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月亮》未柳志

7、第七章

　　我生来就在追寻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非要说它不存在于世，也是合情合理，它不是物质，但用感官上的词语来说应该是“充实”，感觉很充实，多年前，差不多是高考完，我淑雅的天使就与一位瘦小的男人行情侣之事了，我心中支撑自己苦苦生存于世的“对他人的信任”也就不复存在，我是如此的懦弱，居然妄想让其他人洁身自好，这种感觉，有如在月夜被蚊子叮咬，在汤中发现苍蝇，我只对自己感到脆弱的可怜。
　　“柳藏，能听见吗，我声音有点小。”
　　“怎么了。”
　　“你相信同龄人的处女之美仍存在着呢吗。”林生转过头来，我们都躺在青山坡北。
　　“不好回答呀，太复杂了。”
　　“说说。”
　　“比如，应该是有的，可能不符合我们审美的丑女，很少有人打她的主意的那种。”
　　“那没意思了啊。”
　　“我觉得，无所谓吧。”我说。
　　醉酒后特有的麻痹感袭来，我们一时都压抑非常。
　　“呵呵，你还想要处女啊。”
　　“这话我只对你说，我还真想。”
　　“柳藏，夜店的女孩们，还有其它的，一想到她们身上黏满各种男人的汗，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听见林生那边好像有哭泣声，我很难过，但不知说些什么，倘若世上真有医治不幸的药剂，那么人人都会是不幸的囚徒。
　　“呀，没事了没事了，别去想它了。人生在世，何必自苦如此呢。”
　　“如果一件事发生了，真能完完全全忘个根本，那就好了。”

　　“柳藏，嘻嘻，看见你啦。”
　　我猛地清醒，女人么。我撇着头无力的往后看，右边的拐角处果然有一个女孩，光着腿，皮肤白皙，一身好像是学生打扮，长发扎束在一起，极为惹人。
　　“你是处女么。”我无神地问。她往前迈了两步在我身上狠狠拍了一下。
　　“真是，好没有礼貌啊。”她害羞地红了脸。
　　“穿这么冷，我要抱你啦。”
　　“你抱好了。”
　　“真是傻丫头，喊我干嘛。”
　　“请我吃个饭呗。”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我本来对钱的无所谓态度，现在竟有些转变，我十分想从兜里找出些钱来，我来回捣底地翻找，最终在破棉絮里面捡出两个钢镚。
　　“吃馒头，想吗。”
　　“都可以啦。”她歪着头笑了下，手在后面背着，身子前倾，煞是“可爱”也说不准，总之，她的举动都泛出一种傻气。她的“傻气”闻上去有些甜，让我不禁想多闻两口。
　　“你和我一起去么。”
　　“你住哪？”
　　“哦，那你在我家门口等我得了。”我告诉她地址，内心很是不信她的傻气。
　　“回见啦。”她一边走，回过神给我招手。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有意识地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