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太／文野]罪与失格》kanci是knight

2、罪是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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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奥多尔刚从飞机的玄梯上走下，就发觉到他金发的同事尼古莱··V·G早已在机场恭候多。即便是再正常不过的卫衣和卡其色长裤，也总能被尼古莱穿出小丑的滑稽感觉。

　　但他心知肚明的是，这可不是跳梁的‘小丑’。
　　他们两个人坐在飞驰的车里，轰鸣的引擎时不时将他从思考中拽出来。尼古莱一路上没有停下他的长篇大论，唧唧喳喳的像只聒噪的黄鹂。

　　“欸，费佳你终于来英国了啊！！”回到他们在伦敦的据点，尼古莱·G自然地忽略了同事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却对于自己热情下的冷漠毫不自知，“听西格玛说你要来伦敦，我还以为是你在圣彼得堡被通缉了呢。”小丑露出了保准的夸张笑脸，“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被通缉，你也只会去巴黎或者维也纳——不是吗？”

　　费佳沉默地走到窗边，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在慢慢地被雾气吞噬。隐隐若现的红光流溢在更高的空中。

　　他点了点头，“《马太的受难曲》…”
　　“？？？”对于巴赫一无所知的金发俄国人一头雾水。
　　像是看出小丑的不理解，黑发少年笑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不管是天人五衰还是死屋之鼠，都只会是他实现理想的垫脚石。
　　“涩泽龙彦么。”没有在意尼古莱的大呼小叫，费奥多尔自顾自地向前走，直到自己完全没入浓雾。

　　起初，人遥远地眺望死亡，感到恐惧，别过脸去。
　　然后，人在死亡周围画了一个圆圈，战战兢兢地彳亍。圆圈逐渐缩小，人伸出疲惫的臂膀搂住死的脖颈，与他凝眸对视，再透过他漆黑的眼睛，目睹追逐了一生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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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涩泽龙彦的洽谈根本称不上算计。这名老实人的想法被费奥多尔透彻地一一剖析开来——甚至用不到基本演绎法，实在是无聊至极、顺理成章。
　　航班将在十一天后的十一点准时从伦敦的希斯罗机场出发，直达横滨空港。是的，他选择横滨作为涩泽龙彦的舞台，其一在于涩泽一度被异能特务科控制，而异能特务科的总部就位于横滨的政府大楼地下。
　　按照‘龙彦之间’的覆盖范围和异能奇点分布，这场大型游戏沙盘会是以他的胜利告终。
　　只是他的胜利，不是涩泽龙彦的胜利。

　　黑色的齐肩发垂在耳鬓，绛紫色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晕开。朦胧的雾和呢喃的祷告，全都被长长的睫毛遮住。罪与罚或许是一对反义词，但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生命在这类存在的眼中不值一提，因此不管是将数以万计的人拖入地狱深渊，抑或是天堂云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无需在意的小决定而已。

　　罪与罚也是最好的猎人。

　　‘pray（祷告）’和‘prey（猎物）’。
　　词法是多么的奇妙。

　　“久等了，太宰君。”他笑着落下手，“你会等不及的吧。”

　　“Checkmate（将军）.”

　　魔人露出他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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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费奥多尔·D是想麻烦果戈里把异能奇点状态量特征方程的根解出来。

　　可是小丑的能耐让他大失所望。这名同事似乎只是徒有其表，偶尔灵光一现而已：他的才智远不及鸢色眼眸的少年的万分之一，甚至是将算计和部署计划混为一谈，可笑至极。

　　“是费佳你对别人要求太高了啊！”尼古莱扯着嗓子对站在玄梯上的费奥多尔吼道，后者不可置否地笑笑，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解这种格式的根很难解。越是复杂的计算越是意味着对手的反应速度也会随之几何倍数式地下降，这是最优解。“我根本就看不懂这个方程，况且特征根我也只知道A等于常数C1乘e的λ1t次幂加和C2乘e的λ2t这种的啊！”
　　“你这种再加上虚实数分类讨论、升高导数阶数，不是欺负人吗？？？”

　　小丑永远都不明白，正常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有一个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太宰治。”等大英的农场都缩成像素状的小格子后，魔人才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份资料。“究极的反异能者，港口黑手党准干部……”
　　每次看这份一成不变的资料，总会有另一种新鲜感。

　　大概因为，这是位那名为太宰治的少年的资料吧。

　　绝望会缔结成穹顶，然后会出现恶魔。

　　“放在异能特务科的间谍先生上的监视器已经连接上了，不吠的走狗因为肺痨住进了医院，暂时丧失了战斗力。”魔人顿挫有秩地敲击实木桌面，听着节奏感觉像是贝多芬，但是更像巴赫。复杂迷人的巴赫。“重力使总会被那位医生派出门，赶回来也已经尘埃落地。”

　　“横滨的黑夜仅是用港口黑手党去粉饰太平是远远不够的。”
　　“混乱嘛，混乱嘛。是生活的调味剂，但是没有了就很乏味了。清汤寡水实在是令人反胃，饕餮盛宴也过于铺张浪费了…果然，不管怎么想，都觉得——”
　　“罪与罚和它一样美好呢。”

　　“上帝啊，愿你的天国早日降临人间吧！”

　　他露出一种信仰的冲动，将疯狂的愠怒的矛头直指人世。

　　与此同时，被下属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太宰治，直直地被一股寒流裹挟住。
　　“横滨这是要变天了吗…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