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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云城弦歌如梦 ...

  •   三月暖风轻拂,杨树柳枝飘绕。百灵鸟在山谷中欢快的鸣叫,声声回荡在青山碧草间。溪水悠悠,润湿了泥土,清新的香气随风伴着翩翩的舞蝶,飘洒在谷中。
      悦姗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睛,感受着温暖的春风和芬芳的青草香味,闲适的欣赏着山谷中的春色。不知不觉几人已经在山谷中住了七天了。
      看着在草地上嬉闹的孩子和在一旁晒晾衣物浅笑着的李湘湘,悦姗也露出一丝微笑。
      要是永远这样平静就好了!悦姗叹道。
      五日前,他们从州牧府救出了大娘的女儿李湘湘。另悦姗惊讶的是李湘湘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而是从容镇定的面对这一切。这让悦姗十分佩服,打心眼里敬佩她。倒是大娘见湘湘回来,哭的像个泪人,劝了好半天才止住。
      悦姗笑着走过去,“湘湘姐,需要我帮忙吗?”
      湘湘抬头见是悦姗,也不生疏,清秀的脸庞露出恬静的笑容,“不用了,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怎么没和朔儿他们去玩,刚刚银夕还问我悦姗姐姐在哪呢!”
      “我看天气好,边去林子里走走。哎,话说回来,你有没有看到婉灵他们?”
      “我好像看到她朝溪水的方向去了,不过……”湘湘还没说完,便被悦姗打断了。
      “谢谢湘湘姐,我去找婉灵啦!”说完朝着溪水的方向跑去。
      看着悦姗跑远的身影,湘湘笑得有些苦恼,其实她是想说公孙公子好像也在溪边啊!
      潺潺的流水溅起薄薄的水雾,映着融融的日辉,散开一层光晕,如梦如幻。
      公孙芩静静地站在柳树下,嫩绿的柳枝轻轻拂过他的肩膀,衣摆轻扬,青丝淡舞,宛若仙人下凡。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困扰,衬着俊美雍容的面庞,感觉更加的不真实。
      婉灵站在不远处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想把眼前的男子看透。
      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公孙芩转过身子正好对上婉灵的目光,微微一愣接着嘴角扬起笑容:“叶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
      缓步上前温柔一笑含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注视着公孙,开口道:“芩,我看不懂你!”
      直白的话语让公孙芩心头一颤,却镇定的问道:“不知叶姑娘是何意?”
      “我不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感叹什么,亦或是犹豫什么……”婉灵欲言又止,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懂!”
      公孙芩的像是流过一道暖流,原本冷漠的心有一丝暖意但更多的是无奈的苦笑:“灵儿,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可我还是不懂你,总觉得你把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过这一点倒是和朔儿很像!不逼你根本就只字不提。”婉灵似是打趣的说道;“其实你比朔儿还会隐藏,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不相信我们吗?”
      “不是……我……”公孙芩记者否认,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但几日的相处足以让他判定,眼前的女子是他今生的知己。
      见公孙芩紧张,婉灵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们!”
      公孙芩望着婉灵目光变得深邃,眼底的情思愈浓,似是要把婉灵融化在自己的眼底。
      婉灵有些紧张的移开目光,面颊微红有些羞涩,转言道:“不知道怎么安置李姑娘他们,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把他们送去商家堡。”
      “商家堡?”婉灵略微惊讶的看向公孙芩。
      “朔儿他们的身份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少璃的商家堡一向守备森严,所以绝对安全。而且……”公孙芩想到了一些事情,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怎么了?”见他有些不安,婉灵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多心了吧!总觉得州牧之事没那么简单。唉,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婉灵叹了口气道:“你是想说那日在药铺后院看到人身份不一般吧!”
      见公孙芩惊讶的望着她解释道:“你看到那人后神色就一直很紧张,不知那人是何身份?”
      沉吟了一会儿,公孙芩抬起头苦笑道:“如果我说那人是皇帝身边的人你会如何想。”
      “皇帝……”婉灵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不仅如此,此人和百灵渊颇有渊源。他,曾是我师兄!”
      “怎么?芩你不是毒后的大弟子吗?怎么还有师兄?”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他犯了门规,被师傅逐出师门,后来再遇到他时,已经是皇帝的宠臣了。”
      “你担心是皇帝想要他们的命?”
      “是……不过也只是猜测,但愿我多想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婉灵的手轻轻地覆在公孙的手背上,想给他些安慰。公孙也不避讳,温柔的握住婉灵的手。静谧却又温馨,心不由的贴近了。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两人短暂了温馨,缩回了手,显得有些尴尬。
      悦姗本想找婉灵,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刚叫出声便有些后悔。婉灵是她的好友,公孙芩是她的表哥,而两人皆是才貌双全,如果在一块,悦姗定是举双手赞成。但自己的出现却打扰到他们,懊恼的捂上双眼,口中念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却还是忍不住在指缝间偷看了几眼。
      此时,语欣从旁边的树后走出,拖着悦姗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你们继续啊!”
      两人大窘。
      公孙芩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道:“我们也过去吧!
      婉灵羞涩的点点头,却不敢在正视公孙的眼睛,白皙的脸颊早被红晕染透了。
      看着婉灵匆忙离开的身影,公孙芩的唇边笑意温柔,但又皱起眉头。
      他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目的是什么,是允朔,还是大娘一家,抑或是其他?
      哎!但愿无事!
      但公孙芩明白,此人师傅曾叮嘱过:无论何时遇见,避而远之,切不可相见!公孙虽不知师傅为何这么说,但他知道此人是师傅心上不可愈合的伤病。
      两日后,众人踏上路程。
      因为人数太多,怕引起官兵的注意,便兵分两路。允朔、银夕与悦姗四人同行,大娘、湘湘及其他孩子由公孙芩安排的商家堡的暗卫祈风护送。虽然分别时有些不舍,但众人还是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几人一路向南,数日后便到达江南小镇——云城。
      云城虽小,但也精致。小桥流水,柳绿堤白,石墙青瓦,虽无丰城秀美,无煌城繁华,却也安逸祥和,使人身心倍感愉悦。
      几人下马漫步在水乡的青石板桥上,谈笑风声,忘却了世间的繁杂,只沉浸在这如画般的江南画卷中。
      “哎,你们听,有琴声!”悦姗突然叫道。
      几人停下脚步,侧耳聆听。果然,悠悠的琴音伴着缓缓的春水缓缓而至,缠绵动情。
      “繁华烬凭栏浅影
      箜篌弦惊一曲无音
      望断雁字回时如当年旧景
      痴叹酒独倾……”
      歌声随着琴声婉转,柔情万千,如同山涧中含着雾气的兰草,清新素雅,空灵脱俗。拨转琴弦,深情处催人泪下。
      寻声而至,桥头亭中,一碧衣女子,抚琴浅唱。修长的身影娉婷如画,印在淡淡墨彩的江南画卷上,盈满了细雨般忧伤和惆怅。一双望眼欲穿的眸子氤氲,似是望不过着浅浅春水。指尖流泻出的曲调是深深的孤独,似是叹不尽这茫茫的红尘。
      “空留一梦相思白发三千
      前缘逝尽执手已无言
      剑断花零难抚瑶琴
      旧忆昨夜泪自流……”
      婉灵听着曲声,溢出了心中的叹息,抬手将白玉笛放在唇前,芳兰轻吐清丽的笛音和着琴声悠然而出。女子闻笛声,指尖的宫商之音略有停顿,却没停下。琴音铮铮,笛声潇潇,交相呼应,正好应了这江南的诗意,少了分忧愁,多了份淡然。
      曲终,碧衣女子缓缓起身离开小亭,抬目正好看见亭外吹笛的婉灵。淡然而至,换身施礼,声如秋水,婉转动听,“姑娘笛艺了得,戚茹佩服!”
      婉灵轻柔一笑,道:“戚姑娘过誉,倒是姑娘的琴声动人,冒昧合曲,还请莫要见怪!”
      戚茹只是淡笑,并没回应。
      悦姗倒是不避讳,直接开口问道:“姐姐的琴声很哀伤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怕有所唐突,悦姗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放在心上!”
      摇头,一丝苦笑。
      “人生在世,哪有不哀愁的,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过弹指瞬间罢了!心若有所系,怎奈何世间呢!戚茹尚还有事,在此拜别各位。”不愿多言,转身离去。
      渐渐模糊的背影,隐隐传来阵阵叹息。
      凝眸漫天飞花,何处琼华。弦歌天下,瞰舒卷云霞。只影天涯,何处归家,浮云千载,惟忆君颜牵挂……
      长相思,难忘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云城弦歌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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