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新娘》寒酥雪

144、返程（1）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屋子中，自己的伙伴也从刚开始的担忧到后来也受到自己的影响沉浸在修炼中。
　　几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在这几天中，宓竺除了每日定时在浑浑噩噩中吃了一顿饭，其余功夫都沉浸在思考和修炼中。
　　“小妹，小妹，别发愣了，走了！”钟萱炎的话将她从这种魔怔的状态下唤醒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才聚焦在几个人身上。
　　众人整装待发，已经走出了山峰内部，山门前仍是几人之前来时的模样，只是这时因为站了不少人的缘故，多了些许生气。
　　“前辈，您的样子太……伟岸了，恐怕出去后，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宓竺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土的身上。
　　“呵呵。”土咧开嘴呵呵笑了一声，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接着，它气势蓦然暴涨，接着那压力全尽数施于自身。随着“噼啪”作响的声音，它的身形就以众人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起来，一直到两米三左右的高度时停了下来。
　　宓竺等人面上不由露出惧色，全然是因为这股能力太过巨大，若是不小心四溢开来，宓竺几乎可以确定，在场的人无人能够幸免，转瞬间就能被压成齑粉。
　　管家恭敬地递上来了一顶帽子，它将帽子戴上，若不仔细看，与现代街道上千奇百怪路人的打扮比起来便并不算突兀了。“莫非你以为，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岛么？哼，只不过太远的地方没去过罢了。”
　　看着他一脸骄傲的模样，宓竺有些好笑，正准备让南流波将飞车取出来，土转头对管家和图交待了几句后，忽然右掌一挥，一艘小型飞船凭空出现。
　　宓竺不由心中暗想，这老家伙除了智脑，居然还有飞船，又那么爱享受。看样子它千百年下来，恐怕也存有不少钱，居然还想让我负责他的吃住，真是太不要脸了。
　　土仿佛感觉到了宓竺心中的腹诽，斜睨了宓竺一眼，便率先踏上了飞船。宓竺跟着他的脚步也踏了上去，南流波几人鱼贯而入。至于芊昱几人却十分自觉地走在了后面，如今从面上已经看不出喜怒。
　　他们的态度与蓝雨萱一般十分恭敬，上飞船后也不声不响地端坐在后排。有土在，重力禁制自然不是问题，飞船启动后，很快便飞上了高空。
　　渐渐地，飞船飞过山顶，透过玻璃，宓竺再一次看到了在群山环绕中，被外界称为乌托邦的岛国的全貌。此时，阳光洒在这片小岛上，宓竺甚至依稀还能看到路上或悠闲玩乐，或努力工作的岛民，仿佛还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们一定想不到，在这之前，无数的同伴在一山之隔的对面被血腥屠杀，他们也想不到，曾经的自己和家人只是一群被野兽圈养的食材。他们中，有些人还在向往着岛外未知的美好世界，也有些人在殷切盼望着家人的回归。如今，天翻地覆，笼罩在这座小岛上的千百年的仇怨被一朝揭开，土的离开，图的热爱，这座小岛会不会有一天真的成为一座真正意义上的乌托邦呢？
　　小溪边/篱笆墙/延续了几载的香/看日出/品夕阳/馥郁了几世苍茫/海市蜃楼/鸟语花香/这儿是隔世的天堂/谁掀起小溪的裙角/涂鸦在古老的墙上/谁停摆了花的芬芳/开启了暗夜的堂皇/谁伴着千寻星芒出现/打翻了小庄的清调/谁饱满了云霭的素养/梦幻了流水的向往/谁铺垫了几重的印烙/又一厢情愿地埋掉/结局如何收场？/历史的洪流终会冲淡被遗忘的颜料/又会在某时某刻绚烂谁生命的长廊/迷离光亮/
　　宓竺含糊的歌声带着从远古荡漾而来的奇特韵味，让飞船中的众人神色各异。终于，下方的小岛成为了她眼睛中的一粒沙，直到再无踪影，飞船被周围的云朵包围，宓竺没有空闲去关注其他人的想法，此时，她脑海中思绪如泉涌，终于，就如同这飞船外的晴空般，忽然就清朗了起来。
　　生命的旅途中总会有许多缺憾，正是因为这些缺憾生命才变得完整。缺憾？完整？忽然，宓竺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的神识再一次沉入到精神世界中。她重新引导着灵元素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试图让它们直接接触汇成宓竺想要的形状，而只是将自己的意识化为风，引导着它们寻找着自己轨迹。
　　就这样，她渐渐发现这次灵元素并没有那么抗拒，也没有如之前那么迷茫。它们欢快地舞蹈着，仿佛因为宓竺的引导加快了它们进程，明确了自己的方向。
　　时间过的很快，但宓竺却发现这次尝试中灵元素损耗的并不多，她心下大喜，却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忽然，她发现灵元素看似杂乱的舞蹈中，竟奇异地对同一个方向十分青睐，那个方向居然是翠衣的倒生树的影像。
　　这一发现先是让宓竺十分惊讶，第一时间，她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她开始尝试刻意引导着灵元素朝倒生树的方向引导，接着她便发现这次引导前所未有地顺畅。
　　她心中大喜过望，接下来便简单了许多，当越来越多的灵元素汇聚到这片巨大的倒生树影像中时，她便发现有了这影像的支撑，本分离独立的灵元素之间渐渐出现了牵引。
　　原来如此，精神力并不能单独存在，就算许多思想，记忆甚至是情感十分得驳杂无用，那都是精神元素的依托，是他们的基石。宓竺自从精神海成型后，便有幸得到生命树种，可以说，宓竺的精神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进阶，和翠衣是有着千丝万缕，相辅相成的关系的。
　　它们互相成就，所以即便小世界成型，翠衣也有了扎根之地，但它的影像却仍存留在了宓竺的精神世界中，而这些也是灵元素最熟悉，最好的牵引之所。
　　“腾！”当所有的灵元素汇聚成型，识海中的倒生树影像忽然释放出摄人的翠绿色光芒。而飞船中的众人，包括金刚土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宓竺的方向。下一刻，她的身后，一颗倒生树的巨大影像透体而出，但不同的是，那绿色的光芒外还有一层紫色的光晕，芊昱等人被这股强大的精神威压震慑地头晕目眩。
　　“这不可能！”土的眼中露出不敢置信，质疑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它自然知道宓竺如今什么实力，以她此时的等阶连魂丹都没有成型，是不可能跨阶形成灵婴的。但是，这分明是灵婴无疑，土的眼中一瞬间染上土黄的色泽，它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凝神查探。
　　为了不会对宓竺造成伤害，它十分谨慎地将精神力化为细粒状，缓缓向宓竺的方向靠拢。宓竺刚成型的婴灵在它精神力的探查下一览无余，它的眼中划过一丝明了，接着又变为惊讶和疑惑。
　　土在惊讶之余仍分心以精神力护住船上众人，但他还未有其余动作，就见紫芒大涨下，这影像便没入宓竺体内消失不见。土双眼微眯，居然站起身走到宓竺身侧坐下。
　　他没有催促还紧闭双目的宓竺，实际上，他此时心情有些复杂。他实在没有想到，宓竺悟性竟如此之高，自己只是为她指了个方向，她便开辟出了自己的路。甚至还在如此短短时间内便有了质的飞跃，实在是让他也不得不惊叹。
　　宓竺神识如同刚刚参加了一场饕餮盛宴，神清气爽地退出精神世界后，第一时间便感应到了身侧的土。她心下一惊，睁开双眼定睛看去。
　　却发现土第一时间先是与她对视，接着眼睛却看向了她的眉间。她有些疑惑地从储物空间取出一面小镜子，这一打量，便发现了眉心花有了变化。那本与紫衣本体十分相似的花型下似是多出树枝般的枝条，紫色外的绿意浓郁了几分，不过是寥寥几笔的改变，却让宓竺更添几分灵动。
　　那眉心花仿若活了一般，若是意志不够坚定的普通人，怕是一时不察，就有可能心神被摄。
　　“竟然有天然魅惑的能力。”土调侃了一句，以神识与她交流起来。这点魅惑对它自然无效，显然，相比较这些，他对之前所见更为感兴趣。“这并不是你的本体灵婴，你做了什么？”
　　他这种探查对方秘术的问题对于异能者是十分冒犯的，但宓竺不仅没有感到不爽，反而充满了感激，“多谢前辈的指点，只是前辈所说的本体灵婴是？”
　　“以你的实力，离化婴境还远，差了整整两个境界。”土的眉头微微蹙起，宓竺听了他的话，果然就反应过来，接着吃惊地问道，“前辈莫非是说，我刚才成婴了？”
　　“灵婴应与你本体一般模样，并无二致才是，但你这灵婴却并非如此，你魂丹未结，如何成婴的？说来听听。”土并不是好耐性的人，此时宓竺的情况着实让它好奇，若不是顾忌伤到宓竺，它都想强行入侵她的神识中查探了。
　　听了土的解释，宓竺心中一慌，她强自镇定，“可能与我的异能有关。”
　　土直视宓竺的双眼，不知它有没有看出什么，半响，它才问，“记得你之前说，你的异能可以融入自然，不知到底是什么异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