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森时Ss

2、邻居

　　前两分钟还在感慨自己“幸亏戴了口罩”现在只能瘫在沙发“我爹怎么这么不给力”的江槐，只觉得生活欺骗了他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通个屁，过来收拾桌子，你秦叔叔特意让他的高材生儿子，今晚上来给你辅导辅导衔接一下课程。”江则自顾自对着电脑说，“赶紧，你个学渣。”
　　“我起码也能考个全班前十。”江槐非常不满意。
　　但一想到对面那个人马上就要来敲门，江槐不清楚这脸该往哪儿搁。

　　该来的总会来的。
　　门铃准时地响了，江则在江槐强烈的要求下勉为其难去开了个门。
　　“江叔好。”
　　“嗯，江槐的房间在那，他就在里面呢，估计是又犯什么病了，你进去就行，男孩子嘛，聊聊就熟络了。”江则指了指江槐的房间，“有什么事儿就说昂。”
　　“好。”少年淡淡地应声。
　　秦烁心里想着这人和自己面对面坐了一小时多，这时候还犯“害羞”，有点好笑。
　　他走过去叩了两下门，等了几秒就径自握着门把打开门进去了，还顺带甩上了门。
　　甩上门是因为，走进去就看见面前男孩子幽怨的眼神，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度。
　　实在是有点好笑。
　　“……江槐是吗？”秦烁试探着开口。
　　江槐：“……”
　　秦烁没给他回答的机会。“你下午挑的书都挺好的，你觉得你需要我讲讲哪一门？”
　　“你好自来熟啊，朋友，”江槐很有礼貌地保持着微笑递给他一杯水，“自我介绍一下呗。”
　　“秦烁，年龄十七。”他简短回答了一下，“我们现在能开始了吗？”
　　学霸都像你一样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吗。

　　江槐无意发现秦烁讲题很急。
　　有种赶进度的感觉。
　　“诶，”他喊了一声，“你还有事吗？”
　　秦烁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有没听懂的吗？”
　　“不是……”江槐说，“我就是感觉你挺急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事。”秦烁说，“习惯快点解决事情。” 说完淡淡把草稿纸拍在江槐面前， 又说道：“不像某些人做事乱七八糟——草稿纸上这题做一下。”
　　被怼的直接无话可说的江槐撇撇嘴埋头继续做题了。
　　秦烁闷闷地笑了声。
　　“笑什么你，”江槐手上不停笔，边算边和秦烁说话，“我很好笑？”
　　“你很好笑。”秦烁说，“很可……”
　　“可什么？”江槐笔一顿。
　　秦烁硬生生把那个字吞了回去，别扭地说道：“很可……以。”
　　江槐：“你原来不是要说这个吧？”
　　“原来确实不是要说这个，”秦烁抽回给江槐的草稿纸说，“但想了想，怕你一时兴起，给我一拳。”
　　末了秦烁又不怕死地添上一句：“我怕得很。”
　　尽管看起来假得要命。
　　“……”江槐哑然，“我不打人。你原来想说什么？”
　　“……确定要听？”
　　“嗯。”
　　“你很可爱。”秦烁说。
　　江槐怔了一下。
　　“这题你做错了。”秦烁转移了话题，找回原来的思路开始指点起来。
　　江槐托着腮，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看起来心不在焉。
　　秦烁用笔敲了一下江槐的脑门，激得江槐一惊。
　　“干什么？”
　　“听懂没？”秦烁没看着他说话，“懂了的话，就讲给我听。”
　　江槐：“……”
　　他沉默地看着秦烁递给他的笔，弄得秦烁挑起一边眉，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等着，好像在看好戏一样，很欠。
　　江槐忍了一会儿，趴在桌上抬眼看着这个得意的小人。
　　“我现在说没听，还来得及补救一下吗？”
　　秦烁看他的眼神非常深，嘴角翘起，说：“来得及。”
　　或许是看到对方的让步，江槐狗腿起来。
　　“秦老师。”江槐冲着秦烁笑。
　　秦烁又用笔敲了一下江槐的肩，江槐捂着肩膀直喊疼，嘶嘶嘶地，不停地叫。甚至还拉下来一点衣领，指着自己肩头向人控诉。
　　秦烁：“……”
　　“装，”他开口评价道，“就你会装。”
　　“可不是。”江槐说，“我多厉害。”
　　“……”
　　秦烁总是对这种人没办法。
　　奈何江槐又是个很会插科打诨的主。
　　秦烁拿起笔，默默地重新演算。

　　“今天就这样吧，我看你困得脑袋快掉了。”秦烁合上书，“晚上好好睡觉。”
　　“用得着你提醒吗？”江槐揉了揉眼睛，“你也回吧——加个微信。”
　　江槐扫了秦烁的微信二维码，看见他的微信名是SHUO。
　　“有问题可以直接发给我。”秦烁说。

　　SHUO：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让我们开始聊天吧！
　　江槐侧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这行字，思考要不要发点什么。
　　手机冷不丁一响，吓了他一跳。
　　SHUO：记得早睡。
　　JH：晚安，秦老师。
　　SHUO：……
　　SHUO：晚安，江同学。

　　翌日一早。
　　江则8点准时把江槐拖下床强制清醒。
　　“干什么……”江槐闭着眼。
　　“调节你的生物钟。”江则说，“快开学了，怕你住学校对面还迟到。”
　　江槐：“……”
　　行，我起。
　　江则又说：“最近我不在家，你别乱折腾。”
　　“听您的，”江槐穿上拖鞋，“不乱折腾。”
　　江则过了一会儿便出门了，无聊的江槐开始骚扰隔壁的秦烁。
　　JH：早安，在干嘛？
　　SHUO：在画画。
　　JH：这么有情调？
　　SHUO：……我是艺术生。
　　JH：哦。发两张照片来看看？
　　SHUO：还没画完。
　　SHUO：［图片］
　　江槐放大图片，看见很多淡色块堆积在一起，感觉不用多说，一看就是专业的。
　　JH：好看。
　　那边不再回复了。
　　江槐打开游戏，点了一局匹配。屏幕上的小人，到处躲避，在整个地图里乱跑，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消息提示音一响，小人也击倒了一个敌人。
　　SHUO：下午我去画室，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