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之盾[综英美]》风籁虫鸣

19、第 19 章

　　约翰尼猛地领会了史蒂夫的意思。

　　“要我做动力，一路喷火？”约翰尼口无遮拦地说，“那我岂不是喷射到虚脱，你们太残忍了！”

　　史蒂夫突然咳嗽了两声：“这里还有中学生，约翰尼，注意语言。”

　　约翰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但他依然嘴硬地说：“怎么啦，我说的是腹泻。腹泻很痛苦的。你能想象半夜两点肚子痛起来上厕所，结果在马桶上睡着的惨剧吗？我姐足足嘲笑了我两星期。”

　　“不如这样，”汤姆大声打断了这段尴尬对话，“约翰尼先自己飞出去，确定一个方向，找到人类的踪迹，然后搞一艘船过来，让船停在风暴外面等待，我们再出去。从村子飞到小岛外面的燃油还是足够的。”

　　约翰尼打了个响指：“这个主意不错，我好歹也是个飞行员，飞出去辨别方位，小事一桩。”比起惨无人道的霹雳火人肉引擎计划，显然这个版本更得他的欢心。

　　当天晚些时候，史蒂夫他们把探察的结果告诉给了土著长老。

　　长老一听到两只金刚战死的消息，脸色顿时变得糟糕起来。虽然当下地洞里爬出的骷髅巨蜥都被杀死了，但洞就在那里，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爬出新的来？况且，其他的巨兽正在重新划分地盘，他们这个村子未来会属于谁？下一只巨兽是否会像金刚一样庇护他们，也是未知。

　　“他们没有见到第三只金刚的尸体，小金刚活下来了。”汉克翻译完后，自己补充道。

　　长老看着壁画上的金刚家庭像，摇了摇头：“就算这样，它现在也太小，保护不了我们。”

　　他在原地走来走去，反复思考，最终下定了决心，对他们说：“跟我来，我要给你们展示部落里最古老的秘密。”

　　史蒂夫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去看汉克和俊平，结果他们俩也是一脸迷惑，显然并不知情。长老没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从木屋后门走了出去。几人连忙跟上。

　　部落依山而建。那座山并不大，也没有凶猛的野兽，山路上有土著人修筑的简陋楼梯，从山脚通往一个洞口。这里被涂红的绳子拦住，还立着一根刻满符号的木柱，有两名战士在看守，似乎是部落禁地。

　　长老从战士身后的火盆里引火，点燃了火把，带领他们走进山洞。

　　“你们或许会奇怪，”他边走边说，汉克急忙又帮着翻译，“这座岛上的动物，每一种都有变大的个体，为什么我们这些人类却没有变化。原因很简单，我们人类是受大地诅咒的存在。”

　　山洞曲曲折折，幽深而漆黑。长老的话语就像一阵冰凉潮湿的风，让每个人内心微微一颤。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现在的大部分人类都没有记载的时候，久到这座小岛还曾被称为姆大陆的时候，人类就已经建立起繁荣的文明。那个年代，人们的交通工具比你们外界人驾驶的那种金属怪鸟还要先进，武器比火焰还要强大，发射出来的弓箭能像太阳一样摧毁敌人的城市，引发通天的光柱。他们可以建造比山还高的房子，用金属怪鸟飞到月亮去旅行，每个人都有充足的食物吃，什么病都能治好，老人们到了我这个岁数依然非常健康。”

　　走在后面的几人听着老人的诉说，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在讲述神话还是某个确实存在的超古代发达文明。

　　“拥有这样伟大的力量，人类也随之变得骄傲起来，认为自己是大地的主人，可以掌控世间的一切。实际上，他们的贪婪与傲慢已经触怒了大地。大地是有生命的，万物都是大地的一部分，而人类的存在却危及其它生物的生存，他们的索取无度正在伤害大地的生命力。于是大地将力量注入到自己的腹中，孕育出上百头怪兽。这些怪兽都比骷髅巨蜥还要巨大，当时人类的武器根本对付不了它们，它们秉承大地的意志，毁灭了人类的文明。”

　　众人沉默无语。

　　这就是房间所谓的“小岛的秘密”？约翰尼用燃烧的右手一边照明，一边摸着下巴猜测，他们越来越接近任务的核心了。

　　假如这些怪兽真的出现在外界，那确实是一场不亚于上次任务的全球级灾难。史蒂夫心想，真怀念只需要打打九头蛇的日子啊。幸好有约翰尼在，不然我一个人哪儿应付得过来——哦对，还有汤姆。

　　汤姆反复品味着“触怒大地”“大地是有生命的”这两句话，他联想起了自己的世界，那种恐怖的植物枯萎症让科学无能为力，多像是大地对人类的诅咒。

　　汉克和俊平已经开始脑补，外界军队迎战放大版骷髅巨蜥，究竟是怎么样一幅场景。

　　“大地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毁灭人类。然而，与大地一样，天空也有生命，他高高在上，冷静地判断着形式。天空知道，人类同样是大地的一部分，既不应残害其它动物，也不该彻底灭绝。于是，天上降下了光，光拯救了人类。”

　　光？

　　史蒂夫咀嚼着这个词，发现长老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们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山洞的尽头，这里是一间半圆形石室，墙壁光滑整洁，就像一个倒扣的黑色大碗。几人立马察觉到，这里的墙壁并非真由石头开凿而成，是类似混凝土浇筑的产物，绝不属于现下土著们能掌握的建筑水平。

　　当然，假如土著里也有人进化出什么神奇异能，那就没问题了。

　　史蒂夫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约翰尼，他回忆起对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战斗事迹，四个地球人硬生生仗着异能把科技领先许多倍的外星侵略者打跑。

　　这家伙，老看我干什么？约翰尼心想，我可一句话都没说，总不能又叫我注意语言吧？他的超能力真的不是当教导主任吗？

　　长老举着火把环顾四周，悠悠说道：“光从天而降，逐一击败怪兽，拯救了人类，但人类文明已经被摧毁了。姆大陆是怪兽出现的中心，也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整座大陆都沉没到了海底，只有几座较高的山脉露出海面，变成了小岛，这座岛就是其中之一，我们部落就是姆大陆的遗民。可惜的是，先祖的技术已经遗失殆尽，我们只能勉强存活。这间屋子是先祖们制造的最后庇护所，还储存着我们现在已经无法使用的古老遗物。”

　　石室正中间有一座金属圆台，在火把的照明下反射着冷硬的光。圆台上放置着金字塔形的奇异设备。

　　“这个方尖碑就是先祖们的遗物，隐藏着光的秘密，还能制造屏障庇佑子民。相传，这片山区之所以保留了下来，没有毁于怪兽攻击，就是因为方尖碑的保护。我们部落历代长老都试图重新打开它，可惜从未成功过。你们拯救了村子，又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所以我带你们来这里，希望你们可以试试看能否启动它。”

　　“现在村子失去了金刚的保护，先祖遗物是我们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