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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10章 最美和最痛的时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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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潜回家后的第三天,事关家里生意生死存亡的问题被向潜的父亲摆上台面。他的意思是想和本地商户联手赶走外来商家。什么办法最简单有效?联姻。借联姻壮大生意,扩充资本。
只要是父亲大人相中的对象,连相亲都省了。
向潜挑明了立场,他要先继承财产,再和对方结婚。哪怕是自家的家业,他也不会为之白白牺牲。反正是利益联盟的产物与纽带,利字当先不为过。
办完财产交割,向潜与联姻对象的女人领了结婚证。
向潜对那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没有特别印象,对他来说,名义上法律上是他妻子的女人就像个可有可无的装饰。他们的结合,只是为了帮助双方的家族生意能渡过这次难关。
本地商户负隅顽抗坚持到了最后,外商站不住脚撤资走了。他们的策略胜利了。
向潜可以去比利时拿他的硕士文凭了。
向潜自知欠仇飞一个交待,选在了仇飞的休息日抵达比利时。
他打开宿舍的房门,看到的是随意垂下的遮掩了亮光的窗帘,仇飞躺在床上抽烟,床边的香烟、烟蒂、烟灰和床脚的万宝路空烟盒一片狼藉。
从仇飞吸烟的姿势和深锁的眉头,看得出他心情烦乱。
仇飞的手机里播放着莎拉布莱曼的歌,她是歌唱界的女神,她的声音像极有质感的轻纱缠绕着月亮和树影,缥缈、空灵,仿佛来自于瑰丽的仙境。与房内乌烟瘴气的氛围格格不入。
仇飞凛冽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粘在向潜身上,如同他停不下来的吞云吐雾。
向潜沉默不语关门。
仇飞从床上一跃而起,把香烟砸在地上,野兽一般狠命地朝心里有数却是猝不及防的向潜扑去。
他捞着向潜的脖子,动作迅捷地旋身,将向潜放倒在地。他揪起向潜的衣襟,喘着粗气,用血红、愠怒的双眼俯视向潜。
“你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急着回家解决?招呼不打一声就跑掉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爱人?”
仇飞咄咄逼人的质问,震慑着向潜的心,但他并不畏惧。他凝视着面容憔悴的仇飞,用不言不语消耗着他的耐性。
无声的对峙和抗衡,暗流汹涌。
仇飞松开了钳制向潜的双手,缓缓站起。
向潜依旧坐在地上,他从行李中掏出一个红本证件递给仇飞。
仇飞看了,是向潜和一个陌生女人的结婚证。
这个打击太大,令他啼笑皆非。
他觉得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天意弄人害他功败垂成,现在像个傻瓜被向潜耍得团团转。
“你不认为我结婚,是给了你退路?”向潜的话荒谬得叫人哭笑不得。
“退路?什么退路?你真有脸说得出口!从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用行动把你压倒的那一刻起,你认为我还有退路?不过,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了解你,一向自私自利的你,怎么会不给自己留退路?结婚就是你选的路……”
“我知道你不想听诸如别无选择之类的屁话,我也不会说。爱不了我,你还能爱别人。你清楚,我从来不信世界上有永恒的爱情。”即使井率、宓纯的存在是一个范例。“我从来不是爱情至上的人,更加没有井率、宓纯他们的勇气背叛家族,选择与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在感情和现实面前,我永远都会屈服于现实。驱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也是我最擅长的把戏。我会为了追逐利益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你大可鄙视我,我不在乎。没有什么比失去现有财产更令我感到可怕和痛苦。我本来就是一个残酷的人。你一直都知道。”
向潜慢慢地站起来,一脸平静地仰视着脸色阴鸷的仇飞。
仇飞的心中怒涛狂吼,眼底聚拢一团乌黑的幽怨,眼珠闪烁的亮光冷酷中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能把向潜连骨吞噬。
“你说得对。不相信有永恒爱情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永恒的爱情!例如你!我相信爱情,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遇到真爱并得到。如你所说,我的爱人不是你,还会是别人!那个人会陪我一生!不比井率、宓纯他们的感情差。我想要的永远,总有一个人能给我,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你!向潜,我从来没后悔过和你发生过的一切感情纠葛,但,我真恨你!可我会给你最想要的结果。”
“仇飞,感谢你了解我,那么快接受现实,感谢你没有一丝纠缠我的意思。”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向潜放在了心里。仇飞,感谢你给过我值得我铭记一生的爱情。
“你谢我有实际意义么?我宁可你什么都别说,要残忍就残忍到底。那才是你的风格。”仇飞竭力维持着最后的风度,把向潜的结婚证拍在床上,惨笑着转身。“我明天来搬行李。”
仇飞没有食言,从向潜的宿舍搬去了单位为他准备的房子。
向潜拿完硕士文凭退掉宿舍回了中国。
光阴飞逝,秋天飒然而至。
伴随着秋叶飘零,仇飞依然沉浸在失恋的阴霾中。
不知是哪一天,他扔掉了所剩无几的香烟。
他不想再抽烟。
放了自己也放了你
谢谢你给的曾经
懦弱的泪最后一次
证明这情
忘了这爱也忘了你
明知爱不再能继续
你用最后一次冷冷的吻
留给我那早已撕裂的心
爱上你罪过罪过今生的错
爱就是折磨
躲不掉寂寞放任堕落
爱你的结果
爱上你罪过罪过我犯的错
伤了你也伤了我
以为付出就会有结果
既然这爱有罪
我还你解脱
快乐是多久以前的事?
他妈的!
仇飞唾骂,反反复复听着一首叫《罪过》的中文流行情歌。歌手高亢呐喊的音符宛若困兽的哀鸣,撕碎了他的故作洒脱,像溃堤的山洪肆无忌惮地往远方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