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Chapter 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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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山头火亲自向东京特警部探来的大救星。
【智慧之神】当真不负其名。
虽说夜幕降临。
有了岩永琴子提供的推论，异能特务科排查了横滨大大小小的信息站，果不其然这些用来支持网络和发布消息的设施没有遭到【钢人七濑】或是常青会的破坏。
与此番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距离信息站不到几十米的地面裂缝，就好像是【钢人七濑】知道那是它诞生的命脉一样。
另外由于到了亡灵喜爱游荡的夜间，这时候对市民的搜救和保护格外重要。
与谢野，国木田，和镜花选择驻守据点，而另一方面芥川代替照顾伤者的宫泽贤治加入了敦的组合。
理所当然的，芥川面色冰冷。
他从内到外散发出的寒气让中岛敦不停地搓着双臂取暖。
虽然不喜欢这个安排，但芥川姑且知道自己来是为了帮助武侦解决【钢人七濑】事件，从而改变□□与常青会对战劣势的。
所以即使少年的脸色不好，他也没有反对和人虎一起行动。
“咳咳，天凉了，该铺上虎皮毯子了。”
芥川龙之介临行时如此说道，中岛敦的虎爪毫不客气的乎上了他的背部。
美其名曰，给身体虚弱的芥川顺顺气。
“话说【太宰先生】——”
“他在做很重要的事啦，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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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的声音渐渐远去，岩永琴子拿起特.务科特别调配的电脑，漫漫长夜还有很多需要深入调查的疑点。
她支起手杖作势离去，下一秒，一只手递了过来——
是江户川乱步。
一池是翠绿的湖水，一对是秘紫的棱镜。
被侦探看出来了啊。
岩永琴子笑了一下。
预感到接下来谈话的漫长，出于身体原因她不再尝试勉强自己站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截断的左腿。
乱步收回手，也学着岩永的样子就近坐了下来：“手杖难道不就是最好的提示吗？”
“但并不是所有拿着手杖的人都是为了它的功能，还有许多人用手杖来凸显身份地位。”
“唔，说的对，尤其你是高贵的【智慧之神】！”
岩永琴子一时间哑口无言：“......倒也没错。”
江户川乱步摊开手：“其实我的推论很简单啦。首先，我发现你持杖的手有固定性，是雷打不动的左手。就和越高度的近视眼越不会忘记戴眼镜一样，越是强烈的需求，人们越是容易养成固定的习惯。因此你的左手持杖是为了辅助左腿的不便，对吧？”
“正解。”
岩永琴子兴致勃勃的催促道：“还有吗？关于我的推理。”
幸而名侦探今天的分享欲也很高涨：“当然，还有很多。”
“从身体层面来看，你的右眼也是义眼。”
岩永琴子听后配合的敲了敲自己的右眼，那枚眼球发出了叮叮的脆响。
乱步不禁感叹道：“哇！真的非常逼真。”
价值不菲的义肢。
——大小姐。
再比如说发音。
——东京。
在此不一一列举了。
不过江户川乱步对岩永的单眼单足却无法作出推论：“奇怪，社长有叮嘱过我不能主动谈论起别人身体上的残疾，但你却没有任何悲伤沮丧。难道说你是自己制造的事故吗？”
岩永琴子终于摇头表示了否定：“是又不是，单眼单足是我成为【神明】的代价。”
“【成为神明的代价】？”
“是的。十一岁时，我被【妖怪】掳走，它们希望我能成为新任的【智慧之神】，代价则是如同《古事记》中的‘久延毗古’那样失去行走的能力。至于眼睛也是同理，是接近神明本尊在世的象征。”
岩永琴子笑了一下：“哈......原本是想这样告诉你的，*但这个故事中掳走我的并非‘妖怪’，而是‘家族的恶魔’。”
“事实上，在成为神明之前，我并.非异能者。”
“只是当初作为岩永家的一员，我有生来便被赋予的使命，那便是参与在当时各大家族延续了近百年的【造神计划】。”
“于是在我十一岁的生日那天，我被带去人工断.肢，但在押送我的路上却幸运的被真正的妖怪救下，被恳请着成为了它们的智慧之神。”
“正因如此，我单眼单足的伤口产生的过程并不痛苦，相反，它们救了我。”
说着，岩永琴子将手放置胸口，浓密的睫毛合在一起形成了弯弯的笑眼——
“因此我坚信守护秩序就是我存在的使命，虽然那些‘家族的恶魔’造神的本意绝不是这样。”
“他们渴望创造的是能够庇护家族恶行的神明，一个能够改变世界规则的伪神。”
江户川乱步紧接着询问道：“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称呼常青会首领为‘疯女人’，她也是沉迷于【造神计划】的‘恶魔’之一吗？”
“樱川家的那位啊......”
想了想，岩永琴子仍是认真的回应了乱步的疑问：“事到如今，如果【那位】打算在横滨实施她复兴家族势力的计划，你们和常青会，以及东京的往事是脱不开关系了。”
“是的，我直到她的存在。”
“不仅是常青会的现任首领，我和樱川家的其他人也算是旧识，因为东京岩永和东京樱川在上个时代是彼此相辅相成的世交。”
“岩永家培养了大量能捕捉或操控妖怪的人才，而东京樱川作为制药大家，秘密传承着将妖怪制作成药物的特殊技艺。与此同时，两个家族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创造神明】。”
“相信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和我的情况类似，樱川树里就是被人工创造出来的【命运之神】。”
岩永琴子神色一暗道：“但在此之前，我更加熟悉的应该是被家族重点栽培的【樱川六花】和【樱川九郎】。”
“他们是堂姐弟。换句话说，所有家族选中的造神试验品都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纯净的【血统】，不然他们承受不起跨越常理和世间秩序的力量。”
乱步眯起眼睛，语调悠长：“樱川家的人是按照出生的顺序来取名的吗？”
岩永：“额，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六花】的‘六’，【九郎】的‘九’，你刚才又说他们是堂姐弟。”
江户川乱步一甩披风：“啊，万一有人比九郎君还小的话，那岂不是要取三个字的名字了？像是‘十二冬’或是‘三十三月’。”
“现在可不是装傻（Boke）的时候！！”岩永琴子瞬间炸毛，“家族怎么可能这么草率的取名啊？！！”
“那就是说樱川那么大的家族总共只有九......哦不，加上樱川树里十个孩子了？”
“并不是。”
岩永琴子平复呼吸：“......和岩永家造神的方法类似，东京樱川会喂给那些做试验的孩童人鱼和件的肉。其中人鱼能使人不老不死，而件则是一生只能预言一次的妖怪。”
“经过樱川家几代人的测试，他们最终选定了人鱼和件的组合来得到【掌握命运】的能力。”
她的眼睫随着言语间煽动两下：“对，‘几代人’。就像岩永家的做法让无数孩童成为了残.疾人之后自生自灭，东京樱川有数不清的孩童因为吃下妖怪的肉而死，即使拥有最纯净的家族血统也不代表一定能承受违背常理力量的反噬。”
“所以在我认识樱川九郎的时候，年轻一代的血脉就剩下他们堂姐弟二人了。”
岩永琴子故作轻松道：“总之这个试验成功后，就是樱川树里现在的能力。”
“她可以通过死亡，去往命运的分歧口，将事情引导至她想要的结果，然后再复活。”
乱步眯眯眼：“哦。”
手杖捶地，岩永琴子希望引起侦探的重视：“不要小瞧樱川树里，【虚构十字界】是非常强大的能力......！”
“哈，也许你们还没有体会到具体的案例，但樱川树里可以做到在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一个本该幸福一生的人陷入终身不幸，亦或是让未来会死去的人规避他既定的命运。”
她摩挲了一下杖头的猫又：“这本来是樱川六花和九郎应该得到的能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二人下落不明，反而是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其存在的樱川树里成为了【命运之神】。”
“根据特警部的文件，因仇家放火灭门，樱川家的幸存者只有樱川树里。”关心则乱，岩永琴子虽然在微笑，但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常青会首领却活的好好的。”
“不论是岩永家还是樱川家，试验品们都不会渴望家族制度的复兴。”
“只有樱川家实际的掌权人——【樱川恩惠（Sakuragawa Onkei）】，那个活了近百年并在家族庇佑下掩盖了无数罪行的‘疯女人’，才会对她亲手创造的神明如此狂热。”
乱步的眉头深深皱起。
似乎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和在情报屋那里得到的结论一致，樱川树里被关押禁闭室和原田户或是永谷彩华案件没有关系。
港.黑对她的诸多猜疑，源自樱川树里对常青会不甚明朗的态度。
毕竟，如果岩永琴子都能根据常青会行事猜到常青会首领的身份，那和樱川家有着更深因缘的樱川树里怎么会不知道樱川恩惠的存在？
她又为什么不将这么重要的情报分享给芥川等人呢？
不信任？
背叛？
还是说，她仍在心存幻想能让常青会知难而退，如此便能无声的保护横滨市的民众？
似乎有很多的解释。
当然也有可能全部都只是借口。
樱川树里在想些什么？
岩永琴子以及新信息的到来连接着更多的疑云。
不过没关系......有【他】在，樱川树里不会轻易被常青会迫害。
比起这些复杂的往事内情，江户川乱步留下岩永更重要的原因是——
“我和樱川九郎曾经一起在横国大解决过案件，你一定认出来了吧？”
“当然。”
岩永琴子掏出剪切好的照片晃了晃：“作为九郎的未婚妻，他涉足过的地方肯定要打卡啦！”
乱步：“在你眼里，樱川九郎是个怎样的人呢？”
“寡言，沉闷，老山羊......但都是好的方面！！”
回忆过去总是难免感伤，岩永琴子道：“他是我喜欢的人，一见钟情的人。”
江户川乱步撑着下巴，翠色的眼睛从刚才开始一直锁定在那张照片上：“那么正如你所说，樱川九郎是平淡内敛的。按照常理，他是不会这么从容且自然的与我合影的，尤其是我想当年还未没落的东京樱川对试验品的行动肯定有极强的管制。”
岩永琴子的流转的神色一顿：“九郎能来到横滨交流是向家族报备过的，没有必要隐瞒。”
“可家族是不可能放心他只身一人到横国大的。”
江户川乱步陈述道：“名侦探的记性很好，如果和我一起的人是樱川九郎，没有任何线索指明他受到了任何人的监视或是保护。”
“我想【当年樱川九郎甩掉了所有眼线和护卫，是为了在横滨布置些什么】。”
“而且，他在临别前——”
...
咔嚓！
校园记者放下数码相机确认照片的清晰度，随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位，新闻栏的照片已经照好了。感谢你们的配合！”
“不客气。”
克服了某种意义上的照相恐惧症，樱川九郎颇有成就感的整了整白衬衫的袖口。
为了刚刚的照片，他特意把袖子放了下去。
这样能显得正式一些。
17岁的江户川乱步见状：“九郎先生，拍照片是这么需要勇气的事情吗？”
“啊倒也不是，只是我平时不喜欢拍照，今天这张是为了给家里人报平安。”
“未婚妻？”
“咳，咳咳咳咳咳！！！”
樱川九郎被口水呛到，拼命的咳嗽着：“乱步先生，请你不要随便对我推理......岩永她，还没有长大。”
“哦，可九郎先生不像是有其他家人在世。”
就在乱步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快言快语的不合时宜。
这只是从书信往来进行的推理。
——当时他还以为樱川九郎只是个平凡的交流学者。
想起福泽谕吉的教导......
“抱歉。”
“没关系。”
樱川九郎的脸部肌肉通常非常僵硬，所以他试图笑的时候总是有些别扭。
但不是今天。
这个特殊的日子。
青年人勾起嘴角，笑容到位了，只是说出来的话温情而诡异——
“未来有横滨的各位在，相信我再不会有新的‘家人’了。”
“如果有一天，那个孩子投奔了你。”
“请乱步先生你们留住她。”
“把她从虚假中解放出来。”
“......很抱歉提出如此过分的请求。”
“但在这条世界线中，我真的很想，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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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樱川树里倒在常青会首领——樱川恩惠的脚边。
同样散落在地的还有【收复11-9】的空瓶。
她双目紧阖，姣好的面容苍白脆弱，卷曲的金发上沾染了不知谁人的血液，却毫无知觉的陷入着深长的梦乡。
哈......
身着驼色风衣的青年人紧紧的捂住伤口，冷静的观察樱川恩惠的一举一动。
是【太宰治】，是太宰治的手臂中了枪。
武装侦探社那边只有江户川乱步知道他的行踪——
震荡发生的第一时间，太宰治便意识到常青会极有可能趁乱突袭港.黑关押樱川树里的禁闭室，于是便在联系了乱步后紧急赶往事发地。
幸运的是他到的并不算迟，樱川树里救下了同样被囚禁在禁闭室的梦野久作，废墟之上的两人虽然昏迷不醒，但都没有生命危险。
不幸的是常青会的首领竟亲自到场，唯一清醒的太宰治由于事发突然难敌对方人数众多，只来得及把梦野久作藏到暗处。
显然常青会在找到樱川树里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之，只要树里落入他们手中，其他的漏网之鱼常青会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说他们三个能逃掉一个的话，那只能是梦野久作了。
就这样太宰治和樱川树里被绑到了眼下这个不知名的仓库，途中太宰动了不少小动作来唤醒树里，可后者一直不肯醒来。
直到樱川恩惠遣散了手下，并试图单独喂给樱川树里【收复11-9】时，太宰治方才突然发难——
近来那种莫名对未来的预感【连结】在疯狂的警示他，不能让樱川恩惠得逞。
而抢夺药丸的代价便是胳膊上的弹孔。
随后太宰治在刹那间抓住了他和樱川树里的一线生机！
只见青年玩味的笑笑，果断把瓶子里的药.丸全部倒入口中，随后在樱川恩惠的惊异的注视下狠狠吞咽。
！！！
樱川恩惠阴沉着脸，对着太宰治的侧腹又开了一枪：“我的药是对树里好的东西，你就这么抢过去吃掉了？！！”
“再说这里是常青会的基地，你以为我只有这一管【收复11-9】吗？取新的来喂给树里就是了。”
“而你区区肉体凡胎，吃了这么多混入妖怪残渣的药，可是要早早死掉。”
太宰治确实感觉到了不同于枪伤的灼烧，胃里翻腾的厉害：“......那岂不是正好，你有所不知我的毕生所愿就是进行完美的自.杀。有小姐作伴，就是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
等等，作伴？！！！！！！！
樱川恩惠暴怒之下枯瘦的双手提起太宰治的衣领：“你说什么？！！！！！”
青年赭色的眼神空洞而无慈悲：“为了所谓的家族，你手上有不少无辜的人命吧。”
“那些爱着这个世界的，本性纯良的人们。”
“又或者说，你也不过是家族的傀儡。”
“凭什么有资格决定那些尽全力生活的人们的命运？”
这个见鬼的药应该服用一枚就会见效了吧......
太宰治的视线开始因过量服用药.物而模糊，他笑着说道：“另外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和小姐亲自契下【连结】的人。”
——嘛，虽然只是虚张声势。
“如果我死了，身为神明的树里可能会受到影响......比如说失去了选择未来的能力什么的。”
——诶，真的会吗？
——不知道，这个可能要问问自称智慧之神的岩永琴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爱她的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谁敢说是爱她的？？？为什么要破坏我们！！！！！”
“为什么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那么多流言都不放弃树里？！！！！”
“为什么不让她重新落入我的怀抱里！！！！！”
樱川恩惠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可是太宰治赌对了，她不敢冒半点风险，因为就连她都不知道当年在樱川树里身上的造神实验究竟是如何成功的！！！
恰逢此时昏迷的樱川树里蹙起了眉头。
！
樱川恩惠顿时草木皆兵，慌张的翻出一枚随身的救命药.丸要灌给太宰治！
太宰笑着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抵抗着，为【三刻构想】的各方争取时间。
想来在他再次醒来之前，树里是不会再被迫服用【收复11-9】或是受到生命威胁了。
至于营救和接连不断的余震，有敦，芥川，还有横滨的大家。
俊美的青年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
——真是的。
——发型都乱了。
...
生死边界，太宰先生如是叹道。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Chapter 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