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之盾[综英美]》风籁虫鸣

22、第 22 章

　　巴克斯特大厦的训练场内。

　　史蒂夫膝盖微曲，双手擎盾，一层明亮纯粹的白光从盾牌延展而出，形成半圆形的保护罩，包裹住他自己。

　　“史蒂夫，我要来了哦！”

　　约翰尼飘浮在半空中，全身已经火焰化。他猛地抬手，粗大的火柱喷涌而出，空气被他散发出的热量炙烤，密度与流速发生不均匀变化，连光线都微微扭曲。

　　火焰与白光屏障撞击到一起，屏障上荡漾出层层涟漪，如同雨滴落在水面上。

　　这还不算完。约翰尼打了个响指，十几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同时出现在他周围，旋转着从各个角度攻击史蒂夫的白光屏障，试探着它的死角。但屏障终究经受住了考验，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

　　赤金热流止息，约翰尼解除了火焰化，走过来祝贺他：“你这个新职业真厉害，史蒂夫。”

　　持盾先锋，是史蒂夫新升级的职业。

　　这次升级不仅让他的体力和意志得到进一步强化，还获得了更多基于振金盾牌的技能。与“队长”相比，持盾先锋可以借助盾牌伸展出更大、更强韧的屏障。持盾者意志力越强，屏障越坚不可摧。史蒂夫冲锋在前时，他可以把敌人的火力主动吸引到自己的盾牌上，为队友制造机会；还可以利用盾牌角度的变化来偏折或者反弹敌人的攻击。

　　“真不知道升级职业到底升的是我还是盾牌。”史蒂夫摩挲着他那面盾牌，哭笑不得。

　　“看来还是我眼神好，第一次见面就喊你‘盾牌男’，看出了你的本质。”约翰尼笑嘻嘻地搭着他肩膀。

　　史蒂夫没有去拨开他体温偏高的手，反而顺势用右手去摸那个毛刺刺的短发脑袋，顺口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发型像猕猴桃？”

　　“什么？我这么帅的人哪儿像猕猴桃？”约翰尼撇嘴跳到一边，“不信你去问问我那些前女友们。”

　　“在我们那个年代，只相处一晚上的女孩可不算女朋友。”史蒂夫说，“况且，我一次也没看见你带女孩回家啊？”

　　“还不是因为家里有你，”约翰尼盯着他说，“我总不能让你边睡沙发边听我们做运动吧？”

　　史蒂夫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迁就我这个老头子。我可以在旅馆里住几天，方便你过点年轻人的生活。”

　　“住旅馆，你身上有钱吗？”约翰尼下意识问，然后才意识到这句话语气有多冲。

　　“正准备跟你说呢，我在街角的杂货店找了份兼职。”史蒂夫说，“店主的爸爸也参加过二战，我们一边干活，还能一边聊点共同话题。”

　　好哇，又是这样？

　　约翰尼心里翻腾起一种说不清是气恼还是郁闷的感受。

　　“你们聊得很开心？”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像你跟汉克一样？”

　　“对，能聊到一起去的感觉真不错。”史蒂夫点头，“我们经常聊到忘了时间，直到有客人进来打断谈话。”

　　“那可真不错。”约翰尼的语气却听不出多少高兴的情绪。

　　“当然不错。”史蒂夫还没意识到问题。

　　“假如你的队友不是我，而是汉克的话，你一定会高兴很多吧？”约翰尼突然停下来脚步，抱着胳膊说，“希望下一次任务，你能遇到一个打过二战的新队友，免得老跟我这个幼稚、浅薄的小鬼搭档，让你觉得没劲。”

　　说完，他全身火焰化，撞破巴克斯特大厦的窗户，闷头冲了出去。

　　“约翰尼？”史蒂夫跑到窗户前面，但是那团烈火已经飞远了，看不见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说着话，他就飞走了，史蒂夫费解地挠了挠自己整洁的发型，难道他生气了？我说什么得罪人的话了嘛？

　　“我那个爱惹祸的弟弟又把玻璃打破了？”苏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史蒂夫转过头，看到了隐形女。她身边站着一个瘦高斯文的中年男子。两个人戴着同款钻戒，昭示着身份。

　　“苏珊，理查德先生。”史蒂夫与他们打招呼。

　　“别那么客气，史蒂夫，”神奇先生理查德笑了笑说，“叫我里德。”

　　“约翰尼总是冒冒失失的，你不要介意。”苏珊说着，走到玻璃前，“他从窗户出去，准是有什么急事。真是的，回头我管他要换玻璃的钱。”

　　这次休息还是一个月，史蒂夫依旧选择去约翰尼生活的世界。

　　约翰尼事先做好了准备，在小岛上就用一角兽皮写了“把房间的事情告诉苏珊”这句话，并藏在
　　自己的衣服里。回到他的世界后，这角兽皮被保留了下来，但约翰尼依然说不出房间的事情，每次他试图这么做，就会张口结舌、精神一阵恍惚，稀里糊涂地跳过这件事。即便他想通过录音、录像或者字条的方式传达给苏珊，也会莫名其妙地失败。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史蒂夫介绍给了苏珊，告诉她说这是新发现的变种人，不愿意去万磁王或者X教授的阵营。史蒂夫这才得以进出神奇四侠的总部巴克斯特大厦，并且与约翰尼一起训练新能力。

　　“约翰尼真的从来没主动带人来见我们，倒是被我撞见过几次带女友回家。”苏珊说，“没想到第一次带来的居然是你，史蒂夫。”

　　“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苏珊。”史蒂夫笑着说，“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你总是那么客气，史蒂夫，跟我们像是有距离感。”苏珊说，“你不需要这样。既然约翰尼承认你是他的朋友，那么我们也会接纳你的。”

　　“距离感？”史蒂夫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我在约翰尼面前也有类似的感觉吗？”

　　“是的，不过我觉得这并非是一件坏事。他在我们面前可没有这么的乖巧听话。”苏珊试着找一个恰当的表达，“你们俩站一起，就像是教导主任和憋着调皮劲儿不敢发泄出来的学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这种能力的，我的弟弟从小就让人头疼。”

　　是这样吗？史蒂夫若有所思地与苏珊和里德挥手告别，回想着自己与约翰尼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在反思，自己是否被约翰尼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影响太深，习惯性地用一种老年人看熊孩子的心态对待他，完全忽略了约翰尼的感受呢？

　　或许约翰尼在开朗乐天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敏感的心，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疏离，并为之不安，所以才有表现得很奇怪。约翰尼同样也是人，他当然拥有和别人一样的情绪感知能力。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常识，但自己似乎从未把它放在心上。

　　约翰尼飞到了大西洋上空吹了会儿风，终于冷静下来。

　　这个冷静只是心理形容词，他在物理上还保持着燃烧状态，不然就要掉进大西洋喂鱼了。

　　他不该对史蒂夫发火的，约翰尼开始后悔，史蒂夫什么都没做错，自己这股火气来得莫名其妙。这样的做法，反而会让史蒂夫觉得他幼稚。

　　唉，老老实实跟史蒂夫说声对不起吧。

　　约翰尼这样想着，重新调整方向，花十分钟飞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接下来又花二十分钟在自家门口反复踱步。

　　“史蒂夫，我很抱歉，我不该……”他小声嘀咕着，在脑海里酝酿道歉的措辞。

　　门打开了。

　　“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史蒂夫穿着围裙说。暖黄色的客厅灯光投射到昏暗的楼道里，在美国队长身上镶嵌了一道温馨的金边，“汤快要凉了。”

　　尽管此前已经多次看到史蒂夫做饭的样子，但这一次，约翰尼还是被他的样子搞到发愣，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的不是租住的单身汉公寓，而是真正的家。

　　“咳，约翰尼，”史蒂夫看到他呆在那里，以为是自己的语气不对，急忙调整得尽量温和亲切，“你饿了吗？快进来吃饭吧。”

　　“呃，哦，好啊。”约翰尼傻愣愣地看着温柔版美国队长，下意识吞了口唾液。

　　看来新态度效果不错。史蒂夫发现对方的反应不同寻常，心里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