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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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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性质不容小觑,持刀蓄意伤害,影响实在太过恶劣,已经不是单纯的娱乐事件,贝听如果再晚退一步,如果安保人员晚一分钟控制住那个女人,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事情发酵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社会事件,好几个蓝v大号纷纷下场,发文谴责这种“疯狂追星”的行为,现在段锐的评论区下已经沦陷,之前公司长期恶意引导粉丝的证据也被扒出来。
包括上一次,对方粉丝对贝听没头没脑的网暴一并被扒出来,一时间,段锐的风评直接跌到了谷底。
到现在,段锐代言的几个品牌已经开始多多少少受到消费者的抵制了。
一搜段锐,全部都是让他回应道歉的词条。
“我们大学的同学群里今天消息都刷爆了,大家基本都是做媒体行的,都接到了段锐那儿的合作。”
“段锐那边已经开始找水军和娱乐号合作了。现在八成在研究怎么找外包公关和营销号,怎么联合内部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撇清段锐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不光是这样,我还听说——”
小阳煞有其事地凑近贝听压低了声音,“估计到不了明天,影响力比较大的那几个代言就会换掉段锐。”
贝听瞠目,启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阳看见她的表情,误以为她这位菩萨心肠的好姐姐又要心软,睁大眼睛哎了一声。
单手端碗,另一只手伸出指头点了点她:“你可千万别,楚嘉姐跟我说了,这次一定得看好你,我们在他那儿吃了回亏,你千万不能心软。”
说得着急了,她又皱着眉把碗放下来,抓住贝听的衣服狠狠晃了晃:“你忘了当初咱们的海报是怎么被挖掉眼睛掰断头的了?那可是你亲自看着设计的,你肯定比谁都要心疼。而且你现在穿这身衣服,又是拜谁所赐?”
贝听摇摇头,一口把碗底剩下的汤喝了个精光。
尽管她确实算得上是个烂好人,但还没蠢到要去可怜段锐。
“我只是有些吃惊。”
没想到一切报应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想她从前也是这个待遇,这么快就反噬到了段锐身上,还是加倍的。
小阳确定她没有产生任何余外的怜悯之心后,才竖了竖大拇指:“其实段锐的工作室就已经发了声明,说是这件事跟他们家段锐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女的也不是所谓的粉丝。”
结果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被扒出来在撒谎。
段锐的线下活动,那个女人基本常常都到,后援会合照,也往往都是站在第一排的那个。
“尤其搞笑的是,段锐跟她连贴脸的拍立得合照都被扒出来好几张,你看——”
小阳在手机里找到一张照片,举给贝听看。
照片里是一张拍立得。
看造型应该是前两年的照片,背景是品牌的logo墙,段锐在镜头前弯起标准化的嘴角,眼神冰冷毫无任何笑意。
反观那个女生,看得出精心打扮过,目光也不似冲上来杀她的时候那样狠毒,柔情似水站在他身边比着爱心,表情极力控制也掩饰不住的痴迷和极端喜悦。
两人站在一起,身上极大的情绪反差使照片显现出一种不和谐的诡异感。
贝听默了默,不愿意再看,推开了手机。
这种合照都是需要竞拍才有资格获得的,能出得起这个钱,想必跟普通喜欢的小粉丝还真不一样,能产生的影响力也非同一般,段锐那边不会不抓住这样的香饽饽。
不仅如此,这样的拍立得她既然还有好几张,那段锐确实没有不认识她的道理。
“现在段锐那边还没有任何回复,正是大家群情激愤对抗这种乱象的时候,而且主要还是为了我们说话,假设我们前脚出院,后脚就会有媒体报道。”
“消息传出去,你没有任何大碍,正落段锐下怀,他刚好能借机大事化小,洗白自己;你实实在在受了伤,维护正义的公众被打了脸。”
“这已经不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贝听姐!”
见贝听沉思,小阳又细细把这其中的因果说了个明白。
现在替她出头是小,整治乱象才是大。
贝听细细听着,咂摸出了点儿商战的意思。
她自认脑子并没那么灵光,但既然牵扯多方,小阳又这么苦口婆心,她当然不会傻到在关键时候捣乱掉链子。
更何况,她起先也没有别的想法,晕了一天,只是单纯不解现在什么情况。
终于,哀叹一声,贝听猛然躺在床上。
“算了,在医院养养也好,至于歌,拖就拖吧。”
想到自己那命运多舛的“大儿子”,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听见她的话,小阳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无辜:“不拖啊,正常发,咱们明儿就发。该拖的是段锐他们家才对。”
闻言,贝听猛地坐起,喜出望外地盯着小阳。
小阳看她那么兴奋,抿着嘴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夹起最后一块排骨,搁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赶紧!”贝听咧了咧唇角催她。
小阳嘻嘻哈哈地吐了骨头:“你现在这么大热度,又是受害者,大家都有泛同理心和关注度,楚嘉姐说了,再没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一听,贝听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楚嘉。
自己的热度自己也得蹭,自己的血照样喝得酣畅淋漓。
“明天发完歌,出席的活动出席不了,肯定会有报道,更显悲凉和可怜!”
“……”
她这边心情复杂,那边的小阳还在兴头上,揽过她的肩头左右晃了晃:“而且我们这次的通告一个也没掉,他们都发来慰问而且说会把合作的机会延后,给足了我们时间。”
“放心吧,工作上的事情我和楚嘉姐会一起替你把关,你就乖乖养伤就行。”
贝听脸更黑了。
*
当晚,贝听正式开启的自己的“受害者”住院之路。
姜煜州带着冰袋和姜满他们一起回来,跟小阳交接完之后,开车把姜满送回家。
临走,不由分说,顺带捎走了非要留在这里的周许昂。
私立医院,又是VIP病房,没有外人打扰,房间里设施也都齐全。
贝听躺在床上冰敷着,闲闲看了几集电视剧,等再睡醒,腰上的疼痛已经好了不少。直起身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楚嘉不来,一门心思顾着幕后工作,急吼吼地打来几个电话问候,确定她身体没多大问题之后,又打算挂了电话去奋斗了。
“没良心,你真不打算来看看我呀?”
“我看的还少吗?送你到医院到姜煜州来,你躺着睡了五个小时,我就在一边干看着,看睡播也没这么看的。”
楚嘉急赤白脸地念她。
贝听咧咧嘴一笑,又听她继续说:“我要是光看你,咱们那单曲还能卖得出去吗?不策划不营销靠什么打段锐的脸啊?”
“行啦,又没真催你来,”贝听想了想,“辛苦你了。”
楚嘉一哼,挂电话前又补了句:“忙完手头这点儿活,我就过去。”
挂掉电话,贝听又翻出来小阳今早发给自己的统计图表。
单曲发售三天以来,各个平台的销量统计,《22》都排在第一位。
网络上现在除了她的伤势之外,就是关于新歌《22》的讨论,刚一上线音乐平台就有了词条#阳间曲#好听,排在榜单前几位,占足了版面,相当风光。
风格独特,没有大众理解不了的技巧卖弄,足够抓耳。
跟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但也同样跟音色融合消化的很好。
伤病确实提供了一些舆论热度,但又劲儿又绝对好听的歌,实在没什么博取同情的因素能呼应。
当天,贝听甚至还喜气洋洋地发文配图:【终于等到啦,大家好好听听吧 (心心心)】
有专业的扒出来音轨,层层叠叠,编曲和声细节拉满,密密麻麻的黄绿图谱上透着真诚二字。
按照以往的平均数据来看,是段锐销量和热度的1.5倍。
小阳抱着手机喊得撕心裂肺:“完了完了,我们可能真的要红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要红了还是要完了。
贝听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你什么时候能来?”
“这两天恐怕时间紧,说不准,得看情况了姐。”
贝听一默:“……”
“不是说火了吗?也该给我多派几个人了吧。”
“啊?”小阳一顿,随即声音带上了点哭腔,“姐你要开我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
话一停,门叩叩一敲。
姜煜州:“好了没?”
“马上。”
贝听应完,握着手机压低声音:“一个两个都不来照顾我,跟楚嘉说派人来照顾我!”
小阳:“?姜哥不是在吗?”
就是他在才是个大麻烦!
贝听在心里咽下这句,又下令催促,挂了电话。
姜煜州休了假,送姜满回家之后,就24小时无间歇的呆在医院里陪着她,寸步不离,端茶喂饭都要亲历亲为,外人一点儿插不上嘴,像是要把两人之前分别的时间加倍补偿回来。
美其名曰照顾她,但实际上前所未有的粘人。
她在洗手间里平均五分钟被叫一次。
生怕她晕倒在里面。
贝听在洗手间里扶额,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当然,最让人头疼的莫过于每天抹红花油的环节。
一天两次,定时定点,风雨无阻。
从洗手间出来,又是一如既往。
贝听咬着被角又扯又扭,抗拒极了,羞得眼角泛泪,姜煜州面不改色,眸色沉沉,一手按着人一手勾着腰间的衣服往下拉。
不像上药,倒有点儿殊死搏斗的意思。
“再动我就彻底拉下来了。”
他声音一沉,手上动作不停,威胁似得往下猛拉了一下。
贝听惊呼,不敢再乱动了。
只能由着那只大手挂下裤腰边,沾满红花油,在自己侧腰处的皮肤上揉按。
其实他力气不大,动作也轻柔,掌心的温度恰好能促进药物吸收,揉了几天身上的青紫淤痛确实好了很多。
可被拽着裤子上药总归不好意思,贝听别别扭扭,总觉得这事情没有它应有的那么单纯,每每羞得直不起脑袋。
尤其面对姜煜州,连普通的触碰都变了味道,她被按得腿软,脸上总是发烧火燎,话也说得呼哧带喘。
起先她提出要自己抹,但撑着衣服扭着身体双下巴都要挤出来了,相当费力。
她又要求护士来做,没想到姜煜州手一摊:没有这个服务。
贝听狐疑,姜煜州二话不说,按住人直接上手。
床帘被拉上,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薄荷的微辣,温度仿佛都上升了不少。
姜煜州一边安抚她,一边自掌根轻轻发力,手底下柔软的皮肤此时早已染成粉红,带了层薄薄的光亮。
停手看向把头埋在角落里的贝听,她脑袋深埋进杯子里,凌乱的发丝间露出只殷红的圆耳,手指紧揪被团,捏得关节发白。
即使呼吸不畅也不愿意直起来头,大口喘气的同时身体也跟着稍稍起伏。
姜煜州心头一动,两根手指捏着她腰间的一块皮肤,玩乐似得轻捏了两下。
果真,埋在被子里的小鸵鸟跟着浑身一颤,耳朵更红了。
他失笑,抽出纸巾把皮肤上残留的药油擦拭干净,又替她拉好了衣服。
“还不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擦手。
贝听嚯地直起头,顶着一张爆红的脸,一把拉开帘子。
暧昧又诡异的气氛一消而散。
她平日里害羞惯了,往往都是好半天不敢看人。
姜煜州不催也不急,只会趁着这个时间段变本加厉地逗她逗得更凶。
贝听故作自然,咳了一声,用手背夹在脸上给自己降温,眼睛睨着姜煜州。
比起她的羞窘无措,他总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神态自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清理手指。
一连三天,每每如此。
“看什么呢?嫌不够?”
他慵懒地掀起薄唇,眼睛却不看她,仍是盯着自己的手。
贝听一窘,消下去的脸又发起烧,正卡着壳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响了。
赌气似地拽上床帘,刚接起喂了一声,听见段锐的声音,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