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歌行》竹尘

2、第二章 初涉红尘

　　次日凌晨。晏惜琼和小如正蹲在马厩的草棚边，顶着枯草，脸上抹得跟迷彩服似的，嘴里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出行计划。而且两人的定力不是一般地强悍，对臭气熏天、秽物满地的马棚视若无睹，边说边乐呵，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啊！最后，在小如同志热烈到疯狂般雷鸣的掌声下敲定最终计划。
　　嘿咻……嘿咻……辛勤劳动中……
　　她俩溜回房中，换好衣裳，然后地爬出了马厩后她俩事先刨出的狗洞。顿时，晏惜琼和小如同志热泪盈眶，激动相拥在一起，感叹到：“终于爬出来啦！”因为她俩挖的狗洞简直可以与小型地道相媲美，所以爬/刨的万分艰难。晏惜琼出来后掸掸衣袍，无比潇洒地跨上大街，而小如同志则用“依依不舍”的目光凝视着狗洞，两两相望，其中饱含无限柔情。最终还是P颠P颠地跟上了惜琼。
　　如今已是食时，正好赶上了早市。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水泄不通的人群，惜琼由衷感叹：“计划生育就是这样炼成的！”惹来无数白眼，但霎时便转化成惊艳的眼神。
　　今天她是扮作男装。一袭象牙白的月长袍，在领口与袖口边绣上金丝流云线，昭显了身份的高贵，一把纸扇握在她手中，潇洒倜傥，她身形修长，显得格外儒雅，俊逸出尘。加上她眼含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与凶神恶煞的恶女明显不是一个档次，故此，也无人怀疑她会是晏惜琼，他那豪爽的气节，举止的优雅，于是也没有人怀疑他会是女子，只当是一位男生女相的俊美公子。一路上，她收到了许多大姑娘爱慕的眼神，大胆的竟然扔起了丝帕。而这位大胆的女子明显起到了无比强大的带头作用，不一会，小山似的丝帕便朝她挤压过来，面对如此的狂蜂浪蝶，无奈之下，只好拉着小如跑路。
　　可能是她天生运气好，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一家茶楼。于是她再度迈开步子，仪态万千地跨进茶楼。茶楼里小二十分眼尖，见这位公子言行举止和衣着样貌皆是不凡，于是殷勤的将她们带入一个雅间。却被惜琼婉言拒绝了，选了一个隔着门帘靠窗的位子，点了一些小菜，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小如好奇地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呐？”
　　“嘘，有好东西看哩！”惜琼答后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眼含笑意。
　　小如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市井之徒正在调戏一位容貌娇好穿丧服的女子，一旁用白布盖着一个死人，看样子又是一位卖身葬父的。小如看后大为不快，指责道：“公子，你看那小姐那么可怜，你还在一旁看笑话，你快去帮帮她呀！”自小出身卑微的小如看不惯这场面，于是同情心泛滥。而惜琼轻摇了两下头。
　　“公子，你，你怎能这样？”小如叫道。
　　惜琼拿起扇子轻叩了一下小如的脑袋，说道：“傻丫头。你看那女子妩媚动人，眉眼含春，一点也看不出伤心地模样，反而看到哪位五官端正又穿着不凡的公子便用眼神把那公子勾引，估计又是个想攀龙附凤，借此来搞噱头的。不定那白布里裹得是什么呢。若是让这等女子入住府上，后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小如听后瞪大眼睛，眼睛仔细打量了那白布下裹得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只枕头。而人们的目光都被那姑娘夺去，谁还会管那白布中匿藏的蹊跷。再说，谁又会放着美人不看看死人，恐怕只有她的小姐了吧。于是小如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惜琼，惜琼看后打趣地说：“丫头，你可不会是爱上本公子了吧？来，给爷瞧瞧！”说着便顺手挑起了小如的下巴，一脸轻佻的看着小如。小如鸡皮疙瘩狂起，推搡着说：“公子，你在干什么呐？你看别人都盯着我们看呐！”惜琼扫了扫四周，发现楼里的百姓都在盯着他们看。因为惜琼貌美的缘故，自打他迈进门槛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客人都被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温文尔雅样貌所吸引，如今他这一举动更是使所有人震惊。于是乎，楼上楼下都在朝他那方偷偷摸摸瞅着。惜琼原先的身子是学武，怎会洞察不到？只是她玩心大起。朝众人送去一把秋天的菠菜，趁众人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把将小如搂进怀中，而小如今日是女装，所有人都看出这个少爷在占自家丫环的便宜，却也有不少女子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小如。但顶多是看热闹，也不好上前说什么，只是私下低低舆论。
　　这是，一个低迷优雅的嗓音扬起：“这位公子仪表不凡，想不到举止却如此轻佻，实在有违君子之道啊！”众人循声望去，见那公子穿着谈吐都不似一般人，长相俊美无双，与惜琼的阴柔不同，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移不开眼。全场哑然无声，静静地看着下一刻将要发生地事情。
　　惜琼假装没听见般，继续搂着小如，借着小如的扭动身子挡住他的脸。惜琼迅速垂下眼帘，心中大叫不妙。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公子定是出身皇族子弟。从他慵懒的口吻中流泻出那不容反抗的语气，贵气的容貌不是常人所比。她轻扫了一下来人，见他一身明黄，发冠上用极为细腻的刻工雕画着一条条龙纹，修长有力的大手骨节上带着一枚羊脂白玉扳指。他带来的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如此强烈，看来她今天可真是好运气呐！
　　惜琼在短短几秒内考虑完这些事情，随后抬起头朝小如使了个眼色，迅速放下小如，扬起唇角，起身上前向来人一拱手，豪爽的笑道：“这位兄台误会了，我与我家丫环素来亲近，今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想不到兄台竟这般有义气，定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大有作为啊！”惜琼暗地里抹了把汗，心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希望别惹到当今天子才好啊！也暗喻了来人是不凡之人，在座的明眼人都以知晓，然后不想引火烧身，匆匆结账走了。惜琼低头苦笑，加上刚才的说辞，令来人看后心下一沉，但随即嘴角扬起一丝玩味。惜琼正在埋头祈祷，所以并没有看见。
　　来人虚扶了一下惜琼，轻摇纸扇，说道：“看来是在下误会了，但今日定是我俩的缘分，让我们在此相识，到不如做个朋友如何？”又是那不容拒绝的语气，惜琼暗自无奈，出于对此人不敬的后果，只得答道：“兄台真是客气，若是我再不答应，倒显得我心胸狭窄了。我晏熙便交了你这个朋友！在下至今还不知兄台名讳，是否……”惜琼空出了话匣子。
　　“好说好说，在下姓楚名辄字子渊。”惜琼听后更是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因为来这时空已经有1个多月了，对这里也有大体了解，而这位楚辄姓氏乃国姓，虽说在国内姓为国姓的很多，但有此等霸气的唯独天子也，虽说不一定是皇上，但也必定是哪位王爷。惜琼微颤，心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