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冬眠不觉晓 ...
-
一个人到底是对喜欢的人更容易说不呢？还是对不喜欢的人容易说不？那些拒绝的口吻常常建立在说了很多的yes的前提下……
身后是冰冷的瓷砖，思静清楚地感受到背后的冰凉，林思清的一条腿抵着思静的两腿之间，嘴上的热度像是要把她融化了般……他微启双唇，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张开嘴，仰起头，一股热流顺势滑入了思静的嘴里……那是他留下的……有着淡淡的酒香味……
而林思清的另一只手却隔着千丝万缕的头发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刚才的吻……
又像以往一样，理智告诉思静，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常常不受她的控制，相反地，想要更多的……他……
“思静……”耳边是他低低的呢喃，即使是用那么轻的声音喊她，那人总有办法，把那个“静”字喊得极为突显，仿佛他心中当真只有她一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
思静一想到这里，就偏了头，以至于林思清的吻落了空，他速度极快地改变了方向，落在了她的脖颈间……
她不堪忍受，重重地把林思清往后推去，以至于让他撞到了身后的梳洗台……
看着他吃痛地撑起了腰，嘴角似乎还带上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思静的手有些发颤。
“推开我之后，你就会有退路吗？”林思清慢慢地走向思静，执起她的手，力道有些大，捏疼了她的手关节。“记住，我们都没有退路可走了，所以不要再干一些傻事出来。”他说出的话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一句警告。
他是在怪思静今晚差点毁了他的订婚宴吗？担心她会破坏他的事业还是他将要有的家庭？
思静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她没有说不的权利，也同样没有争取的权利，因为那是世人所不能承认的爱，而现在连眼前的男人也否定了这一点……
既然这样，那么……
思静伸手拽住了林思清的衣领，使得林思清稍稍俯下了身，思静踮起脚尖，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通乱吻，这种急切的方式是思静从来没有过的……原来最害怕的事情，其实不是一直所逃避的，原来有远比这些更可怕的事情，可怕到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思静一直认为是林思清带她走出梦魇的，不曾料想，他其实是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林思清望着那对水盈盈的眼睛，仿佛那双眼睛永远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像是涓涓细流即将干涸，那是生命里最后的泉眼……
他任由她没有技巧、近乎残忍地吻着，然后抱起思静，托起她的身子，让思静的两条腿盘住他的腰，镜子里那件黑色晚礼服渐渐滑下……
林思清的眼睛一向有些深邃，他深深地望了一会儿思静，“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说完，就怕思静反悔一样，他用力地抱住她，然后更深地拥有彼此……
思静狠狠地咬住了下嘴唇，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几滴下来……
现在的他们都有一种想尽一切办法占有对方的欲望，只是用了最绝望的一种……
浴室里有散落的衣服，还有思静晚宴上穿的黑色礼服，高跟鞋歪斜地倒在地上，房间里有点暗，床上是一对重叠的影子，做着旖旎而又颇耻相言的互动。
当林思清穿戴整齐，走出酒店房间，正想关门的时候，余光中瞥见门边有一道影子。
白色礼服低垂着，显得有些颓唐，梁以静似乎已是恭候多时。林思清看了一眼她，然后把虚掩的门轻轻带上。
“林思清，不要忘记你之前说过的话。”不知何时，那双眼睛从刚开始的怨怼慢慢变得有点憎恨起来……林思清瞥了一眼她，“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是不是该问一下自己，有没有兑现你的承诺呢？”桃花眼一向看上去有些多情，可是此刻林思清的眼神显得冷到极点。然后长长的走廊上便响起了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林思清没有过多的停留，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如果没有梁以静，也许思静就不会那么早知道了吧……也许她都不会知道了……也许吧……
林思清乘上电梯，在门合上的瞬间，门又打开了，梁以静踏进了电梯，顺势伸手挽住了林思清的手臂。他们又像宴会开始般表现得那么自然般配，以至于都不敢相信楼上酒店房间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从凌乱的床上坐起，紧盯地上某一点的思静似乎并不知道她已经发怔了很久，最后只是用手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还有远处那件已经变得有些惨不忍睹的黑色礼服……把黑色礼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回在床上。
其实这件礼服挺贵的……思静混沌的脑子里似乎只留下这么个清晰地念头了……
订婚晚宴相较于结婚晚宴并没有太多的仪式和规矩，而今天的晚宴更像是一个随意的酒会，相熟的人不相熟的人三五成群地堆在一起“群聊”着。
外面的路灯远远比不上里面的灯光璀璨，乐队还在奏着一首接一首的歌曲……
在晚宴结束前，梁以静的父亲梁新宇走到了乐队前，在众人面前喊停了音乐，场上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宾客们都等着梁父开口讲话。林思清和梁以静就站在梁新宇几步之遥的地方，听到动静也看向众人焦点。
台上的男人有着硬挺的身子，西装笔挺的样子让人有点看不出他的年龄，只隐约可见他黑发中露出的稀少白发，一双黑亮的皮鞋在台上格外吸人眼球。
“感谢在场的各位来参加我宝贝女儿的订婚宴！我想趁这个热闹，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梁新宇的声音洪亮，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显得此事格外郑重，“我将会把我在‘清宇律师事务所’所属的SEREIN公司的所有股份转让给我未来的女婿——林思清，希望他有更好的发展。”在一片喝彩的掌声下，林思清慢慢地从台下走到梁新宇的身边，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对思清来说并不是具有相同的意义，脸上微笑着，但那紧握的双拳表示了林思清对这件事的反感。
让林思清绝对意想不到的是，梁新宇竟然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上说出股份转让的决定，当着双方的亲朋好友、他的父母、同事还有律师界的一些知名人士的面宣布，目的就是让他不要忘本！
当初他只是听说他要开公司，便资助了他一些资金，思清只是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害关系，就让他当了SEREIN的股东之一，其股份也就占了总的3%，现在到好，全当是靠着梁新宇他林思清才有的今时今地。
不动声色地从台下走下来的时候，他就找借口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几分钟后，林思清已经驱车离开了晚宴。
后车座上横躺着一团“被子”？隐隐约约看见被子里露出了小半个头。
“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被皇帝临幸的妃子？”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
思清听闻，勾了勾嘴角，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因为答案毋庸置疑地明确。
刚才林思清找了借口离开后，就到酒店房间里想带走思静，思静在睡意朦胧之际被人从床上拖起，届时她的酒意和睡意也都一并被赶走了，谁料想她的礼服……总之是不能穿了，所以林思清索性把思静裹成个粽子一并扛了下来。
思静知道挣扎无用，便乖乖地不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别人看到。而垂倒着的头晃荡着有些脑充血的感觉……
就这样走在取车路上裹着被子的思静出了一身冷汗，天知道她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自始自终，思静都觉得林思清根本就不像是个怕别人知道她们关系的人，反而是她在怕，很怕很怕……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前一刻还在责怪她胡闹的人，这一刻却会干着和她一样的事？她不懂。难道是怕之前他们做的事被人知道，所以急着带她走？
从思静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车窗外的一小片天空，漆黑的上空看不见一片云，只有几颗微不可见的小星星发着不易察觉的光芒，车窗缝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风声，她被胸口处闷闷的感觉压得良久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直到林思清把她从车上再扛回她的房间，思静才能深深喘出一口气来。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只能从房外透进隐隐的光，林思清背着光，看不见他的脸，只有那个她熟悉了十几年的脸颊轮廓。
“多久？”思静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胳膊，看向林思清那张模糊的脸。
林思清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回答，似乎正在消化思静问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思静看见那团黑影慢慢放大再放大，直到林思清俯下身子，在她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之后，她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他说过再给他一点时间，思静不清楚要等到何时，也不知道等来的结果是否如她所愿般，只有彼此唯一的牵挂……
再给他一点时间……到底要等多久……
林思清转过身留给思静一个背影，在即将退出房去的时候，他说：“很快。”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放松……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冬眠不觉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