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经爱过》滴水藏海

54、雨柔的心事

　　阳春三月里，一滴泪水，便能湿润了眼中的大地；一个午后，便温暖了一个人一生的记忆。春光在指缝间流去，慌忙间握紧，却没有握住那份美丽。

　　含情脉脉的风，掀起春的衣袂，裸露的酮体羞赧成一种灼热，融化了冰冷的冬季。红尘滚滚的世间，是谁最解人意。沉浮飘摇的商海，是谁最懂契机。

　　陈哲懂，他看准了春节过后收购部的黄金月。他便在城市的周边建立了六个临时收购点，并签订了三年的短期合同。同时又把收购价格提高了5%，他又投进四百万资金。并把公司的会计，统计，出纳员都分别派到六个收购点，每个人负责二个收购点。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利润就比去年同期增加了五倍。

　　陈哲对钱成山说：“老钱，等他们三个从临时收购点撤回来时，给他们每人奖励5000元，你的工资上调20%，大正月的，也没放假！”

　　钱成山一听给自己涨工资了，就乐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扯了扯衣领说：“陈董！你太大气了，和你干，顺心，值得！”

　　“老钱，你就别拍马屁了，小心拍马蹄子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付出很多，现在公司效益好了，必须给你加薪，再说钱也不是一个人挣的！”陈哲喝了口茶说。

　　“那就不客气了！谢了！”钱成山笑着做了个揖。

　　“对了！陈董，我去弄两个好菜，咱俩今天喝点呗？”钱成山看着陈哲问。

　　“行啊！就你那量还想和我喝点？那就喝点吧！”陈哲笑了笑说。

　　酒喝的正酣时，钱成山的手机响了，是他妹妹打的。

　　“哥！我都好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你的胃痛好了吗？吃药了吗？最近是不是又喝酒了？”电话里，钱成山的妹妹一句接一句地问。

　　陈哲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去，指了指钱成山的电话，又指了指酒瓶，摆了摆手，走出食堂，怏怏不快地回公寓了。

　　钱成山妹妹的电话，让陈哲一下子感到了孤独。他在想：挣钱多又又什么用，古埃及国王法老有钱富有，满是黄金碧玉的金字塔里，想必更是一种揪心的孤独。

　　回到公寓，陈哲突然想起了雨柔，今天是三月二十日了，她应该在学校了，想到这，他掏出了手机打了过去：

　　“喂！叔，你想我了？”电话里传来喧闹和雨柔暧昧的声音。

　　“丫头！你在哪？怎么这么闹啊？”陈哲疑惑地问。

　　“叔！我在饭店，今天是我们寝室老大过生日，我们喝酒呐！”电话里雨柔高兴地说，听得出来，她喝了很多酒也很开心。

　　“丫头！你少喝点酒，你还是个学生！”陈哲有几分不高兴地说。

　　“喂！他叔，我是雨柔寝室的老大张晓娜，你是怎么当叔的？今天是雨柔的生日，你不知道呀？你不祝贺就算了，还训起雨柔了，真扫兴！”对方“咔”地挂断了电话。

　　“雨柔的生日？”陈哲当然不会知道的，雨柔没有说过，自己也没有问过，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再打电话过去，说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吧。而且还刚刚被挂断电话，马上就打过去，那自己也多没有当叔的面子。不言语保持沉默也不行，显得自己也太小气了，太不男人了。对！给雨柔发个红包吧！

　　于是，陈哲翻找了雨柔的□□——下一站等候。陈哲发了一句祝福：“丫头！祝你生日快乐！”随后想发个红包，可2000元怎么也发不出去。

　　这时，□□闪了一下，收到了回复：“我是雨柔的老大，你就别玩年轻人的套路了，来点实际的，用转账发个大红包。”

　　陈哲笑了，自己正发愁不会发呐。于是，找到了转账栏，发了2000元红包。

　　对方很快就接收了，但又很快发回来了，并附带一个流汗的图片。过了一会，雨柔又回话了：

　　“叔！对不起了！我们老大喜欢开玩笑，你别生气，你发的红包太大了，我给你发回去了，有你的祝福就足够了！”

　　“丫头！我发的不多，你收下吧，用这钱买点营养品，一个人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陈哲本想发3500元，发一学期的学费，但怕雨柔不收。

　　“叔！我知道，听你的，我不喝了！”随后，雨柔又发来一个笑脸的图片。

　　放下电话，陈哲忽然想起了女儿慕雪，自从离婚后，她一直也不给自己打电话。有时自己想她了，发个信息，她也只回一个字。

　　于是，陈哲给女儿发了个信息：“慕雪！在吗？爸爸想你了！”过了很久，他才收到慕雪的信息，仍然是一个字：“在”

　　随后陈哲又发了个信息：“慕雪！你还好吗？我很挂念你！”又过了很久，他才收到慕雪的信息，仍然是一个字：“好”

　　夏天，有很多水把欢乐飘向了远方，有很多花草把大地渲染的如此芬芳。夏天总会有很多梦想，每个女孩都想化作一只蝴蝶，想经历梁祝那般凄美的爱，拥有一双美丽的翅膀。

　　于是，在大四的下学期，同学们一边忙于着实习地，一边忙着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以示时尚。只有雨柔例外，系里的男生追她，她爱理不理，男生们背地里都叫她“灭绝师太”。很多男生对她都避而远之，只有一个叫丁一的男生对她锲而不舍地追随。雨柔说：

　　“丁一，你别老烦我了，我不爱你！”

　　丁一就笑嘻嘻地说：“雨柔，别把话说的那么绝，你只知道我叫丁一，就不知道我有多专一。谁让我喜欢上你了，只要你还没有穿上嫁衣，我就不弃不离！”

　　雨柔瞪了他一眼说：“你的专一就是厚脸皮！”

　　雨柔病了，是阑尾炎，校医让她打针，她心疼钱，就是不打针。没办法，寝室的老大偷偷用雨柔的手机给她“叔”发了个信息：

　　“她叔，我是雨柔寝室的老大，她病了，但就是不打针！”

　　第二天一大早，同寝的一个女生上楼叫雨柔：“雨柔！你叔来了，在楼下等你呐！”

　　雨柔匆匆下楼，在楼门口她看见了陈哲，他脸上挂着笑容，但也掩饰不住他的疲惫，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红尘倦旅归来。

　　雨柔奔了过去，拽着陈哲的衣袖说：“叔！你怎么来了？”

　　陈哲瞪了她一眼说：“还明知故问，你有病也不打针，不想活了？”

　　雨柔惊愕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哲向楼上看了看说：“你老大告诉我的！”

　　雨柔温顺地说：“那你就半夜开车赶路，多累？多危险啊？”

　　陈哲笑着说：“丫头，别像个小孩子似地，我多大的人了，这不是为了在你上课前见到你，领你去医院看看病吗。”雨柔放开陈哲的衣袖说：“去什么医院啊，我没那么娇贵，去学校医务室就行，打完针就可以上课。”

　　这时，丁一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雨柔极不情愿地向陈哲介绍说：

　　“我的同学，丁一！”

　　又看了一眼丁一说：

　　“这是我叔！”

　　丁一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厚颜无耻地说：“叔，你好！”

　　雨柔轻蔑地说：“别臭美，是我叔！你别叫那么甜好不好！”

　　陈哲说：“走！吃饭去，吃完饭好去医务室。”

　　丁一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雨柔真想一脚把他踹到路边的沟里。

　　在吃饭时，陈哲仔细地看了看丁一。这是一个很帅气，很会说话又很会体贴雨柔的男孩。看上去和雨柔很般配，就看着丁一说：

　　“丁一，雨柔很任性，你就多让着她点，她是个好女孩，你就多照顾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丁一听陈哲这么一说，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叔！你放心，我一定像保护眼珠一样呵护雨柔！”边说边摁了一下雨柔的手，那表情就像自己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

　　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雨柔打上了点滴，陈哲又交了一周的药款，就坐在床头陪着雨柔。

　　滴到一半时，陈哲伸手在雨柔的额头摸了摸说：“丫头，退烧了，这回没事了，你要记住，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陈哲这么一说，雨柔的眼泪就涌满了眼眶。陈哲找了找，没有找到擦眼泪的东西，就拉开雨柔的手包，从里面拿出纸巾递给雨柔。

　　丁一从外面回来了，提了一大兜水果，放下兜说：“叔！你歇会吧，开了那么久的车！”

　　陈哲看了看丁一那暧昧的表情，就说：“雨柔，你好好养病，现在有丁一这么细心地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公司最近很忙，叔就回公司了。”

　　雨柔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都开了大半宿车了，找个宾馆住一宿再走吧，你这个时间走，我多惦记呀！”

　　陈哲伸手捋了捋雨柔前额的头发说：“放心吧！叔没事！”

　　车开离了市区，陈哲给雨柔打了个电话说：“丫头，我马上要上了高速，你放心吧。你要好好养病，打完这个疗程，如果没好利索，就再打一个疗程。我在你的包里放了5000元钱，没钱时再给我打电话！”

　　“叔！……”电话里只传来雨柔带着哭腔的一个字，便是很久很久的沉默。陈哲心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