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黄濑bg]微凉烟花》江藤夕夏

9、第九章

　　黄濑凉太今天看起来格外开心，那些一下课就在黄濑凉太座位旁扎堆的女生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黄濑君怎么了吗？”
　　“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有什么好运吗？”
　　……
　　“啊……是吗？”黄濑凉太不禁失笑，他真的看起来很开心吗？
　　这一点烟城千咲也注意到了，倒没有特意去观察他，不过是早上他从部活的晨练回来时的表情轻快而愉悦被刚刚和琴子讲完题的她在转头回来时恰好撞见了。
　　……有什么能使他这么开心呢？绝无仅有的，而且是在部活之后才有的愉悦，那么肯定是篮球部里宣布了什么好消息吧。全国大会还没有开始……所以因这和那些人交锋是不可能的。那么……是练习赛了吧。
　　……
　　我开心得很明显吗？虽然的确特别开心吧。早上听监督宣布这周的练习赛对手是诚凛。
　　说到诚凛，就是小黑子的学校了嘛，一想到要和小黑子打比赛就特别让人激动啊！果然小赤司说的对，小黑子果然还没有放弃，他仍然在继续打篮球。
　　但是，小黑子那么强，为什么非要去诚凛那么垃圾的学校啊？以他的能力，在豪门应该挺抢手的才对啊，也不该愁没有豪门需要吧。总之，得想办法让小黑子抢到手。
　　这种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他突然，好想立刻去见黑子哲也。
　　彼时的他，坚信黑子哲也不过是因为在全中三连霸之后立即隐退，加之连全中总决赛都没参加的缘故，让豪门的监督没有注意到他的才能之所在，而没有被名校盯上，因而随波逐流去了所刚刚有篮球部第二年的新校罢了。
　　只要自己去向他邀请，他肯定会接受的。
　　——事后觉得这种白痴心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下午放学后，和队长请假之后便翘掉练习的黄濑凉太搭上了回东京的电车，一路上向人打听诚凛的地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个女生明明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还提出要带路。
　　“啊！他真帅啊！”
　　“他是模特吗？”
　　“天呐！是本人耶！”
　　到了……诚凛。
　　……这就是诚凛啊……不愧是新学校啊……
　　这点没错，诚凛是这几年才建立起来的，篮球部最早都只是去年才有，虽然听说他们的篮球部凭借着一群高一生就杀进了东京赛区的小组赛决赛，但与此相比，作为豪门的海常当然对这点成绩不屑一顾。
　　海常历年来基本都保持在大赛总赛前四，有着成熟的教练团队和不朽的精神素养，和这初出茅庐的小学校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以上是监督原话。黄濑凉太对此表示认同。所以，他才更加想要将小黑子拉来海常，待在诚凛这种地方，简直是埋没人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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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焰太盛，漏洞百出。
　　这是与小黑子决心共战之人one on one之前对那个人的评价，one on one之后这个评价也没有变，那个人扬言要战胜“奇迹的世代”什么的，一副自以为是的傻瓜模样，虽然力大无比，但篮球技巧糟糕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劲胡来，也就那个灌篮还看得过去吧……
　　所以，他们比赛时黄濑凉太将他的那个还看得过去的技巧在他面前重复演示了一遍，以此来轻轻松松地打败了对方。
　　对于这个人，他便再也没有去深入探究他的性质与存在，因为他就是一个败给他的弱者而已嘛。
　　“那小黑子，赛场上见喽！”告别的时候，他还是只对黑子哲也一个人热情，而完全无视了在边上的那个谁……火神……火神大……什么来着？
　　对于自己认可的人，他真的可以毫不吝啬的显摆他的热情，但是对于弱者，他实在没有耐心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觉得特无趣的自己踏上了归途，作为不速之客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就不必诚凛的人相送了。
　　因而，在走出球场不远，一个女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他吓了一跳:“黄濑君。”
　　女生有着乌黑亮丽的头发，扎着低腰双马尾，目光坚定而冷冽，手中提着一个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就在他以为又是哪个女生想要签名时，女生平静而又坚定的言语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就好像下战书一般，“请不要小瞧诚凛。火神大我就算现在不赢，将来也会赢的。”
　　哦，原来是刚刚那个火神的应援者啊……
　　黄濑凉太收起刚刚准备露出的笑容。
　　而且这个面孔，总觉得在哪见过……
　　刚想摆出了一副冷笑着的回绝态度，却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得傻笑起来:“你是……早川？”
　　“是我。下午好，黄濑君。”早川夏子，曾经是青浦国中的学生，现在看来应该是诚凛的学生了。她是青峰大辉和桃井五月的青梅竹马，有几次来找小桃时混了个眼熟，不过……最早的初见应该是国二的修学旅行，那时帝光和青浦恰好撞地点了，篮球部还因此着准机会和青浦国中的篮球部打了联谊赛。不过，这些，由于年代久远，黄濑凉太一时半会儿想起来的不太全。……不对、不对。
　　“下午好。”既然是熟人，那就客套式地回应，“怎么？特意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后半句，语调就冷了下来。
　　既然对方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宣示主权，那么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和她客气。毕竟，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火神大我的，至少现在不认同。就好像监督所说的，对付诚凛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只是小黑子不在的情况，有小黑子在，指不定会掀起什么不一样的波澜。
　　“是的。”面对黄濑凉太冷下来的神色，她也毫不退让，“请不要太小瞧诚凛了。”
　　“那么，你又凭什么觉得诚凛会赢呢？”黄濑凉太有些好笑地冷眼看着她。
　　“我们打个赌吧。”夏子眼中似乎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与黄濑对峙的模样。
　　“好啊，我倒真的想看看……”
　　“那，一言为定。再见。”也不等黄濑凉太回应，就径自提着相机向球馆内跑去。黄濑凉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胸前挂了个牌子……
　　诚凛的记者吗？好像还是专门负责篮球部的。
　　……诚凛，有点有趣。
　　烟城千咲是在6点多从教学楼出来的路上没有见到黄濑凉太，加之他一放学就加紧收拾东西走人来猜测到他大概是去找“幻之第六人”了。
　　按往常，那家伙习惯在教室拖一小会儿，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走去篮球部，今天的他倒是特别快速，那就表明，他翘掉部活去找黑子哲也了。
　　作为几乎从黄濑凉太入部以来的帝光国中篮球部的历程的见证者，虽然没有去深入了解为什么全中三连霸之后黑子哲也会退部了，不过，也大概猜到了肯定是因为球队作风问题。那之后奇迹的世代就日渐聚少离多了，虽然好像从三连霸之前就已经有分崩离析的迹象了，所有人都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黑子哲也没有应邀而选择去诚凛是情有可原的，想必是对豪门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惨痛经历吧……
　　黄濑此行大概是不得其尝吧。大概猜出来了……他想拉黑子哲也入伙。如果只是想见黑子哲也的话，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他随时都可以，而拉人入伙需要一个契机，就比如练习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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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井五月的电话不合时节地打来了。
　　“小黄！听说诚凛和海常要开练习赛了是吗？”桃井五月突如其来的来电确是吓到了黄濑凉太。
　　“啊……嗯，消息传得这么快的吗？”含糊地回应之后，后知后觉地问。时拍摄的中场休息，由于前夜睡眠质量不太好，精神有些恍惚，接到桃井五月的电话还是挺令人意外的。
　　“不是，是夏子告诉我的。对不起，夏子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对吗？”
　　果然是她啊。
　　“她是来找过我。”
　　“我就知道！对不起，小黄！打扰到你了！”
　　“小桃不要道歉啦，我也没有太在意。对了，她是那个什么火神的粉丝吗？”
　　“啊……她倒是喜欢火神君，可能她在这方面比较极端，不过我觉得她没有恶意的，希望小黄别太介意，也别太放在心上，别影响到你的心情。”
　　“别担心，我没有怪她。”是真的没怪，毕竟对方是那样执着，她这样坚定地支持某个人的样子让他都不禁有些敬佩。
　　“说起来，小桃站哪边呢？我们的对决。”
　　“我的话，虽然结果还是未知数，但我还是站哲君这一边，不过小黄也要加油啊！”
　　“啊。”
　　模特工作结束后约是九点十来分。
　　说来很巧，回家途中，在东京偌大的车站里，黄濑凉太和烟城千咲巧遇了。
　　烟城千咲和黄濑凉太各自从不同的站口出来，然后在出站口处相遇了。
　　“晚上好，黄濑君。”
　　“晚上好，烟城桑。”
　　黄濑显然也有点意外，原来也有人和他一样是住在东京城区的，不过仔细一想对方也是同他一样的帝光人，住在东京也不算什么奇怪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事不关己，面无表情，互相打完招呼之后就像从没认识过地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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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黄濑凉太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张白纸黑字的印刷体:“我支持海常。”黄濑凉太从篮球部晨练回来后，最先看到了这张纸，看到这张纸十分意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寻找可能的人选，但自然是无果的，所有人都神色自然地做着自己的事。
　　听说人在悄悄送东西的时候，总会时刻观察着收到东西的人的表情——而教室里却没有人有匆忙低头的迹象……那这是……别班的吗。
　　他又看了看这张纸。
　　就好像心灵受到了慰藉一般，是谁恰好知道了他的期望，他只是恰好希望有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支持海常，支持他……这就足够了。不管是谁，谢谢了。
　　而当事人此刻就坐在黄濑凉太旁边的桌上摊开着练习册做着练习呢。
　　没什么原因，只是昨晚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才临时意起去文印店打印的。
　　……没别的意思，难过的人总需要有人安慰的，人之常情。
　　此举并非友人所意，全权在己。
　　由于昨晚偶遇黄濑凉太时，他的恍惚十分反常，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无非是队伍比赛的事，他也许是被黑子哲也拒绝之后又经历了什么。那么给他打气的最好方法就是发声应援海常，于是这一张白纸黑字就诞生了。
　　也许是因为这张印有不知名的人的认可的白纸黑字的作用，余下的几天黄濑凉太都过得非常愉快，每天和学长们的练习都更有动力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春日送温暖，但黄濑凉太觉得这个人绝不仅仅只是他的众多普通爱慕者之一，肯定……是个对他有特别深入的理解的人，至于这人是谁，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