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什么是永远》宣酷玺

22、第22章 道歉告别

　　仇飞住院期间行动不便，井率、宓纯每天去探望他，为他的不便之处搭把手。

　　仇飞本就不是记仇的人，见他们真心实意照料自己，他很感动，尤其在知道宓纯在他入院那天为他跑前跑后办手续，心中的感动更加犹如汪洋大海汹涌。

　　“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的命，谢谢！”仇飞靠在病床上看着站在床尾的井率感激地说。

　　微风拂动白色窗帘在半空中优美飘扬，一股熏热的空气从敞开的窗户吹入病房，金色阳光斑斑驳驳地照洒进来。

　　井率付之一笑，淡泊道：“好朋友之间本不该有太多解不开的心结！如果这次救了你能解开你的心结，我很开心！”

　　仇飞讪笑，看了一眼宓纯，又望向井率，说：“你讲的没错，好朋友之间不应该存在心结！我没必要因为你们两个同为男生却情投意合而感到困扰！不论你是否喜欢男生，做怎样的人生选择，以后，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井率如释重负一般轻笑，看向宓纯，宓纯正眼含热泪、抖着嘴唇望着自己，井率伸手握住宓纯的手，以行动给了他最安实的依靠。

　　仇飞看见井率、宓纯两人相识不久却感情深厚的样子，脸上泛起浅浅的潮红。

　　井率让宓纯去旁边坐下休息会儿，他走到仇飞床边，说：“向潜他爸对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不用考虑他们的心情，不要受他们的影响，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关于向潜找人报复你，把你打成重伤，你自己到底想怎么了结这件事？”

　　末了，井率又用强调的语气加上最后一句话：“我想听的是你真正的想法！”他太清楚，仇飞有时候会迫于形势而放弃原则，息事宁人。

　　仇飞神情认真地思索，缓缓道：“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想这次，还是算了！你当我放弃原则、放弃立场，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好，念在旧时友情有意放过向潜也好！我不想追究他的任何责任！我相信向潜这是最后一次对我不利！我不想这件事最后僵持到只能牺牲、摧毁彼此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十几年的友情毁于一旦，我觉得太不值得！”

　　井率了解仇飞重情重义的性格，看见他受友情所累的样子烦躁、痛苦得有点可怜，井率觉得不忍心，决定不再纠缠于向潜弄出的事情上，用低沉的语调，说：“好吧！我们就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永不再提！”

　　仇飞似乎很钟意井率如此表态。

　　对阵双方既然已经达成和解协议，也意味着事情彻底平息，就此告一段落。

　　向潜的父亲对井率做出的保证内容，就是决定送向潜出国，而向潜最终也同意去比利时留学。

　　出国前一天，向潜专程去医院探视身体还在恢复状态的仇飞，除了探望、道别，他还下定决心向他道歉。

　　向潜推开门走进病房时，仇飞仰面躺在床上，脸上没有惊讶，他的脸色以病人标准来说算气色不错，这证明他恢复得比较快。

　　向潜走到仇飞病床跟前，四目相交，互相打量半晌，仇飞平静地说：“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是啊……”我这个懦夫马上就要远走他乡，再也不能，也永远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向潜幽幽回应，语音显得悠长而略微感伤。

　　当尾音濒临隐没，向潜开玩笑似的接着说：“我来看你有没有渡过这次劫难，眼下的情形说明你已顺利渡过，劫难已是过去式！”

　　仇飞不禁笑了一下，一笑泯恩仇。

　　向潜很合时宜地选在气氛轻松的时候开口道歉，尽管很不习惯低头认错，却尽力口气诚恳地说：“抱歉，是我出手太重太狠，请你不要怨恨我！”

　　“我们是十几年的好朋友！我不怨恨你！但我觉得你更应该对井率真诚地说一声抱歉！在你没把他看成朋友的时候，他还把你当成好朋友！其实，井率和我，包括宓纯在内都不想我们三个人反目成仇！”仇飞态度坦然地说着打动人心的话。

　　向潜被两位好友的重感情深深打动了，他无比惭愧，低下头不想仇飞发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他只想独自承受被认真反省、忏悔、内疚盘剥的酷刑。

　　他用倏然沙哑了许多的声音，说：“的确，连曾经最好的两个好友我都彻底伤害过，我还有什么脸留下来？可是，我曾经是个多么见不得别人不听我还故意跟我作对的人！我输不起！我宁愿昧着良心不择手段也要赢！然而，最后我没有赢，甚至输得一败涂地！我知道我对不起井率，可我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认错，尽管我心里已经知错、懊悔，我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不觉得我初二那年就该走么？结果拖到现在才动身……我是第一次对你说这么私隐、感性、煽情的话，也是最后一次……”

　　仇飞疑惑地问：“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你倒数第三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初二那年就该走，结果拖到现在才动身？”

　　向潜干枯一笑，神秘地回答：“你出院以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深深凝视仇飞一会儿，微笑着说出最后一句道别的话：“你好好在医院休养身体！我走了！你、们……保重！”

　　仇飞被向潜搅得有些糊涂，思来想去才明白向潜这次来看他主要是道别，仇飞回想着看着向潜转身踏步离去时去意已决的架势，他腹中的疑问终于慢慢沉淀、消释。

　　不管向潜是毅然决然或是被迫离开，他的离开，都令仇飞没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空虚。

　　仇飞康复出院以后才打听到向潜确实已经离开中国去欧洲某个小国家求学深造了。

　　井率作东请劫后重生的仇飞吃饭，庆祝他出院。

　　那次饭局，井率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丰盛得如同满汉全席，貌似还点了一道蛇汤，井率无意中发现宓纯特别爱吃那道菜，也吃得最多，井率默默记下宓纯喜欢吃蛇肉这一点，准备以后有机会带他去高档餐厅或饭店吃全蛇宴。

　　井率还观察到一点，就是从仇飞对宓纯亲切、友好的态度，井率才全然放心，确定他对宓纯再无嫌隙，已完全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