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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彩礼(1) ...

  •   什么意思?这个年轻男子莫非是郑茜晨的老相好?老相好!宓竺心中一凛,这个人不会就是凶手吧。她的眼神微眯,虽然她十分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似乎在面前这个男子眼中,却有些无所遁形。
      只见他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左右环顾了一圈,竟然径直走到了那个盖着喜布的桌案上,将那碟红豆糕端了过来,“给你准备的,还热乎着呢,快吃吧。”
      接着,就见他一手将宓竺旁边的被子下的果核拨弄到一边,才拍了拍,“坐这里吧。”宓竺见他这细心的动作,又低头看了看那碟红豆糕,咽了咽口水,不过仍是寒着一张脸,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唔!”他似乎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抬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宓竺,接着揉了揉眉头,有些伤感地说,“大嫂,我应该这样叫你,唔,这一世。”
      “你是小叔子?怎么会?”宓竺愣了一瞬,对方的话又一次让她迷惑了,她记得杨文山只有一个弟弟,是杨文帅。虽然也没见过几面,但绝不是眼前的男子,杨文帅是一个开朗外向的男孩,也十分得他父母宠爱。
      似乎看出了宓竺的疑惑,他解释道,“我是杨家二子,杨文斌。你也看到了,我一身病痛,常居海外,所以,很少有人知晓。今日见到你,我很高兴。”
      他说完这些,将那碟糕点放到宓竺手中,露出和煕的微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推着轮椅朝着卧室门外走去,没有再回头,宓竺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那人推着的轮椅一顿,接着又缓缓地向外行去。宓竺看着他的背影,从这个人的话和他的神情来看,应当是认识郑茜晨的,甚至从他短短对话来看,那感情是有些复杂的。但这样一个身患疾病,常居海外的人,郑茜晨怎么会认识呢?
      宓竺拧着眉,无意识地又塞了一块红豆糕进嘴中,屋外鞭炮声起,她才像是惊醒了一般,走到窗外一看,天已经暗了。
      这婚礼竟是傍晚办的,屋外嘈杂声渐小,宓竺猜测一众宾客和亲戚朋友应该是去了酒店吃宴席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以她得到的记忆片段所知,这个婚房是一个两层的别墅。而她的主卧是在楼上,楼下有家佣和护院等。
      她悄悄倚在栏杆朝下方望去,便看到几个家佣正在打扫着卫生。被装修得古典奢华的大厅中,各类花彩糖果掉落一地,窗棂上、柜子上贴着硕大的“喜”字。
      之前有多热闹,此刻这一地的喜庆,徒留下来的便有多冷清。
      “哐!”宓竺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楼梯蹭去,忽然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你去哪?”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那人朝前走了两步,宓竺便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朝自己的方向涌动而来。她猛然转过上半身,下半身还半蹲着,一只腿还朝楼梯的方向伸得老长,右手还握在栏杆上。
      她此时的姿势实在怪异,让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宓竺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杨文山。
      杨文山用舌尖抵了抵一侧脸颊,口中发出轻“呵”的声音,他上身下探,两手撑在宓竺身体两侧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宓竺,“新娘子想逃?”
      宓竺此时上不得,下不得,又不能动手打他。心中发苦,之前光顾着专注一楼了,倒是没想到,杨文山居然还在家里。
      她只能讪讪地举起左手,“嗨,杨总。”
      “哼。”杨文山早已知晓宓竺此时的窘迫,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她,“准备去哪?”
      “口渴了。”宓竺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倒是让杨文山愣了一瞬,他犹疑地看了眼宓竺,直起身,将她一手拉住,朝房间拽去。
      重新回到卧室,他从桌子上倒了杯温水,递给宓竺,见宓竺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又轻“呵”一声。
      她将宓竺拉回床边,略微使劲,宓竺便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宓竺忍受着屁股再度受到重创直想翻的白眼,便看到对方将床铺上的红盖头重新盖到了宓竺的头上。
      正在宓竺有些不知所措时,杨文山不知从哪拿了根精美的撑子将宓竺的红盖头重新掀开,“这盖头,是该丈夫掀的,懂吗?”
      见宓竺沉默不语,他拧着眉,脸上慢慢染上了阴郁,宓竺见此,心中咯噔一下,忙开口道,“懂懂。”顺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西服袖子,借此安慰他。
      杨文山手臂一僵,又愣住了,他再次犹疑地看了看宓竺,半响,两手整了整西服领子,“我去宴席上走一圈,你就不用去了,两边长辈你都不用管,我来处理。”
      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宓竺先是心中吁了口气,接着挪了挪屁股,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她摇了摇头,不会吧,记忆中,这两人在结婚之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应该不太了解郑茜晨的才是,且看他结婚后的表现,郑茜晨确实更像是娶回家应对外界的一个摆设。
      不过,她印象中,郑茜晨似乎确实比较胆小自卑,懦弱而又被动,否则也不会看着自己丈夫夜不归宿,也只敢默默忍受了。
      那么,他会是凶手吗?宓竺摇了摇头,至少从今日他的表现看来,对郑茜晨并没有什么敌意或者恨意。
      不过,他的性格确实不太好,明明长得还不错,却一直木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从之前没说两句话,他就有些阴郁的样子也能看出来,这人脾气也不太好。
      脾气不好的人,确实有暴力倾向。可惜自己精神力被限制之后,并不能完全看清他所有细微的肢体表达,否则,便能更加准备地判断他的人物性格。
      不知是不是两度附身在郑茜晨身体上的缘故,宓竺的精神状态十分萎靡不振,她也知道追查凶手的事情急不得,便伸手将床上的果核喜糖之类全部扫到床下,刚躺上床,便进入了梦中。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杨文山曾回来过,但他只静静地看了宓竺半响,便重新出去了。
      连着几日,杨文山都没有留宿家中,这让家里的下人渐渐大了胆子,开始有了一些碎嘴的开始议论起来。
      什么“仗着一场车祸就讹上了杨总”,什么“杨总压根不喜欢她”,或者“父母都是吸血鬼”等等。
      过去的郑茜晨每次听到这样的流言,只会暗暗感伤,更加自卑,但从来不会反驳,毕竟那些话在她看来,虽然难听,却都是真的。
      宓竺虽然不在乎流言,但因为耳力好,经常听到这些难听话,自然不爽,但现在并不是收拾这些小人的时候。
      这几日,她没有如往常郑茜晨那样,勤勤恳恳地上班,下班后就跑到医院去伺候弟弟。
      她仔细重复地回忆了自己所接收到的郑茜晨生前的片段,虽然有价值的事情不多,但有两件事对目前的她来说还是十分好用的。
      这个时代虽然和21世纪的华夏比较相似,但这里的科技正迎来一场改革。首当其冲的便是机器人服务员的基层普及,以及虚拟屏幕的应用。
      也正是在这基础上,有一只异军突起制造虚拟屏幕的股票名叫蓝天科技,将会在一年后市值翻上数百倍。而此时,它刚上市不久。
      郑茜晨对于使用杨文山的钱,除了一开始的彩礼被母亲全部拿走了以外,后来又为了弟弟忍受着尊严被践踏,张嘴要了几次。反而,在自己身上,并没有花过他什么钱。
      她自己省吃俭用,即便是后来生了孩子,她仍然没有辞职,一直倔强地幻想。
      幻想着有一日,弟弟病好了,孩子长大了,债还完了,她还能得到自由。宓竺知道,郑茜晨对于杨文山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又有感激,又有尊敬,又有爱意,还有恨意。
      但宓竺却不同,她对于花杨文山的钱没有任何负担。不过,她还是尊重郑茜晨的意愿,只当这些钱是从杨文山处借来的。
      挣钱不是她的目的,但是有钱,是底气,且她之后想要查出凶手,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她并没有多少时间,自己开公司或者去哪找个好工作好好上班挣钱。所以,她只能取巧了。
      她查了一下自己这次结婚收到的彩礼,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郑茜晨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这场婚礼就是一场交易,她觉得异常丢人,所以从来没有真正确定过,杨文山给了他多少彩礼。
      她只知道,从结婚,前前后后,至少是从杨文山那里又拿了几百万的钱花在了弟弟身上。
      但宓竺这一查,便立即发现,光是郑茜晨的父母拿走的钱,便有五百万之多。而杨文山竟然还转了自己公司的股份给郑茜晨,加上各种金银首饰,豪车房产,粗略一算,竟有五千万之多。
      要知道,杨文山的公司,虽不算酒店龙头股,也是十分有名气的。常年ROE也是在15%以上,盈利能力强,利润增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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