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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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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密闭的锦缎布置的马车里。
空气异常静寂。
周遭好似皆被消了音。
时辰顿然停止了般。
心上骤地一空。
脑子忽地一僵。
身子腾地血热。
眼尾蓦地一胀。
掌心……
仿若堕入了无际柔软软甜甜糯糯的棉花糖。
深渊之处的本能汩汩犯上作乱,想要他修长的指节动一动沉溺其中。
理性意志力却又在同时抑住他的冲动,告知他,这个笨丫头心智低下,怎能堂而皇之攻略城池?
她懂什么。
那天真无邪的眸子还在毫无戒备地眨了眨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此时。
他掌心所纳容的是砰砰砰的方才受到马车剧烈颠簸惊吓的纯真的心跳,不是动情的怦然。
复杂的心绪在徐徐萦绕着。
他从未近过女色,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勾魂摄魄的手感凌乱了方寸。
虽是隔着几层锦服,但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完美娇嫩柔软又挺婷ting//.立的饱//满。
“殿下怎的不回答我呀?”
沈柠柠又晃了晃小手所按压住的盛承煜的大掌,她那身前的柔软也随之微微颤着。
掌心分明感觉到了异样的涟漪。
丝丝点叩在了盛承煜的心上。
沈柠柠浅浅蹙起黛眉,扑闪着长密的蝶翼,“殿下的眼睛怎的像只小兔子一样红了?是进东西了么?我给你吹一吹?”
“闭嘴。”
盛承煜蓦地撤回了他的大手。
别过眼神,端然而坐。
粗砺的指腹却在暗暗寸寸抚过掌心,仿若方才那要命的触感依然还在。
沈柠柠甚是认真道:“殿下还没有告知我,方才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厉害?咕咚咕咚地?”
盛承煜蓦地冲着帘外的凌北喊了句,“凌北,快到了么?”
从未被如此喊过,凌北下意识的一愣,继而回道:“是的,殿下,一会儿就到了。”
沈柠柠痴呆呆地道:“殿下,你怎的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方才的心跳是不是咕咚咕咚地很厉害?”
盛承煜不看她,喉结暗自往下滑动着,动作略粗一些地猛掀开帘帷来,让冷风吹到正异样腾热的脖颈。
沈柠柠鼓起粉嫩的小脸来,紧挨着盛承煜倾斜过娇软的身子,探寻着他的眼睛,“殿下~,你告知我嘛,我方才的心跳……”
盛承煜就感觉身上的那一团娇软裹挟而来说不清的香气萦萦袭来。
他倏然回身,大掌堪堪揽过那柔糯的一团,俯低视线,死死凝着她,“再靠近本王,就吃了你。”
沈柠柠却咯咯笑起来,“殿下是人,才不会吃人呢。”
盛承煜稳住起伏的胸肌,喉间缓缓又狠狠地吞咽着,这笨丫头怕是不知晓,她已惹出了大事了。
帘外的凌北勒停了马车,禀告道:“殿下,到了。”
盛承煜稳了稳心神,挥手将沈柠柠强行倚靠在马车壁上坐好,顿咳两声,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从容地款款下了马车。
沈柠柠被马车外的一切攫取了注意力,立时忘了方才的所有事,跟着下了马车,“呀,这里像是在半山坡,怎么有座坟?”
她看着墓碑上的字,纤细的小手指着,一个一个地念道:“袁海之墓。”
盛承煜接过凌北递给他的祭品与纸钱,郑重在墓碑前,一样一样认真地摆好祭品,而后,一张一张虔诚地点燃了纸钱。
烟尘随即随风飘在了远山。
沈柠柠歪侧头探去视线去打量着盛承煜的脸色,见他面色甚是凝重,眼尾泛起泽泽,不禁暗暗猜想:殿下是在难过么?殿下是在祭拜什么人呢?这个人定是殿下很重要的人吧?
于是,她悄声问着凌北,“凌侍卫,这是殿下的什么人呀?”
凌北道:“这是照顾殿下长大的老内侍袁海。殿下从出生就被扔在在皇宫大内最偏僻的院子里,身边只有瞎了一只眼的老内侍袁海侍候。殿下每年都会过来拜祭他,感念他的照顾。”
说完,又看了看沈柠柠,不知她是否能听明白。
都知晓安王妃脑子坏了,也不知她能听懂几层。
这时,一个提着祭品篮子的中年人走过来,看到了盛承煜,便跪倒在地,“殿下年年来此祭拜草民的叔父,草民替叔父谢过殿下了。”
沈柠柠在后面听着盛承煜在同那中年男子不知说着什么,似乎想起什么来,便就走近两步,从袖子里拿出皇后娘娘赏她的那块黄玉来,递给了他,“给,谢谢你叔父将殿下照顾得又高又结实还好看。”
那人没敢接,愣怔住,“殿下,敢问这位是……”
盛承煜扫着沈柠柠,“她是本王的王妃。”
那人恍然道:“哦,听闻殿下昨个儿大婚,原来这位就是安王妃,不过,这黄玉太过贵重,草民不能收。”
沈柠柠却坚持将那黄玉塞到了那人的手里,“你一定要收下哦。不收的话,我会伤心的。”
盛承煜给那人递了个眼色,那个人便就只好收下了那块黄玉,连连道:“草民惶恐,怎能承受如此大礼。草民谢过王妃。”
沈柠柠高兴地起身来,又转到后面同凌北站在了一起。
凌北暗自瞧了她一眼,思量着什么,会心一笑。
沈柠柠瞥见了,便问道:“我从来到王府就未曾见到凌侍卫笑过,你方才怎的突然笑了?”
凌北稍稍一顿,俯首道:“回王妃,王妃能对殿下如此有心,小的替殿下高兴。”
沈柠柠悄声道:“我对殿下好吧。可就是殿下自己不知道,还总是凶我。”
凌北:“……”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话。
说多了,王妃不懂。
说浅了,她也不一定懂。
总之,有些难办。
好在,王妃对殿下连那黄玉都舍得拿出来,是一片好心。这总归是件好事。总比给殿下添堵的好。
离开半山坡之时,沈柠柠忽然问道:“殿下,袁内侍没有自己的孩子么?”
盛承煜瞟了她一眼,淡淡叹了声,又轻轻摇了摇头,“内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沈柠柠紧跟着上去,“为何呀?内侍为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盛承煜顿住脚步,侧眸瞥向她,又淡淡叹了声,未再言语,径直上了马车。
沈柠柠踩着马凳,刚要上去,转头望向凌北,“凌侍卫,为何内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凌北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紧了一下眉,而后又只好抱拳道:“回王妃,内侍已是残缺之身,自然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残缺之身?”
沈柠柠愈加好奇了,“内侍的身子残缺了什么?”
凌北欲言又止,“缺了……缺了……”
该怎么表达,才能不失尴尬又能让脑子坏了的王妃听懂呢?
沈柠柠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崔嬷嬷给她的那张男子身体图来,将叠成小方块的画纸展开,指着上面问道:“凌侍卫,你给我指一下,是上面的那个部分呢?”
凌北扫着上面不着寸缕的男子图,顿觉好羞耻,下不了手去指认,一闭眼道:“回王妃,小的也忘了。王妃还是问旁人吧。”
赶紧转过身去,避开了沈柠柠那期待回答的天真目光。
沈柠柠疑惑着拎着那张男子图就掀开门帘坐进了马车里。
她将图画纸展示给盛承煜看,“殿下给我指一下,内侍到底残缺了身子的哪部分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盛承煜掠了一眼那张男子图,又睨向沈柠柠,“王妃若是再展示这张图,本王就撕了它。”
沈柠柠闻听赶紧将那张图藏在了身后,再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里衣暗袋里,“哼,我藏好了,殿下找不到的。嘿嘿。”
一眼就洞穿的地方,还能找不到?
真是蠢笨的丫头。
盛承煜暗叹了声,闭目养神。
等返回了都城里,夜色已完全黑下来。
途径喆桥街夜市,沈柠柠听见街边有人叫卖道:“按摩秘籍,打通命根筋脉,一举得子。”
精准命中沈柠柠的耳朵,她掀开帘帷,盯着那人举在手上的册子,两眼放光,“凌侍卫,停车。”
车子还未停稳,她提着裙摆,匆匆跑下车去,给了那人一块碎银,接过册子就兴冲冲地返回了马车里。
盛承煜斜睨着她,“这本破册子,王妃给了那人几文钱?”
沈柠柠两眼紧盯着那册子高兴地翻看着,随口就道:“应是一两银子吧,也或许是二两子,没注意。”
盛承煜心脉欲断,败家的蠢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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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子时。
沈柠柠将那册子第一种按摩手法熟悉于心,便又仅穿着里衣推开了盛承煜书房的门。
反手关好门之后,笑嘻嘻地跑到了盛承煜的榻边,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
盛承煜将兵书匆匆扔到一边,按住她乱动的小爪子,“王妃深夜不睡觉又来本王这儿做甚?”
沈柠柠扑闪着晶亮的眸子,“我刚从那按摩秘籍册子上学了按摩大虫子的手法。那册子上说了,连着按摩一个月,定能生出宝宝,殿下可要乖乖听话哦。”
说着她的小手儿抽出去就往锦被下面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