到铜镜面前，轻声说道
“我们正在铜镜前面呢，替你把头发束起来，好吗？”
她的声音真是温柔，春日不自觉的就“嗯”了一声。
春日感觉自己的长发被人温柔的托起，一下一下轻轻的把发结疏开，而后用一根带子束起在头顶。
素衣看着镜中熟悉的面容，温文尔雅，不禁有些恍惚，轻声说道
“春日，你还真是和从前一样呢。”
“你说什么？”春日侧着头询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二公子你准是听差了。”回过神来的素衣慌忙解释着。
“嗯，也许吧。”
春日自己也觉得定是听差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刚刚好像是尹儿在和自己说话呢。
“二公子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传早膳。请二公子稍等片刻。”
“我不饿。素衣姑娘你也忙了一早。一定累了，回去歇着吧。”
“二公子，照顾你，是我自己愿意的，再累我也不怕。只是你这身子真的饿不得，多少也要吃一些。我去去就来。”
春日听见一阵渐远的脚步声，接着房门便被关上了。屋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春日不觉间有些恍惚，刚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寂寞而臆想出来的场景。
正在春日愣神的时候，素衣已经端着早膳进了房间。素衣看着盘中的饭菜，不觉皱了皱眉，问道
“二公子，你一日三餐都只吃这些？”
“什么？”春日不明所以。
“三餐都只吃白粥和这些清淡的小菜？”
“啊，嗯。反正也没什么食欲。”
春日低头，不看素衣的方向。其实自己只是想少给春光和柳条添些麻烦罢了，能少吃就少吃一些。但这话他怎能对素衣说出口。
“怪不得二公子的身子这样不好，尽吃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从今儿开始，二公子想吃什么尽管告诉素衣，千万不要怕麻烦。我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说着素衣便轻轻笑了起来。
听了素衣的话，春日也觉得失笑。真不知道自己白白胖胖的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一餐，是春日自受伤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素衣居然哄着春日喂他喝下了一整碗的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