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海[破案]》PUPUsir

13、chapter13

　　秦海蹲在马路牙子上吃掉两张大饼之后，才看到一个踏着绣虎的豆豆鞋，头上没几根毛的中年矮胖男人向自己跑过来。
　　秦海有时候也是真佩服这些人，打一眼就能从人群里认出谁是警察。

　　“秦总？”男人一笑，眼角挤出几叠纹路。
　　“是。”秦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勾爷？”
　　男人一笑，伸手往内包摸出烟，给秦海取：“秦总抬举了，叫我小李就行，我叫李勾。”
　　秦海接过来，没抽，挂耳朵上，伸出长臂端了个小板凳坐下，又踢给李勾一个，站起身从小摊前端了两碗豆浆过来，秦海喝了一口八分烫刚出锅的豆浆混着油条咬在嘴里：“最近有小姐失踪么？”

　　李勾刚抬起豆浆碗的手顿住：“这……秦总是接到什么案子了？”
　　秦海挑了下眼角看他。
　　李勾意识到自己多问了，笑起来：“确实是……最近有些奇怪，我也是着急，几个老板最近都在找我拿消息，我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所以今儿愿意大早上来见我，也是想从我这找找路？”秦海咬了口油条。
　　李勾更是堆着笑：“您是这个。”比了个大拇指。

　　秦海心里也没什么受用的，这些人当着面奉承几句，几个笑脸，转过身就能桶你一刀。
　　秦海也不再和他多废话：“给个名单，我帮你找人。”他站起身，抹了下嘴：“人丢了，不报警啊？”
　　李勾面色为难：“这……”
　　都是些地下的东西，没有身份的女人，干得也不是明面上的正经勾当。
　　秦海当没看见，低头喝豆浆，又想找人，又不给点线索，哪这么好的事。
　　李勾低头，从上衣内口袋里摸出一张手写的纸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之后才递给秦海：“秦总，失踪的都在上面了。”
　　秦海接过。
　　李勾眼珠子一转，自个儿琢磨了一下，又道：“说来也奇怪，前两年一直风平浪静，最多就是自个逃了，就最近一个多月，一个接一个的，都没了人，给老张气得……”说到这他一下闭了嘴。
　　秦海笑，溜了眼名单揣自己兜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张？城南那个澡堂子？”
　　李勾瞬间起身，岔开了话题：“秦总，您再来根油条？”
　　秦海起身：“油条就不要了，吃了赶早，来所里报个警。”
　　“这……”李勾为难。
　　秦海一脚给踢腰眼上：“你不来报警，我特么拿什么理由给你找人！”
　　李勾这才明白过来：“得嘞，您先回，我就来。”

　　沈儿子那边找到关氏兄弟俩了，就一个人脸对比，在一家小超市门口，是关平飞的，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从超市出来进了隔壁药店。
　　宋炽和小李直接从汽车站过去离得近，调了超市和药店的监控，又询问了老板和店员，说是来买东西的看不出受伤，出门还能跑和骑摩托车，买的也是简单的酒精和消炎抗生素。

　　城东派出所，临时由隔壁杂物间整理出来的会议室内。
　　大王和小李安装上了郑所新批下来的崭新的高端投影仪。
　　一束强烈的蓝光瞬间打在了站在前方的宋炽冷漠专业的小脸上，一个点头，沈儿子开始放映拿回来的监控录像。
　　宋炽：“根据药店店员和超市老板所说，我判断受伤的是哥哥关平印，这个关平印比关平飞要狠，根据贾秋怡的陈述，关平印在每次杀人取出内脏之后会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我有一个非常靠谱，但没有证据的直觉。”

　　套哥瞬间起哄：“都特么是直觉了，还说什么证据。”
　　宋炽大拇指：套哥是个明白人。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
　　投影挣扎着闪了两下，最后没坚持住一片漆黑。
　　秦海啧了一声，套哥一声卧槽赶紧出去修电路。

　　秦海吹了吹保温杯里竖起的绿茶尖：“咱们所电路老化，早说了不要搞这些，拿个电脑来看看就行。”
　　从外面走过来何壁绕过修电路的套子走了进来，一看投影仪下尴尬的小师妹，笑着拍上大王的胳膊：“叫你老子捐点款给你们所里修葺修葺，这工作环境怎么为国效力。”
　　大王：我爸说最近生意不好做。

　　秦海喝着茶椅子转向小李：“令尊最近可有空来所里喝个茶，讨论一下为社会安稳做点力所能及的小贡献？”
　　小李：我爸说最近生意不好做。
　　宋炽：……

　　何壁将资料递给沈鹤：“这是根据名单上的花名找人问出来的本名，你过系统找出准确身份信息。”
　　沈鹤没搭话，直接干活。
　　宋炽想，自己的直觉还没说呢，她看向秦海。
　　秦海挑眉：？
　　宋炽走到他身边：“师傅，我的直觉说，关平印可能是想卖器官。”
　　秦海手上一顿。
　　此时日光大开，已经灼热而明亮的光影从窗外树梢缝隙之间穿透躺在两人的手臂和袖口上，秦海甚至感觉自己手心窝有点热，他问：“证据呢？”
　　宋炽脸色木然，蹦出一个字：“没。”
　　“好徒弟，没证据的直觉，不要往外说。”秦海站起身，揉了下她脑袋，走了出去。

　　宋炽呆如木鸡，她被骂了？
　　但是为什么还说我好？还揉老子毛？
　　套哥修完电路回来一眼就看见她，赶紧凑上来摸她额头：“小师妹你脸红得很啊不会发烧了吧！”
　　他又是话说快了平翘舌不咋分得清的人。
　　宋炽：“骚你大爷。”打开他的手跟上秦海。

　　李勾来报案，秦海顺着流程，顺利成章一连立了几起失踪的案件，这下要查什么手续总能齐全。
　　沈儿子对比了画像，找到了这几个女人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在之前关氏两兄弟租住的那一条街的监控录像里，有的是自己一个人，有的是和贾秋怡一起，还有一个微微熟悉的面孔。
　　秦海叫停监控，拿出微信看陈峰发给自己的静西派出所的监控视频做对比。
　　画面上是之前跑去静西派出所报案被当成神经病的女人，和贾秋怡一起出去，之后贾秋怡一个人回来，她没有再回来。
　　秦海眼皮微微抬起看了眼时间，时间是这个女人报案的当天。
　　“套子，我昨天让你找的女人呢？！带回来没有！”
　　陶萄这才想起：“喔唷！说是今天下午1点和她男朋友一起过来。”
　　秦海皱眉：“谁说的？”
　　陶萄咽了下口水：“静西派出所的同事打了这个女人报案留下来的电话，电话里说的。”
　　秦海问：“你亲自接的电话？是个女人声音？”
　　“没，同事打的，但确定了是叫吴月。”
　　“说的是几点？”
　　“一点。”
　　“现在几点？”
　　两人转头看墙上的计时的红色电子时间：12点58分36秒。

　　秦海眼神里像是翻滚着深海波浪，压制不住的狂风暴雨却在竭力压制，一时间山海欲崩。

　　“铃——！！”

　　——“喂，秦哥，我陈峰，我在静西这边，正巧有人报案，我听着是个失踪案，说他女朋友失踪了……”

　　秦海看向派出所门口，快要到一天中最热的，最明亮的时刻了，此时日光倾斜，大半扇玻璃门还在阴影之中：“他女朋友叫啥？”
　　“叫什么？”陈峰在问那边同事。
　　秦海模模糊糊听道那边同事声音：“吴月，姓名吴月……”

　　……

　　沈鹤没活了，打了几把游戏，顺手全网搜索了这些女人的生活照片。
　　代码进程还没跑完，峡谷正在开团，秦海的电话就进来了，沈儿子按开通话键：“喂——”
　　还没说完就被秦海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小时内把这俩杂种找出来。”
　　语气略微狂躁。
　　沈鹤很淡定：“杂种？谁？”
　　秦海：“关氏兄弟。”
　　沈鹤：“哦。”
　　于是退出了游戏，再把这些照片顺手发给了秦海，开始找人。
　　其实就现在的基础设施，沈鹤想找一个人很简单，套子大王小李一顿抓人也很简单，就是得送到检察院定罪麻烦了点。
　　沈鹤开着小号自己装模作样黑了自己保护的系统，开始在秦海不管用什么办法的命令下找人。
　　他就喜欢干点这种舒服的活。

　　静西派出所。
　　秦海将手机里的视频打开给对面的男人看。
　　“这是你女朋友吴月？”
　　男人有点紧张，眼里透着着急，拿过手机认真看了一眼，递给秦海：“是，这是她。”
　　“这天她来派出所报案，你知道这事么？”
　　男人有点胖，脸上有个刀疤印子：“我知道，我开餐馆的厨子，她那天回来正是中午，我后厨忙，没怎么搭理她，还骂了她两句，等我一转身她已经跑出去了，我以为是说了她几句闹脾气了就没管，结果这一连几天都没回来，朋友我都问了也帮忙找了，没办法了我赶紧就来报案来了。”

　　这话他已经说了几遍了，给刚刚了解情况的几个警官都说了。
　　他语速很快，秦海刚开始本来想打断他说自己已经知道情况了，可听到后来闭了嘴，神色上没什么变化。
　　宋炽在一旁的脸色却已经不太对劲。

　　秦海问：“你和吴月谈了多久对象？”
　　男人道：“三年。”
　　“怎么认识的？”
　　男人有点局促，犹豫了两下不是很想承认，还是说出了口：“搓澡……这和案子没关系吧！”
　　秦海：“问你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