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牛奶和咖啡

39、七 ——橱窗中的水晶苹果

　　：“现在为两位美丽的小姐献上一曲。”
　　楼上下来，微笑男手里多了把吉他，端坐檀木桌上，十指轻柔撩动琴弦，铮铮作响，在那几根细长的弦上舞出一段华丽的指上芭蕾。一段前奏后，他的声音加进来，一丝丝、一缕缕，雾样的迷蒙飘渺，使听者沉醉其中而不自知。时间，在那一个刻凝结，化为永恒。
　　：“怎么样？喜欢吗？”
　　一曲，终了。
　　：“喜欢！好棒！熙铭好棒！”
　　莱伊极尽其力地鼓掌，掌声回荡厅中。
　　：“谢谢。”
　　微笑男只是单纯感谢地笑，那笑颜像是橱窗里置着的剔透的水晶苹果，深深映入我心底。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们来打牌，玩抓乌龟吧！”
　　停下来又没事做，莱伊提议。
　　玩就玩，不过提议的人挺惨，每次都当乌龟。
　　：“不行，再来！”
　　莱伊第十次荣当乌龟。
　　：“我就不信这个邪，再来！”
　　第十五盘，乌龟还是莱伊。
　　：“再来！再来再来！”
　　我不忍心，想结束这游戏，手机铃声抢在我前面先响了。看到号码时我有些木然，是罗殷诺。
　　：“莱伊，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接了。
　　：“你们在哪儿？”
　　是来找人的。
　　：“我们在..朋友家玩。”
　　再怎么也不能把微笑男供出来。
　　：“叫莱伊赶紧回来，我妈有事找她。”
　　：“那你干嘛不打她电话，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还要我口述，不嫌麻烦？
　　：“不，我只是，习惯了。”
　　罗殷诺喃喃道。
　　习惯？我的心萌生一种莫名感受。
　　：“习惯了就改，下次别再来麻烦我。”
　　迅速，我收了线。怕他下面还要讲些什么，我不想听、不愿意听的话。
　　：“什么事？”
　　最后那句话我说的比较大声，莱伊听到了。
　　：“罗殷诺叫你回去，说是你罗阿姨有事找你。”
　　：“罗阿姨？”
　　：“嗯。他也真是的，按错号码打到我这儿来了。你快回去吧。”
　　我动作迅速，收了牌。
　　：“要走了吗？我送你们。”
　　微笑男掏出车钥匙。
　　：“不用，我们还是自己走吧，不麻烦你了。”
　　我看出莱伊还依依不舍，使出强硬手段拖着她走。
　　：“再见了。”
　　开门，我对微笑男说了最后一句话。再见=再也不见。
　　：“可是人家还没拿到签名！”
　　莱伊开始找理由。
　　：“没事，下次我再给你签不就好了？有事就先走吧。”
　　微笑男安慰莱伊。
　　：“那好，下次再见喽。”
　　一句话就能搞定莱伊，算他厉害。
　　：“再见。”
　　拦下一辆计程车，把莱伊塞进车里，我的任务算是完成。回去的事不用担心，茶子和优子早就备好了车，坐进去就是。

　　回去英洛遥已经在了，就和他一起吃饭，借机说了维绢要和我比试，而我已经答应的事。他听完皱皱眉，说：“一定要比吗？”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是已经答应了。”
　　一粒粒吃着白饭，等着他的答复。
　　：“随你高兴。不过一个月太长，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好。那我明天就去跟维绢说。”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搞不懂。
　　：“还有一件事，清呤要我提醒你，你答应帮她做的事，别忘了。”
　　清呤？头有点犯晕，今晚又要帮她看小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在熬夜，写小说的和看小说的。
　　熬了半夜，睡了半天，尔后，前所未有的盛装打扮，去白金碎钻。茶子和优子我也帮她们化了淡淡的妆，减去一些□□中人的戾气。
　　不早也不晚，8点，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到达，维绢已经候在那里。今天的维绢，很美。一抹嫣红的唇，像朵娇嫩的粉色百合，身上的海蓝色雪纺纱的裙子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沙滩海浪，轻轻拂动。
　　：“可以开始了吗？”
　　维绢一个人面对着我，以及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表示挺我的姐妹们。
　　：“可以。”
　　我坐回平日自己的专用椅。
　　门推开，比试开始后第一位客人登门，姨前去迎接。
　　：“欢迎来到白金碎钻。请问有指定的小姐吗？”
　　：“有。我想找维绢小姐。她在吗？”
　　：“在在，这边请。”
　　姨一面带路一面在业绩表上记录。
　　：“张经理，好久没来我们这儿啦！”
　　维绢起身相迎。
　　：“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
　　那位张经理坐下就搂着维绢。
　　：“公司的事要紧。您还能记得来我就高兴了。”
　　维绢打开瓶盖倒酒。
　　接连来了三位客人，都指名找维绢。姨恨恨瞪了我一眼，引他们去维绢那儿。
　　：“小泠，你看吧，那个女人有多可恶。董局长和方议员以前可是你的专属客人。”
　　琳琳姐也不接待客人，就陪着我。
　　：“是啊，小泠，你要小心提防着些。”
　　小玫姐也是一样。
　　：“是我自己很长时间没来，不能怪维绢的。”
　　我这个当事人笑得安然自得。
　　：“你呀！”
　　两个人同时戳我的头，向左和向右的力相互抵消。
　　：“欢迎光临！我们的头牌滢泠今晚刚刚回来，郑院长要见一下叙叙旧吗？”
　　第五位客人上门，姨主动为我招揽。
　　：“哦？滢泠回来了？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言下之意，他要见我。
　　：“是啊，郑院长。来，这边请。”
　　姨引郑院长到我这儿来。
　　我为他斟酒，还加了两块冰块在里面，把酒杯置于他伸手可及之处。
　　：“郑院长，有什么事吗？”
　　他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目光呆滞。
　　：“滢泠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郑院长真会说笑。前一次您来的时候还是我接待您的呢。”
　　：“不是，不是在白金碎钻。”
　　不是？：“那院长说的是？”
　　：“生日派对，生日派对！那天生日派对上和英洛遥少主一起登台的，是你吧？”
　　：“是我。”没错。
　　：“那你就是英洛遥少主的那位..？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
　　我没有作答。这种地方，在他眼里，这里是哪种地方？充斥着暧昧情丝，能让他们拥有一夜风流，明日却又道貌岸然，与这里相隔天涯？情妇尚能得到一段时日的宠爱，我们呢？竭尽全力讨好客人，承欢其下，被当作泄欲的工具？
　　：“局里，还要开会。”
　　郑院长接触到我的目光，从沙发上跳起。
　　罢了。：“茶子、优子，送客。”
　　一人驾着一边，郑院长被架了出去。在场的人都看得有点呆，包括维绢、包括姨。
　　客人一走，琳琳姐和小玫姐又靠过来。小玫姐向我竖大拇指，琳琳姐则骂我脑袋不正常，居然把上门的客人架出去。
　　我是觉得没什么。茶子和优子送客回来，还在我身后站着。
　　这个晚上，胜者无疑是维绢。英洛遥的威力真的很大，客人见到我有如见了瘟神，避之不及，我奈何不得。认输？这不是我的风格，回去找英洛遥好好谈谈，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