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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风度翩翩俏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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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花语馨觉得浑身有了力气,便下床走动起来。第一次穿上飘逸的薄纱长裙,对镜贴花黄。紫檀木雕花铜镜中,花花拍拍脸蛋儿,是略显苍白的自己。
好在,:连身体也一同穿越了。那么,从此便是千年不老,容颜不衰的女妖了么?想想都后怕啊,哎呀呀。会不会被装进笼子全国巡展?花语馨想到这里,暗笑自己。她不是白素贞,也没有遇到许仙,身边没有小青,未来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放眼望去,满园春色,百花争艳。
五月的天儿,就是这点好,景色漂亮!
玉儿一边为柱子梳妆一边说:“主子,你看那边的亭子,那花蕾儿是不是特别漂亮?”
花花瞅了眼窗外,不远处的亭子周围一大片花骨朵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花,我姓花,但对花可没什么大研究。
“这花儿叫蔷薇,是爷从邻国弄回来的花种,年前种的。”玉儿说。
哟嗬,这小国家的人儿还挺浪漫啊,弄些小资的情调。蔷薇她是知道的,地球人都知道,蔷薇,玫瑰也。她暗笑……
花花对玉儿说:“带我四处逛逛吧,顺便看看那蔷薇花。”
“主子,还是屋里好,若是着了凉,该如何是好?明日,便是大婚呢。”玉儿急忙劝道。
“谁说我要嫁那个自以为是的偏执狂来着?我偏不。”花花大声嚷着。用这样大的声音吵嚷,她是故意的,那个男人,有老婆有孩子,还要娶她,她将来如何处之?她本来便不爱他,将来又如何与他一起生活?。他以为全天下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她就一定要嫁给他?笑话,她觉得凌辛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哪个说的?”
房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花花定睛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昨天他那么打扮,翩翩公子,看着多顺眼呀。谁知,他今天居然——穿着缎质大红穗褂,登着青色黑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的他,目光足似两道惊摄人心的闪电,直直逼向她。
他以为自个儿是贾宝玉吗?做这种打扮,煞风景得很,昨天吃的东西都翻江倒海起来,她做呕吐状。
“玉儿给爷请安。”
“起来吧,玉儿,你先退下。”凌辛的目光——柔情似水起来。
只见玉儿福了身,缓缓退下,关上房门。
而凌辛步步逼近,眉开眼笑。
花语馨有些发黄,伸手抓下发簪,紧张极了:“你、你你、你要干嘛。”在现代,她虽练了几年花拳细腿,还是恐怕打不过这家伙!
凌辛靠近,用右手食指勾起花花的下巴,说:“你呀,还未画眉!”
“切,我自己画就好。”花花推开凌辛那双爪子,放下手中的白玉簪,急急地寻找描眉笔,笔在哪儿呢?第一次被男的调戏,还是被这么帅的男的调戏,好紧张,好激动,也好彷徨。
“还是我来吧,你呀,简直只迷路的小猫...来...”凌辛手中早已支起描眉笔.眼中饱含笑意。
花花许是被凌辛的漂亮脸蛋蛊惑,乖乖让他画眉。
让帅哥画眉,总是不亏的。
凌辛左手托起花语馨的下巴,右手执笔画眉。
“你这女的,放轻松点!也不知道你紧张个什么劲....”
第一次,凌辛为一个女的画眉。
第一次,这个女的,被一个皇子画眉。
画完眉,凌辛的手指抚过花语馨的发丝,他坏坏地轻声笑:“照照看。”
果然,雕花铜镜中,浑然天成的清秀摸样。
烟眉蛾笑,颇为动人。她暗心想,这小子可真是有一手!搁现代,吉米先生恐怕要失业了。
她站起来,嘴硬,“凌辛,甭以为画个眉啥的,我就非你不嫁!如果,你不那么专制霸道,无理取闹呢.兴许,还算个良人。”
凌辛怒目一瞪:“怎地,爷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心有所属,谢绝勾引。”
“你这女的,好不识抬举。爷要你,是看得起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凌辛在花语馨的面前站定,腮帮子鼓鼓的颇为可爱.
原来帅哥生起气来,不但帅得一塌糊涂,而且可爱。她的气消了一半,心想,对付凌辛这种王八蛋类型的人,只能有话好好说。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和各位穿越MM一样,和某人来个君子协定。再自谋生计,玩得风生水起,要多牛就多牛。
她说:“我们——约法三章如何?”
凌辛见花语馨沉思,心想,她大约是心动了,便说:“明日是父皇御定的大婚之期,不得怠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况且,你是我的正妃,日后定不会委屈的!”
“这个嘛..嗯..首先互不干涉对方的私人生活。再者,要绝对保证我的行动和人身自由,且要记住,我们是平等的,以后,你绝不能摆臭架子!三年,说好了三年,三年期满,我自动走人,你不能再找我。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一定不能碰我。”
“这个……好!一切依你......”凌辛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算是落地。其实他不是不慌,不是不怕。面对花语馨,比他上战场还紧张。二十几年来,他遇见她,像是遇见了克星。
晚上,花语馨被偷偷的匆匆的送往花府.明日,她将以花家小姐的身份嫁入豪门,相当豪的门啊!
花府的晚宴上,花语馨见到了花老爷。一身珠光宝气.大腹便便的商贾大老爷,相貌不俗。
花语馨心想,真正的花小姐想必是美女一个。只是,她究竟跑哪里去了?
花府的富丽堂皇以及晚宴的奢华之类的感叹,免去废话,省略十六万八千字。
所谓的花府晚宴,不过是一顿豪华的家常饭。花语馨听玉儿稍微提起过些许有关花府的事情,据说,花家人丁稀薄。
花夫人常年卧病在床,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是即将要攀上高枝却失踪的未来太子妃。而小女儿,则是个正牙牙学语的小娃娃,由奶娘带着。
于是,饭桌上只有花语馨和花老爷,旁边站着好几个伺候的下人。
至于桌上的菜,那叫一个精致,连装菜的盘子,都熠熠生辉。
吃饭间,花语馨琢磨着是不是该跟这老爷子聊几句呢。她想,毕竟,他是她未来的爹,总是得套套小小的近乎的!
但她没想到,花老爷倒先开了口。
他出乎意外地平易近人:“老夫——十分感谢花小姐替小女代嫁!来,老夫敬你一杯。”
“花老爷,这可使不得!嗯,那么,小女子今日认您为干爹可好?这杯酒还是女儿我敬您吧!”她虽只有十六岁,拍马屁的小九九还是有的。
“好好好。”花老爷喜笑颜开。
花花看得出花老爷表情的僵硬,花老爷是在想念他那出走的女儿了。看这花爷的年纪,估计他老婆给他生这个小公主的时候,他有些年纪了。
席间,同干爹聊天聊得很投机,就像是真正的父女一样。平等、信任,说很多话,花花说她的看法,干爹微笑着点头。
花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16年了,她无数次想象着,描摹着父母的模样,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她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的朋友,有些被人领养,有些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孤儿院,唯一一个年纪相仿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是一个叫做古勒的男人。他是她兄长,也是她最爱的人。
她忽然有些失落。
酒足饭饱过后,干爹轻声道:“我已送了各种首饰,以及其他嫁妆,你日后在宫里,自己学会打点,皇后是自家人,你大可安心与之相处。至于妇道,无外乎三从四德,慢慢学习,保护好自己。”
干爹的话窝心至极,如果干爹是她的亲生爸爸,她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花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夜深了,月凉如水。
花花莫名惆怅,睡不着啊睡不着,便偷偷地跑出卧房.
却听见另一间卧房传出清幽的歌声: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戏
前世故人,忘忧的你
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
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
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
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
说今夜真美
无份有缘,回忆不断
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
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
望明月远远
想象你忧郁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
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
却又分手
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
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
花花听到这里,感叹着唱曲儿的人真是莺啼般的声音,她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却开了。
开门的人,一双明眸,秀气端正,身子单薄娇小。
“你是.....”花花方才缓过神来。
“奴婢叫好儿,是筝小姐生前的贴身丫鬟。”人儿轻言细语道。
“什么,生前?”花语馨心中大惊。
“不,主子听错了。”好儿急忙跪下,唯唯诺诺。
“你先起来,咱有话好好说。”花语馨将好儿扶起来,暗自深吸一口气,有人的地方,便有秘密,死了一个小姐,瞒下这样一件事,说是失踪,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可怕的秘密。
“馨小姐,奴婢不能说。”好儿虽然站起来,却不敢抬头看花语馨。
“你不想说,我便也不逼你,好儿,你刚才唱的什么?”花花故意岔开话题。
“回馨小姐,奴婢方才唱的是筝主子生前最喜的曲子。”好儿再次神色黯然,“小姐,进来坐会儿吧,外头凉。”
于是,花花跟着好儿进了屋子。
“好儿,你很想念筝小姐吧?”花语馨一边问,一边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内心矛盾极了。
“回馨小姐,好儿确实想筝主子的,她生前待好儿不错。可她年纪轻轻,却说走就走了。唉……”
“好儿,你今年多大?”
“回馨小姐,好儿今年十六岁。”
“好儿,我同你一般大,真是缘分。”花花拉起好儿的手,又说:“在这儿,找一个一般大的伴儿不容易。喏,这簪子你收下。就当见面礼。”花花从头上扯下个簪子,往好儿手里塞。收买,赤裸裸的收买。
好儿急忙后退,摆摆手说:“馨小姐,万万使不得,小姐喜欢奴婢,自然是好的。老爷今儿个同奴婢讲,明儿起,奴婢便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老爷还说,要奴婢侍您如筝小姐。这已经是奴婢天大的福分了。”
“我说送,你就得拿着,以后啊,你我不是主仆,是姐妹,以后切莫生分了。”花花硬将簪子塞进好儿手里。
好儿只好收下,收的时候扭扭妮妮,脸快要贴在地上。她从前虽然与筝小姐亲如姐妹,却从未这样亲近,她福了福身子;“谢主子。”
“你看看,又生分了,叫我馨儿吧,至于陪嫁丫头这件事儿,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花府呢,还是......不然,为什么半夜悲歌?”
“不,主子就是主子,称呼不能改。主子,奴婢是通透人,往后,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主子的。”
“那么称呼随你喜欢着叫,今夜陪我睡。可好?”花语馨想听她说说蔓萝国的其他事情。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她一起睡觉,一起谈心。
“这......“
花语馨故作生气:“好儿....”
“是,主子。”好儿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