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新娘》寒酥雪

90、查探（1）

　　宓竺心中猜想着，芊昱的话却没停，“前面查探几日都没有进展，不过这两日倒找到了他们三人行事时留下的线索，说明他们确实是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只是，我们以秘术联系，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
　　“他们是为了审核这个任务所来，必然与我的目标人物有所接触。你们有没有找到这个所谓的大善人？”宓竺问。
　　“这个岛国，还真的没有建国的概念，他们几十个大小城池目前由几个家族代为主管，行城主之职，只是他们崇尚民主自由，大小事的决定也主要参考人民的意见，似乎每过几年就会重新由百姓选拨一次代管城池的家族。”芊昱沉声解释。
　　“呵，还真是乌托邦。”宓竺不由问道，“这岛国少说也有几百万民众，居然不会出问题。”
　　“这国家什么体制与你何干？”芊昱对于宓竺关注点的跑题十分不耐，他教训了一句，才又接着说，“这个大善人，便是其中一个家族首脑。他的仁善之名广为人知，十分受百姓尊重，今日他们几人出去便是去打探这人的。”
　　两人说到这，忽然感觉到灵力波动，宓竺看到原本的傀儡人几乎重合的位置出现了真人，那傀儡在真人出现的瞬间便如泡沫一般破裂消散，下一瞬，宓竺感觉到有精神力扫描到自己身上。顺着感应看去，就看到千徒然有些意外的表情，随即那意外化成了厌烦，“你们怎么在这？”
　　他的嗓音一瞬间提高，引起了外面看守警员的注意，警员伸长脖子，远远向拘留室看了几眼，又张嘴训斥几句，才又回去自己的岗位。
　　千徒然的面上掠过一丝狠厉，他忍了忍，又转头看向宓竺等人，“成事不足，真不知道如果真有情况，以你们的能力过来有什么用？”
　　听到他的话，宓竺感觉到伙伴们的怒意，稍抬手阻住他们的行动，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千徒然，“千阁主，这话还是留给自己比较妥当。有这个内讧的时间，不如将你们这次的收获分享一下，也让我见识见识有能力的人的作为。”
　　对方几人自然听出宓竺话中的嘲讽，但那嘲讽毕竟只是针对千徒然，除了兔阁中有人不满地寒了眼色，其他人并不在意。宓竺转头看向芊昱，“是吧，芊昱师兄？”
　　芊昱转头看了看宓竺，他心中猜测宓竺这是自己呈口舌之快后却承担不起后果，找自己当靠山，十分不屑，但他心忧同伴，并没有与宓竺计较，“千阁主，你们这次出去，可有什么发现？”
　　“哼！”千徒然听到芊昱问话，冷哼一声，坐到长椅上，他身穿黄蓝格纹衬衫，头戴黄灰长格细条头巾，突出那一头银灰色短发，整个人时尚感十足。他伸手摸向右耳那长条字母耳坠，曲指轻弹，那耳坠便有节奏地左右晃荡几下，地面约五十厘米处凭空浮现一幅定格的画面，随着他指尖的操纵，画面快速切换，不多时，切换到一段短视频上，调整了倍速，短视频便慢放起来。
　　原来这字母耳坠便是他的智脑了，倒是与自己的耳钉颇为相似，只是他这耳坠除了做工精良，外形独特，恐怕还是有着其他作用的。但无论别人的智脑如何精美实用，在自己看到，都没有紫衣来得重要。所以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到他的智脑上，而是很快集中在那段视频上。
　　视频中出现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这种老态在现代估计得是一百出头的老人的长相，从视频中看不出其人的骨龄，但在这座城市，宓竺却觉得他的年龄恐怕也最多六七十岁的样子。
　　果然，耳边就听到千徒然的解释，“这便是那位大善人，华晨老人。他的家族是这个岛国历史源远流长的华氏家族，他的家族历代行善，对岛民很是慷慨，自己却十分克己勤俭，养的牛羊谷物每个月都会拿出大半用于慈善捐赠，所以他的家族十分受岛国人民的敬爱。”
　　随着千徒然的讲述，视频中闪过很多画面，老人带着自己的子女辛勤劳作的身影，随手做出的善举，不过是随意拍下的视频中，便能看出他家中人行善如刻入骨髓般自然，显然是常态。
　　这样一位乐善好施的好人，是什么人委托暗阁行刺？为什么还执意宣称刺杀等级为最高级？这未免看起来像是恶作剧。
　　其余人也不由流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那他们三人的消息，打听到什么？”
　　“确实有，他们三人行踪十分隐匿，虽然之前从别人口中都没有得到他们的行踪，不过他们倒都与华晨老人有接触。”千徒然说，“老人说，他们三人因为自称外乡人，而且气质独特，所以寻求他帮助时，对他们印象也十分深刻。”
　　“寻求帮助？”芊昱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据说是这座岛国有图腾威压在，进得出不得，只能通过每月一次的土地祭开启大地之门时，将上个月全国排号有幸选出的1000人送出岛，得到去岛外国家见识发展的机会。当然，这些人作为使者，承载着将土地祭品，野兽牛羊，花草鱼鸟放归山林的使命。这种月次祭主要是岛国人民向土地神献上神馔，表达谢意，祈求平安顺遂的祭典。”千徒然显然将这所谓的土地祭打探的十分清楚，如今解释起来，也如信手拈来。
　　“图腾？土地祭？威压？这些和他们的行踪有什么关系？”兔阁一个女子仍不住开口，显然被当地民俗弄得有些糊涂。
　　“莫非有禁制在？”南流波听到这里，倒是有了些猜测。“所谓进得出不得，恐怕是这禁制针对的是想出岛的人，而不是进岛之人。”
　　“难道是这岛上先辈大能，怕自己的后辈尽数出岛发展，唯恐国家覆灭才设了这一禁制？是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个月只给固定限额的人出岛的机会。”另一个人听到南流波的话双眼一亮，拍了一下双手，十分赞同的样子。
　　宓竺听了他们的话，倒是想到自己学过的历史中，确实有朝代闭关锁国的时候。正在想着，又听千徒然接着说，“我也有此猜测，似乎这里每年也会有一些从岛外而来的人，有些是游客，有些则是为了避难，有些留在了此地，有些几个月或几年后也会选择离开。”
　　众人点点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地人见到众人来时，并不觉得恐惧，倒是十分好奇且热情的模样。
　　“你们记得我们来时，误会他们对飞船有觊觎之心，今日出去打探时，得知这个国家也有专门研究飞船等高科技的世家。在每月岛内人民出岛时，都会有家族免费提供飞船，供这些人出岛后使用。而且他们对这飞船也做了改良，能够实现在海，陆和空中三用。”千徒然说到这，也不免赞叹了几句。
　　“哈哈，这乡巴佬一样的地方连个网络都没有，还能制造出比我们那更好的飞船不成？”兔阁一男子忍不住讥讽道，似乎对于这个岛上的科技不屑一顾。
　　“这有什么稀奇。”千徒然斜睨了自己的队友一眼，那人见到千徒然的表情，有些讪讪。
　　宓竺听了千徒然这半响的介绍，不免有些奇怪起来，这人不过来此岛几日的功夫，怎么好似对此岛中人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好感，芊昱并不好奇这些事，反而有些急迫地催促道，“什么意思？他们三人找这老头是想要出岛？”
　　千徒然有些讥讽地看向芊昱，顿了一下才说，“没错，他们三人找华晨老人帮忙，老人在岛国名声显赫，备受尊敬，自然别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不过即便如此，也是等了许久，上个月才为他们排上号，送出了岛。他们为了感谢老人出手相助，还送了老人一些防御装备，老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些装备的珍贵，只当成经常收到的礼物作为典藏放在库中。”
　　“这不可能，他们如果已经出岛，为何不与阁内联系？”芊昱满脸不信的神色。
　　“这个我也问了，老人不愿解释，只推脱不知，后来我偷入他家祠堂，在一处极隐密密室中翻找到一本手书典籍，才探得一点消息。”他故意顿了顿，吊起来众人的胃口，才接着说，“似乎这个小岛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书中记载，华老家中长辈，曾出岛发展，但十几年后归来时，自己亲人却早已作古，受不得此种打击，郁郁而终。”
　　“嘶！”众人骤然得知此消息，不由目露骇然之色，几人不禁相视半响，如果此话当真，在此地修炼几年时间，再出岛时，外界可能才过去几个月，对于异能者来说，如果运用妥当，此地可不就是宝地了，正应了那乌托邦之名。
　　宓竺曾去过耳耀精灵族，外界的流速是精灵族的5倍速，那苏家公子苏陆羽正是因为在耳耀国待了15年，再出去时，早已沧海桑田。当时紫衣说过，那耳耀族所在的世界是个残破的小世界，莫非这里也是？
　　心中思绪反转，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其余众人也在惊呼后心思各异，有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张嘴问道，“阁主，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