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哥谭的城市意志可以被看见》失忆的魔法

5、欢迎回来，杰森

　　“还没有说一句，欢迎回来，杰森。”哥谭摆弄着白衬衫上的金色袖扣，温柔笑着，赤红的瞳仿佛有魔力。
　　无数次撕心裂肺的哭喊，无数声直击灵魂的质问，都因这一句“欢迎回来”，这一声轻轻的“杰森”，被堵在嗓眼，再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不救我？
　　你为什么冷眼旁观？
　　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狼狈的模样！
　　在被小丑杀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双赤色的眼睛，望着他。
　　那里面是什么？似乎是悲悯，似乎是伤感，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现在杰森知道了，她是哥谭。
　　因为爱这座城，所以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眷恋着这座城，所以在被城所抛弃时才会痛，才会恨。
　　哥谭对红头罩的复杂情感恍若未觉，她坐在彩灯照不到的角落里，金蝴蝶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将她隐在黑暗中。
　　这家酒吧是哥谭市里众多地下交易场所之一，杰森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但在看到哥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等的人不会来了。
　　两人之间的桌上放着两杯鸡尾酒，冰蓝的色泽为两人的谈话染上奇幻的色彩。
　　哥谭端起自己的那杯，转动杯身，捏在手里把玩。
　　杰森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哥谭，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蝙蝠侠。
　　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需要一个拥抱吗，”哥谭抬起眼眸，浓密的睫毛像神鸟白色的尾翼，一颤，颤动了杰森的心，“杰森？”
　　还没等杰森反应过来，就被轻柔地搂紧怀里。
　　“欢迎回来，杰森。”
　　于一座城而言，她看着城里的每一个人出生，成长，老去，死亡。
　　她博爱又无情，悲悯又淡漠。
　　她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对每一个人不同却又相同。
　　她注视他们离开这座城，也欢迎他们来到这里。
　　她可以对喜爱的人祝福，也可以对厌恶的人驱逐。
　　她有所谓又无所谓。
　　那都基于，她是一座孤城，没有同伴，无人倾诉。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依旧是城，却不再只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