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是个中二病》花房

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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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定西装，也不是中式的礼服，就是随便穿着普通随便的衣服。他还是万年不变的黑色系，我就穿了白色。
　　也没有去教堂，或者是宴请宾客，就什么也没有。
　　因为他说自己不能接受任何光明生物的祝福，他还把婚礼的时间放在了凌晨三点，大家睡的最熟的时候。
　　据说这时候恶魔会在夜空巡游。
　　他把我带到一个公墓——他去世的父母就埋在这里，我的父母也是，他们大概是友好的邻居吧…不管了，反正就算他们反对这门婚事也不能跳出来打我。
　　我们坐在小山坡上交换戒指，然后亲吻。
　　在这个时间，在这里，所有的鬼魂和恶魔，那些夜晚出现的生物，还有我和他的家人，都会见证我们的誓言。
　　“假使我背叛了契约，我将永不入地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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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也不是基督教徒啊，不上天堂好像对我没什么影响。
　　于是我说：“假使我背叛了契约，你就杀了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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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他会去各地的深渊之眼，以召唤更多的魔鬼。
　　俗称采风。
　　他喜欢独行，以前常常一声不吭就消失几个月，谁也联系不上。就算是我们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只是会知会我一声罢了。
　　谁知道他说的“我要去巡游了”的意思是第二天立马就不见了啊喂！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我们正躺在床上温存，他突然说：“要到朔月之夜了，是恶魔巡游的日子。”
　　他经常这样说出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句子，我也就没当回事，胡乱回应了两声。
　　结果第二天大早我起来，枕边人就没了。
　　一点信息都没留，电话也打不通，当时给我吓得要报警，后来发现柜子里行李箱少了一个，衣服也少了几件，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旅游去了。
　　我独守空房大半个月，他才回来。
　　他刚一进门，我就把他摁在门板上亲了好久，还打了这让人担心的坏小孩的屁股。
　　“……怎么了？”他在间隙艰难发声。
　　我捏他的脸：“说好的黑暗生物很有契约精神呢？我这么多天的早安吻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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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之后我终于有立场要求他和我一块儿去旅行。
　　只是毕竟我是个忙碌秃头程序员，就算把年假全休了，也赶不上他一次普通的旅行时间长。幸好他害怕阳光的黑暗生物人设不倒，更喜欢呆在家里，采风并不怎么频繁吧。
　　他其实到底还是不太愿意和我一同出门的，也不是觉得不能接受，就是被打破习惯所以有点别扭吧。为了争取作为丈夫的权益，我当然是得死皮赖脸。
　　结婚的时候没有度蜜月，就成了我的借口。
　　“黑暗生物不需要度蜜月。”他嘟嘟囔囔的。
　　“人类需要度蜜月。”我也哼哼唧唧的。
　　他把自己缩进蝙蝠造型的懒人沙发里，用抱枕挡住我过于热烈的视线：“不要，阳光会侵蚀我的身体。”
　　你就直说嫌夏天太晒不想去海岛就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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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次我只是帮他收拾了行李，没有跟着一起去。
　　因为我在给他准备生日惊喜。
　　其实我已经为这件事情忙了很久，头发也掉了一地。
　　那是个我专门为他设计开发的应用程序，也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起名叫做恶魔图典。
　　几年前这个应用的功能还很简单，他可以在上面自由编辑恶魔的各种资料，上传图片，后来我常常给它加上一些新的功能，比如说绘制地图，还有分类整理，链接索引之类的…现在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恶魔图典了！
　　今年我受到某游戏的启发，打算多费点心思，用虚拟现实交互技术，做个AR扫描功能。
　　我暂时把它命名为：召唤图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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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会编程序，不会建模，于是找了师妹帮忙。
　　师妹看着那充满黑暗艺术气息的图画，差点直接把平板砸我脸上。
　　不过我求她好久，她还是答应帮忙。
　　她问我：“老天爷，你家该不会都是这个风格吧，你怎么能睡得着觉！”
　　我挺了挺胸，骄傲的说：“毕竟他会保护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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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年的生日还是在公墓过的。
　　总是要在零点，在他父母的墓碑前，点亮来自地狱的幽火，插在他自己烤的奇奇怪怪造型的蛋糕上。
　　如果忽略一下周围的场景，多少有点烛光晚餐的意思。
　　蛋糕的造型虽然奇怪，但是其实味道很不错。他挺喜欢甜的，奶油味就很重。
　　我说：“蛋糕很甜，和你一样。”
　　他就回答：“毕竟这不是人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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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简单的想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后来才知道不仅仅是这样。
　　他父母过时的时候正好是他的七岁生日。
　　虽然他早就从中走出来，不过这一天对他来说，还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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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礼物给他安装上，让他试一试。
　　“墓地黑暗气息应该很重吧。”我笑，“你点开看看？”
　　应用获得权限之后自动打开后置摄像，屏幕上可以看到几团小小的鬼火，点击就会有一个六芒星法阵缓缓成型，然后从中蹦出一个恶魔的模型来。
　　我得自夸一下，做得真的很不错，连他也露出了一点笑容，举着手机在周围晃了几圈，很可爱的用一根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
　　他难得这样有孩子气，看得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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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停下来，小声叫我的名字。
　　我看过去，就知道他发现我藏着的小惊喜了。
　　识别到他父母的墓碑的时候，会出现两团颜色不同的鬼火，明黄色的火焰在屏幕上跳动，看起来是温暖的形状。
　　他咬着下唇，手指有些抖，看起来是不愿意按下去的样子。
　　我从背后环住他，手和手搭在一起。
　　“嘘，别紧张，宝贝。”我轻声哄他，“我和你一起拆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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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一边笑一边要亲我。
　　唉，我真的不想让他在床以外的地方哭，亲起来都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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