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小的故事b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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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为我办事。你想要什么？”那时的姬连玉还只是众皇子之一，在争储之斗里屡屡落败。
那时的乌刀却已经很锋利了，若比作刀剑，确实是锋利的。
各界翘楚都亲自请过他，但乌刀始终是野蛮生长的。
姬连玉的皇兄皇弟当然也尝试过，姬连玉知道，但他别无选择。那时候，他的选择他的道路，苍白又单薄。
“我要你。”
梦境还是现实，清晰冷咧的声音没有在时间的打磨下有一丝变化。
姬连玉醒了，但是困得眼睛睁不开，疲惫无力地踹了他一脚：“明天登基，不许！”
然后身侧的人没了动作，只安安静静地拥着他，像毫无存在感的影子…如果那呼吸没有扫在姬连玉头顶的话。
姬连玉好几天没合眼了，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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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好像梦到了登基的前一晚，姬连玉想想那时候争储的死去活来身心交瘁，太阳穴就突突地痛。
这些年战争连绵，各路各界虎视眈眈，如果没有乌刀，姬连玉确实不该坐在这个位子上，甚至可能连昙花一现的机会也不见得有。
姬连玉遣他解决一些不大不小的动乱，所以这些天乌刀都不在。
姬连玉一天都心不在焉，没意外的话，今晚乌刀又会回来了，姬连玉好像也排不出什么事让他马不停蹄地奔波了。
这些年姬连玉都在有意无意地躲他。
乌刀肯定看出来了，看出来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批阅奏折的小几上有一盆进贡来的仙人掌，单调的模样，沉默□□，满身的刺，姬连玉初次触碰的时候扎出一手血珠，真是像极了乌刀。
姬连玉试探地问过，后院的女人都可以任他玩弄，乌刀拒绝了；
姬连玉问他有没有心爱的姑娘，乌刀否认。
平时的乌刀像悬在头顶的刃，姬连玉不敢随便招惹他，只有在床上，看着他偶尔情动的模样，姬连玉才敢从他口里套些话，乌刀心情极好时，就会多说几句。
姬连玉极早就上床就寝了，睡前几杯酒下肚壮胆，仍然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夜还没深，乌刀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踏着月光回来了，按住姬连玉的肩头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唇舌交缠，姬连玉津液里的酒味弥漫在两人的口腔间。
姬连玉隐约想起来乌刀是不喝酒的，他好像解释过，喝酒刀不稳。
这真是一点也不像一个潇洒倜傥的侠客剑士，但不能否认的是，那些喝酒的不喝酒的都干不过乌刀。
直到吻完，姬连玉还愣愣地咽了咽口腔里带着些酒味的唾液。
乌刀的唇舌一路向下，怜爱地舔吻他滚动的喉结。
姬连玉被他吻得身心都密密麻麻地痒，顺手薅住他的头发。
乌刀贪图方便，头发向来是短的，这次大约是那些琐事繁忙，头发留长了些，摸着柔软了些。
腿抬起来，双膝曲起，乌刀进去的时候仍是温柔的，姬连玉已经不会太难受了，但还是泄愤地挠他，一边又恍惚地想，这种生活什么时候结束啊。
庆幸的是，前几天趁乌刀不在，姬连玉在后宫挑了几个中意的女人试了试，发现自己对女人还是可以一展雄风的。
“朕下个月会纳几个男宠进宫，你…您可有中意的？”
“没。”
又过了很久。
“朕，想让您出征，将南方打下。”没个十年八年，乌刀是回不来的。姬连玉突然好奇他的反应。
他漆黑的眼盯着姬连玉：“姬连玉。”
“啊！轻轻轻点！”
乌刀冷漠又莫名讽刺地答：“臣遵旨。”
姬连玉泪眼汪汪的，已经觉得没戏了。
他的拒绝是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内的。
但第二天，乌刀就很干脆地划出了一批人，告诉姬连玉：“往后这些人跟着陛下，都是精英翘楚，为陛下办事绰绰有余。”
姬连玉看着封鞘平静下的暴躁，没敢说话。
“陛下一封诏书，臣便可奔赴沙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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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连玉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再睁眼的时候突然问了句：“绰绰有余？”
乌刀答：“是，绰绰有余。”
“那让他们上沙场吧。乌刀，你留下。”
乌刀审视着姬连玉，点头。
下午，姬连玉踱步上城楼，看着一批精英翘楚驾着雄马，黄尘滚滚地远去。
姬连玉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乌刀，矮了他两厘米，想吻他就得踮起不…拽着他头发低下他的头，姬连玉走上前一步，亲吻他。
乌刀肌肉绷紧，姬连玉甚至听到了刀刃出鞘的声音，他缩了缩手指，想退开，刚喘了口气，乌刀又按住他后颈，低头深吻。
分开了，姬连玉也没有退开，抱着他脖子平静地喘气。
“乌刀，我不想当皇帝了。”
然后他补充一句；“但，我还想要你为我办事。”
姬连玉突然听到了乌刀笑了一声，又轻又温柔，真是难得啊，不过他没有抬头去看，未来还很长，可以慢慢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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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乌刀难得合眼，做了个可笑的美梦。
边关十三年，十三年只见了姬连玉三次。
乌刀像悬在他人头上的刃，这年年征战又何不是凝在他脖颈旁的刃呢。
边关十三年，姬连玉有了三十余个子嗣。
回京前夕，皇帝懿旨快马加鞭地送来，这一则消息举军哗然——命将军呈军符面圣。
乌刀领了旨，翻身上马，耳侧疾风烈烈。
乌刀赶得急，赶得快，孤身一人在暮下昏阳驾马疾奔。
在城外，乌刀被拦下，拦路老者问：“可是准备将军符上呈？”
“是。”
遂叹息；“你一点也不像你爹。”老者摇摇头，自言自语着离开：“都是我徒弟，一个极其无情无义，一个缺根筋死心眼。”
这没有让乌刀的步伐停下，他进城了，被一路监护着，见到了他那心心念念的人了。
姬连玉三十二岁了，养得很滋润，岁月没有对他太残忍，他甚至没有肥胖，可能是因为胃疼，不喜进食。
他高高在上，乌刀匍匐在地。
乌刀几乎没怎么听姬连玉在讲什么，他只听见了虚与委蛇，忌惮，猜忌。
晚宴接风洗尘，彻夜通宵，众将士觥筹交错，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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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小陛下。”
“…乌刀…刀…唔嗯…您可愿为朕、为朕赴死？”
“臣愿意。”
姬连玉一瞬间激动起来，恨不得勒死身上这男人，咬着牙问：“那你怎么还不去死？你、你明明…明明知道！”明知道我厌恶这样的关系，厌烦这样的交易，你的存在代表我的耻辱！
“天下不平，臣不放心。陛下孤身一人，臣不忍心。陛下，臣，舍不下。”
十三年征战，数百次死里逢生，提心吊胆的失眠夜里学会了牵挂，难舍难分，贪生怕死。
就这么难舍难分地缠绵，小陛下第二天没能从龙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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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食暖衣，花好月圆不好吗？偏要颠沛流离？”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笑得缠绵悱恻。
转眼又是她，明眸皓齿，却有些消瘦，仍是一副娇蛮的模样，抱着婴孩，说：“这可是你孩子，我不管他，你接着！”说真，把刚足月的婴孩抛了过来。
孩子快摔倒地上了，才被一柄弯刀勉强勾住，再抬眼，女子已经没了踪影。
要追上轻而易举，可他没有。
老者说：“我养？不行！……喂别扔啊！……算了…还能想到给我…算是你做过的最有情义的事…唉，又走那么快…”
转眼婴孩长大，偷偷地四处流浪，寻找爹娘，又被老者一拐杖勾起来提回家：“等你练完这个就带你去看。”
“练完那个就去。”
“还有那个。”
“哭鼻子也没用，这本书都学完。”
孩子有一天学着学着，被老者一拐杖提溜起来，无不叹息地说：“带你去看你娘，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孩子如愿以偿了。
他看见一位状似名贵的夫人，眼眸暗淡唇无血色，虽风韵犹存，但难掩憔悴伤神。
这里，被厚厚的城墙，厚重的帘子挡去了人间大半风华，装饰华贵的房间阴冷沉郁。
孩子莫名揪心，红着眼圈问老者：“那我爹呢？”
老者摇头：“这附近不见他踪影，大概是，没了。”
老者拎着孩子离开，却忘了蒙他眼睛。
孩子便时常偷偷溜回来，结交了玩伴，忽然一天，那玩伴指着那夫人说：“那是我娘亲，你看，我眼睛眉毛像她，嘴唇鼻子像她，手也像，脸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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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言的心悸，乌刀蓦然睁眼。
乌刀侧了脸，看见姬连玉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乌刀捏了捏手握着的腰肢，收紧手臂抱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小陛下。”
一次战争，乌刀负伤，被压在尸山血海下，老者耍着拐杖，把人给拨了出来，然后拖出了沙场，包扎好也不急着给人养伤，带他去喝了一下午酒。
“你爹没走出来，你又陷进去。你娘亲害人感情，生出来的东西也害人感情。”
“再为你这点事烦，我也活不久了。”
乌刀没喝酒也没看老者，低着头看着手腕的伤疤，伤疤累累，交错重叠，已经看不出小陛下咬出来的那个牙印了。
少年的小陛下与封鞘重逢时，还嫩得很，因为母妃早死，父皇疏忽，甚至不曾被宫女引导过房事。
还记得，乌刀与他初次的时候，他疼得咬上乌刀的手腕，咬得鲜血淋漓。
那时候的小陛下，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如今却难免有些消沉，眼底乌青，有些体虚。
乌刀当然知道为什么，无非就是纵欲过度。
“小陛下，你看，你离了我，就不行了。”
姬连玉不甘心地偷偷瞪他，露出被羞辱的表情，明显不赞同他的说法，却惹得乌刀突然大笑起来，这大概是乌刀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姬连玉一时看呆了。
“这是我的战利品，小陛下喜欢吗？”乌刀从衣服堆里捞出一对手铐，咔哒一声，将姬连玉的双手绕到背后铐住。
姬连玉愣住了，坐在锦被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后知后觉地大吼：“来人！来人啊！”
“将军。”影子一般的人徘徊在门后。
“守着，不得擅闯。”
“是。”
乌刀转身，在姬连玉眼里，像魔鬼一样压下来，嘴角的笑意癫狂：“小陛下。”
他的语气无不叹息：“小白眼狼。”
他说：“再等下去，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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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小小的故事b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