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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千虑一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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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率的大半个暑假都在宓纯家度过,初识情爱滋味的少年总在夜里肆意狂欢,却还颇为难得的谨记分寸,没有纵欲过度。
刚买不久的安全套、润滑剂不到二周时间就用完了,井率又不得不顶着烈日外出购买了一次。
这次,他买了足够支撑到暑假结束的数量。
这天入夜,井率、宓纯像往常关门亲热,却千虑一失,谁也没想到老吴居然回来了。
醉醺醺的老吴见宓纯房门紧闭,里面传出一阵阵暧昧、香艳的声音,还有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律动、拍打声,他竖起耳朵贴到门上偷听里边的声响,越听越觉得错不了。他也是结过婚的人,知道房事带来的生理快感,但是,□□这东西时常不受人控制,说来就来,老吴听着听着就产生了久违的生理反应。
自从习小芝走后,老吴再没碰过女人,成天只与酒、牌为伍,蓦然间打开了欲望闸门还真不好收拾。
老吴没有打断房里的人,默默走去外面,直到宓纯房内熄了灯再无异常动静,才又进屋,可他这一进屋就受了巨大的惊吓。
宓纯的房门打开了,床上躺着两个赤身相拥入眠的男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作为正常男人都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老吴着实大跌眼镜,而且心悸不已,他不知道,他的继子竟然大胆到敢趁他不在家把男同学带家里来关上房门干那种事。
他走过宓纯房门口,不洗澡就回自己房间躺下,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刚才耳濡目染的一切,他难以成眠了,一个罪恶的歹念迅速成型。他想,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忽略了身边能够替习小芝尽夫妻义务,供他泄欲,且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人。
翌日,井率的父亲井博才把许久没见面的儿子叫回了家。
临走前,井率与宓纯依依惜别。
送走井率,宓纯回到家里简单做完饭以后,照常洗衣晒被打扫干家务,他进老吴房间时,惊奇地看见老吴躺在床上睡觉。
宓纯退出老吴的房间不打扰他安眠。
井率一回去就是三天,而这三天里,老吴都呆在家里,独自喝酒,却没出去打牌。
宓纯、老吴很难得在一张桌子上吃餐饭,尽管两人相对无言,都默然地各自吃饭。
老吴总趁宓纯不注意的时候,猥琐地窥视他的青春姿色,心底盘算着出手的时机。
单纯、毫无警觉的宓纯完全没有发现老吴的心怀叵测,甚至没有发现老吴偷看他的眼光与以往有些不同,带着赤裸裸的邪恶欲望。
老吴对宓纯的欲念,抑制到第三天便再也压抑不住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吴故意多喝了点酒,等宓纯洗澡入睡之后,他借酒撞胆,仗着酒意浓郁,扑到平躺在床上的宓纯身上,像一只因长久压抑、饥馑难耐而发狂的恶狼,如饥似渴地啃宓纯的脖子,急不可耐地掀他的衣服。
宓纯正将睡未睡、浑浑噩噩间,突然觉得身上一沉,一个重物千斤盖顶般压下来,本能地睁眼定睛一看,发现老吴正压着他意欲□□,他的惊讶不信大于惊吓,愣怔片刻,老吴已经在扒他的裤子。
宓纯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抵抗。此时,老吴的酒劲发作,欲望也极待渲泄。宓纯的反抗令他的情绪更加暴躁,挥手两记耳光打得宓纯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却始终不放弃奋力抵抗,慌乱中踢中老吴要害,老吴惨叫一声捧住剧痛的部位,身体斜斜地栽到床下。
宓纯赶忙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更无暇顾及老吴,惊惶万状地逃出家,拼命向大马路跑去。
当全身的力气流失殆尽,宓纯再也跑不动,才改为步行,脚已麻木得失去感知,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只觉得街灯漫漫,黑夜茫茫。
忽然间,宓纯看见前面有一家副食店,矩形玻璃柜台上搁置着一部布满污垢的红色电话机,他仿佛看见了希望,快步奔上前,一把拿起听筒拨电话给井率,响了几声,电话才接通,一听见井率低沉的声音,他瞬间获得了平复恐慌的安全感,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说:“……是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我好害怕……你快来接我……”
井率当下接听电话,就听见宓纯用快哭出来似的声音不连贯地说了一席话,井率听完以后,心揪了起来,一阵阵的担忧萧然扫过心田,捏着手机的手刹那间僵冻,他没有详细追问,只问清了宓纯所在地点周围的标志性建筑物确定是哪里以后,匆匆跟父母交待一声,起身打的去找宓纯。
井率赶到副食店时,宓纯正曲膝蹲坐在灯箱边上,双臂环着腿将脸埋在膝盖之间,衣冠不整,打着赤脚。
井率跪到地上,一把抱住神情怔忪的宓纯,哽咽地说:“别害怕……我来接你了!”
听见井率近在咫尺的声音,宓纯抬起头,怔怔凝视他,泪水潸然而下……
井率擦干宓纯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宓纯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老吴他侵犯我……我踹了他一脚,他倒下床……”他摇着头,盯着井率,表情认真地说:“我没让他得手!”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对井率的忠贞,分贝大了不少。
这个举动,深深刺疼了井率的心,一种因宓纯而生深切入骨、排山倒海的怜爱,从他那双流溢着温柔神色的眼眸中倾泻而出,他扶起宓纯,充满责任心地说:“别再回那间破屋子!现在,你跟我回我的家!以后,也都住在我家!”
尽管宓纯并不想烦扰井率,却别无选择,只好先点头答应。
井率付了副食店老板宓纯打电话的钱,就背着宓纯又坐来时的那辆出租车回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