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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师傅(1) ...

  •   紫衣轻哼,“像我家阿竺眼光这么好的可不多。”宓竺看紫衣一脸傲娇,笑了笑说:“紫衣这孩子爱口是心非,其实他心里可感谢您老的救命之恩了,嚷着我一定要来看看您。”
      “哼!丫头可别为他说好听话,这只虫草就是个白眼狼。说吧,找我来干嘛来了?”老头扔了块糕点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脸上却气哼哼的。
      这下宓竺倒真愣住了,不由说着:“我们是真来看看您老的。”说着还对紫衣示意,却见紫衣一脸扭捏。
      老头见状,翻了个白眼,“哼,就知道。丫头,蹲个马步看看。”
      宓竺一头雾水,却也很快听从指令,“两脚打开,脚尖平行前点,大腿与地面平行……”一边说着,老头站起,一只脚踢轻踢宓竺脚内侧,“屁股收紧,含胸拔背,缩颈,头保持平行,虚灵顶劲,气沉丹田……”老头左手仍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白酒,龇牙咧嘴间,右手不停在宓竺身上敲打。
      “来,左手握拳向上执于左胯上,右手伸掌平行向前……”老头绕着宓竺悠哉地旋转一周,停于她正对面。
      当宓竺依言右手成掌向前挥去时,老头虚拳向她掌心而来,宓竺眼瞳紧缩,下意识就想缩回手,却不料那拳的速度极快。到达掌心时轻飘飘的一拳,却觉一股暗劲袭来,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再来!”老头低喝,未给宓竺喘息的时间,依言再次如刚才般站定,“这次右手握拳向上执于右,胯上,左手握拳平行执于面前虚空……”话毕,老头再次虚拳向宓竺拳面击来,这次宓竺稳住心神,目光坚定,但只觉两拳轻触,又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再来!”老头抿了口酒,这次让宓竺两手皆成拳执于跨上,不再言语。
      三四分钟后,宓竺只觉汗如雨下,双腿颤抖。为了坚持,不自觉聚气提于胸前,不一会,便觉胸闷难忍,一口气没憋住,身体一个下沉,双腿剧烈颤动,再无法控制地跌跪,两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四肢无力,腰肾空虚,气短体乏,不堪一击。”那边坐着的老头无情地点评着,紫衣弯腰想要扶起宓竺,但后知后觉般发现自己不过一抹虚影,无奈后退,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不过适才老头摸骨观丫头骨龄不过十五或六岁,虽基础差,但意志坚定,柔韧性尚可,天赋也不错,倒也是个好苗子”老头坐正,缓缓开口道:“道家气桩拳第三十五代传人李穆,意收你为徒,你可答应?”
      刚才这一番折腾着实累人,完全没心思想其他,这会一听老头说自己骨龄不过十五六岁正觉奇怪,又听他话锋一转,要收自己为徒,心下一惊。略一思量,便知这才是紫衣今日带自己来的目的。加上刚才虽累,但也收获颇多,知这李穆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自己在这世上,举目无亲,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自己怎会拒绝。
      当即,叩头拜师,“徒弟愿意。”老头一手虚扶,宓竺便觉有股力道带自己起身,“老头不在意这些虚礼。”李穆呵呵一笑,也甚是高兴,刚才确实看在这只虫草的面子上试探一番,却也发现这丫头模样虽长的好,却无娇态,也不做作,最重要,发现她精气神已初具规模,虽有可能是因为绑定这只虫草之故,但亦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了。
      说起来气桩拳内门代代单传,到自己这一代也不敢放松要求。遇到紫须草虫时,本看它生机已弱,便打算直接入药研究,但发现他精气甚强,惊诧间便救了它一命。本打算让它与自己看重的嫡系子孙绑定,但这虫草脾气倔,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争吵间也处出了感情,李穆倒也不再把注意打在它身上,只吹胡子瞪眼放话说,“看不上这个那个,就算放在中心位置,也没人能看得上。”
      这次虫草带了绑定人同来,在它进入研究室时,李穆就知道了,心下感慨还算这虫子有良心,觉得它带了人来,是对自己示好。虽是给那丫头机会,也未尝不是给自己一个选择。
      “师傅虽淡泊虚名,不在意虚礼,但这茶必是要敬的。”宓竺说着,倒了一杯酒递去,“以酒代茶,徒弟宓竺请师傅饮。”
      “哈哈哈。”李穆顿觉畅快,这徒弟短短时间便深得心意。他大笑间拍着自己的大腿,就见那边紫衣双手插兜,闲闲地提醒,“这茶也敬了,拜师礼得给吧。”
      “哼,你这只虫草,真是会破坏气氛,我徒儿如此乖巧,老头怎会吝啬,还用你提醒?”李穆说着起身,引着宓竺到了一间不透明的房间中,这房间不大,还隔了一个更衣室。
      除了一个桌子外,只有一个相连着的机器。机器的一头如专做美黑的仪器般二米五长,中空,静放于房中央,上面插着各种导管,另一端,有各种复杂的储物或实验器皿。看起来既有科技感,又因为未知隐隐让人心生恐惧。
      “老头我叫它造化仪,对身体有练造再生功能。待会你需要除去亵衣,面朝上躺进去,不必慌张,绝对安全,你就当是做了场药浴,道理是相通的。但有些痛,一定要受住。结束后,穿上更衣室备的衣服出来。”李穆交代着,招呼宓竺将智脑先取下,便走了出去。
      出去后,先开启了净化模式,将屋子净化为无菌室。
      宓竺来到更衣室,发现这更衣室除了各类伸缩衣橱柜面,还有一个淋浴室,不知在这里装个浴室有何作用。压下心中疑惑,将衣服脱下后,未做停留,毫不犹豫地翻身躺入造化仪。
      只听机器声响,透明色的半弧状盖子机器中伸出缓缓落下,卡紧后,宓竺感觉到封闭的仪器中是源源不断输进氧气的,禁闭感让自己内心紧绷,她缓了缓思绪,深呼吸几次,平静了不少。
      那边机器闭合的提示声响起后,外间的李穆便手势翻转间开启了复杂的各种启用开关。只听呲呲声中,一股股气体顺着导管流入造化仪。
      这边李穆在操作完后,便就近找了处沙发坐下,一边喝着酒吃着点心,一边与紫衣闲聊。紫衣似心神不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那边宓竺开始只听到轻微声响,感觉到有气体被输送进来,忽暖忽冷,无色无味。十几分钟过去,造化仪中被各种气体填满,气体相互融合,也将她的身体包裹,渐渐从她的口鼻毛孔渗入身体。清晰地感觉到有气流在身体中流窜,慢慢充盈起来,练造自己的骨肉,扩充自己的经脉。
      一开始只是隐隐刺痛伴随着酸麻感,渐渐地,身体内部无处不痛,如抽筋扒皮一般,身体也不自觉颤动。宓竺一度想要从造化仪中逃离,但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神经也渐渐承受不住,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宓竺想起师傅之前说的话,让自己一定要受住。涣散的精神也再度凝聚,生生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
      没有什么得到是容易的,只有苦心志,劳筋骨,承受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丰厚。想着自己的父母,想着过去自己在片场受过的折辱,想着自己死前的无力,自己一定要强大,一定要坚持,这不过是开始。
      “远行身影/拉长寂寞/在逆风的路口/交错/行囊只有/紧握的拳头/沉梦在手/别样脸庞/同样渴望/指间回转是汗水的流光/青红激荡/成了伤/不再轻狂/心跳在迷雾悸动/理想幻想/谁在尽头/灵魂在消磨/被彷徨左右/是否就此低头/当挥舞的双手/期待的目光/Make me the Hero/挣脱胜负是非的枷锁/绽放……”
      轻轻的吟唱从宓竺嘴中逸出,她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颤动,她的意志在竭尽全力阻挡自己的昏睡。客厅的李穆本没指望她能够清醒着承受身体锻造,但听着这断断续续清幽却充满力量的歌,不由与紫衣相视一眼,眼底震动,显然,能够清醒着承受练造效果自然是最大化。而紫衣此时满脸心疼,但知这对她只有好处,只得生生忍住。
      天色近黑,机器停止运转,不知是适应了疼痛还是疼痛感已退却,宓竺呆愣半响,直到听到外间李穆的声音,这才发现造化仪此时已然打开。她撑起身体,只听身体从头到脚一阵噼啪作响,身上渗出了无数脏臭的物体。她嫌弃地快步走进更衣室,边步入淋浴室,边感叹这浴室果然有用之极。
      沐浴后,一身清爽的宓竺穿上更衣室备的轻薄的黑色练功服。三两下扎起身后乌黑的长发,只觉身轻如燕,浑身舒坦,皮肤都细腻很多,大喜下,快步走出此间来到客厅。
      “师傅。”欣喜地唤了一声,将智脑重新带向右耳,这一带,又觉耳垂骤痛,鲜血再次染满紫衣本体,原来右耳又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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