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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裙下臣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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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烛予难得睡到了自然醒,一夜无梦。
他习惯性趴睡,醒的时候发现半边身子都几乎压在靳起的臂膀上。靳起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也睁开了眼。
今天是休息日,没什么工作安排,应烛予便这么懒懒地撑在对方精壮的胸膛上,伸手摸了摸。
靳起的身材向来很优越,肌肉紧实又漂亮。在这样的怀抱里入睡,仿佛整个人都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只是醒来后没有小起扑过来舔他,应烛予还有些不太习惯。
正这么想着,耳廓边忽然氤氲开一片湿热。
“睡得好吗?”
靳起微微仰起下颌,扣着他的腰将面对面的距离拉得更近,黏人地凑到他脸边亲亲蹭蹭。
……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狗。
应烛予习以为常地偏开脸,侧身换了种更舒服的姿势蜷进对方怀里,问道:“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苍山近两年刚崭露头角,按理说应该是工作繁重,对方倒是闲得跟他一起赖床。
“忙着跟应总履行协议,也算是一种工作。”
这句却不仅仅是什么玩笑话,靳起补充说:“我今天预订了约会,我们的。”
听到“约会”两个字,应烛予轻轻蹙了一下眉。不过对方估计是捕捉到了他的细微反应,又向他强调:“这是甲方的要求,不可以拒绝。”
应烛予自认被缠上了没辙,只好答应,“好,听你的。”
从起床洗漱到收拾穿着,靳起都跟一只黏人的大型犬般三步不离应烛予,像是怕他眨眼间就反悔回家了。
而这栋别墅里的用品倒是一应俱全,都是应烛予常用的款,备了双人份,他的确是不需要回家,完全可以直接在靳起这里住下了。
出门的时候,应烛予难得穿得很日常,黑白色系的兜帽卫衣和运动裤,都是靳起的衣服。
对方的尺码套在身上确实不小,但应烛予的骨架并不纤弱,穿着靳起的常服更显得宽松懒散,棱角线条漂亮的脸孔多了几分温和,像是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
靳起好像很喜欢他这么穿,总是如挂件似的揽着他的肩膀,拨弄着他兜帽前的抽绳。
“早知道这么合适,我就多买几套了。”
应烛予斜乜靳起一眼,看对方穿的跟他是反色系的同款白卫衣,打的什么算盘完全呼之欲出了。
约会的地点是靳起预订的一家很有名的卡丁车俱乐部。由于是这个月新开的场子,名额基本需要提前一周预约。
而他们今天过去,向来客满的火爆场地倒是比较清静。
工作人员分发着赛车服,又笑眯眯道:“今天是VIP日,只有金卡客户能入内。”
应烛予接过赛车服,看了靳起一眼,“你这么闲?开卡丁车开成VIP了。”
“这家车场的老板是我朋友,顺手照应我的。”
靳起倒是不在意,只顾着比对两人的赛车服款式,又换了套与应烛予的红色系不同的蓝色,跟邀功似的笑说:“这件是不是更像情侣装?”
应烛予没理他,兀自进去换车服了。
考虑到应烛予没接触过驾驶,所以上的是弯道难度不高的新手赛道。
简单熟悉了地形后,应烛予挑了辆卡丁车备赛。红色的赛车服衬得他皮肤雪白,流畅的肩背线条被车服勾勒无余,令他不笑的时候显得挺拔又凛冽。
靳起已经全副武装驶到起点处,护目镜后的黑眸亮烈如星,笑眼看他,“来比一场?”
“不太公平吧。”
应烛予戴好头盔坐进车里,悠悠道:“我第一次开这个,你让我两圈。”
能把耍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只有应烛予了。
闻言,靳起忍不住笑得更开,又挑衅道:“两圈够吗?应小少爷不会开这个也半道晕车了吧?”
应烛予睨他一眼,摸索着方向盘踩下油门,挪到靳起的卡丁车旁边。
“比一比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随着发车指令响起,应烛予的卡丁车便如一支离弦的箭般迅速驶出——
几辆同批次的车都被他甩得很远。应烛予上手得很快,跑卡丁车的技术粗暴又极端,完全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操纵着疯狂的速度。
幸好新手场地的弯道并不复杂,应烛予反应敏捷,过弯丝滑,像是天赋绝佳的游戏选手,率先完成了前两圈。
越过第二圈终点线的时候,靳起果然仍是一动不动在原地等他。
见应烛予呼啸着擦肩而过,靳起这才慢条斯理地擎住方向盘,动作利落地追上对方,几乎并排地紧跟着应烛予,像在时刻尝试超车。
靳起说:“怎么样?你的速度还挺大胆的。”
流窜的风呼呼刮进应烛予的头盔里,他有些听不清靳起的话,便没理,继续全神贯注加速过弯。
然而在下一个入弯点,到底还是新手弱势,弯道变窄,应烛予稍一疏忽,身后靳起的引擎轰鸣声近在咫尺,几乎是风驰电掣般逼得他减速防守,然后轻松实现了第一个弯道超车。
应烛予蹙眉,立刻加速紧追。而靳起却像在故意等着他似的,在前方设障处卖了破绽,让应烛予又扳回一城般超车成功。
“很厉害。”
靳起追在他右后方,这次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应烛予,要不要打个赌。”
尽管这种陷阱幼稚又明显,应烛予向来不会上当,但今天倒像是玩得畅快了,他不由得也来了兴致,大声问:“什么赌?”
靳起呼喊道:“赢的人,提一个要求。”
语落,应烛予猛踩油门,像是接受了这场赌约般,冲刺过直道尽头。
明明两人的声音几乎被呼啸的引擎声与风声淹没,却又极有默契地意会到了对方的回答。
本场比赛共跑十圈。而靳起跟应烛予拉扯得有来有回,两人在赛道上缠缠绵绵、一骑绝尘,将全场的其他几辆车远远甩了好几圈。
但到底是老手,即使是让了两圈,靳起还是抓住机会追平赶上,又黏着应烛予的车、把控着游刃有余的距离。
应烛予知道靳起这几进几退的架势是在故意放水,但他无所谓。无论是以什么方式,只要最后赢的人是他就行。
赛程很快进入最后一圈,应烛予对地形显然已经了熟于心。为了保证稳操胜券,他时刻注意着靳起的动向,堵住对方所有的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在整场比赛的最后一个弯道处,靳起胶着在他的车尾。见对方头盔后的眉眼明朗恣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应烛予瞬间明白对方打算超车的意图。
对方显然具有更丰富的经验,竟然在入弯处如赶羊的牧羊犬般,气势汹汹地将他往内侧逼压。
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两车发生碰撞,应烛予只能被迫减速让行。
可他却偏偏不想让靳起越车成功。对方逼过来的瞬间,应烛予非但没有妥协减速,反而是几乎狠厉又不管不顾地甩尾过弯——
风回电激间,意识到应烛予这副不要命似的好胜心,靳起立刻调转方向避开,飞快地打了一个脱弯的漂移横停在赛道上,险些撞上了弯道边缘的路障。
与此同时,应烛予的车已全速越过终点线,稳稳拿下了新手赛的冠军。
“我说过,我可不会输。”
应烛予摘下头盔,漂亮的眼睫覆着一层薄汗,却漾着某种得意又明媚的颜色,显得分外生动。靳起看得微怔,忽然认为输得也不亏。
但最后关头,应烛予的决策确实冒险得出格,但凡换成别的分毫不让的对手,或许就直接玉石俱焚了。
擅长把棘手事抛给对手、跟疯子一样的博弈,这也确实是应烛予的性格。靳起无奈地笑了下,说道:“愿赌服输,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应烛予撩开汗湿的额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如果你赢了,你打算提什么要求。”
闻言,靳起想了想,说得不算认真:“想要你亲我一下。”
“这么简单?”
应烛予弯起笑眼,像在嘲弄他没什么出息似的,又说:“这种要求,你只要将脸凑上来,我随时都能满足你。”
他话音刚落,靳起就听话地凑近了侧脸,炽热的鼻息交缠在应烛予的唇边,像催促他兑现刚刚无心的一句。
“我凑上来了。”
还真这么没脸没皮了。
看着弓身索吻的高大男人,应烛予有些没辙。他捧起靳起的脸,敷衍地在对方的左脸颊上啄了一下,快得跟羽毛拂过似的,几秒就分开了。
靳起仍是沉着肩,将他圈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没动,眼巴巴地看他:“看在玩得这么开心的份上……就不能多亲一会儿吗?”
“谁说我玩得开心了。”
应烛予却拒不承认,推开靳起的脸,“明明是你非要带我来的,我是在陪你玩。”
靳起捉着他的手腕,忍不住笑,“翻脸不认账啊。”
然而两人还没玩闹似的争出个结果,靳起的余光蓦地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准确来说,是令他印象很深的面孔。毕竟对方作为应烛予的未婚妻,在杂志专访里表现得温柔小意,很难让人忘记。
察觉到靳起逐渐紧绷的神情,应烛予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休息区入口处迎面进来两位女士,正有说有笑地挑选着赛车服。
应烛予定睛一看,刚好与柳婳的视线撞上。柳婳倒是毫不避讳地揽着身侧的恋人,冲应烛予挑了下眉,像是有些意外他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蓦地,视线被靳起遮挡住。
应烛予抬眼,便见靳起捏着他的下颌、掰正了他的脸对着自己,声音闷闷不乐的:“你未婚妻看到我们贴这么近,该不会很介意吧。”
应烛予:“……?”
怎么茶里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