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黄縢酒

65、所有事说开

　　早上醒来，床上已经没有沈以墨的身影了。江俞白起床洗漱好，下楼沈以墨已经做好早餐，难得在异国他乡还可以吃到中餐，江俞白一边吃一边想起，自己刚到F国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国外的早餐，为了不让自己饿死，无奈只能自己学习做饭，但其实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江俞白还是清楚，自己的做饭水平一般，谈不上多好吃，只是能吃，吃不死人的水平。
　　沈以墨在旁边看着江俞白吃，把自己旁边的韭菜牛肉馅儿的煎饺夹给江俞白，看江俞白不动虾仁馅儿的，就自然的夹起来吃了。两人吃完早餐，已经九点了，沈以墨想着煎饺毕竟太过油腻，担心江俞白吃了肠胃不舒服，又去泡了壶普洱熟茶解腻。
　　茶刚泡好，江俞白就寻着茶香过来了，两人喝了一会儿的茶，沈以墨表示想出去走走，江俞白自然无不可。
　　接下来几天，江俞白像是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在一起一样，带着沈以墨去了所有自己走过的地方，最后一个地方去了江俞白被绑架的小镇。
　　那是F国的一个边陲小镇，没有人管束，那里显得特别的混乱不堪，随处可见都是红灯区，外地人基本都不会去那里。
　　江俞白之所以会去那个小镇，只是因为当时刚来F国，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再加上格外的想沈以墨，明明每次想起沈以墨的时候，他都觉得心口发苦，这苦涩从心底蔓延滋长，填满整颗心脏，苦的让人喘不上气，甚至无法呼吸。可是那到底是自己心底的人，没办法不想，时时刻刻都在想念沈以墨，这想念犹如一把利剑，每次都刺的他鲜血淋漓，可他戒不掉了，不过只是认识一年，江俞白却明白自己将要把这个人放在心底，偷偷的爱一辈子。去那个小镇的那晚，江俞白想，最后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想沈以墨了，以后就只能悄悄的放在心里了。可能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竟然开始刺疼，因为疼的太厉害，江俞白忍不住进了一家酒吧，点了一杯烈酒，常人在心脏疼的那么厉害的时候，都是考虑去医院，可江俞白不愿意去，一想到自己要在没有沈以墨的异国他乡待一辈子，再也不能看到沈以墨，江俞白索性越喝越多，就这么想着他，疼死算了，也算是为了他死了，就当是全了自己那点龌龊不堪的心思，如果自己悄无声息的死了，沈以墨会突然的难过吗？如果有一天他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他会高兴自己终于摆脱这个曾经令自己恶心的人了，还是也会忍不住为我留下几行眼泪呢？
　　从进门，就有不少人盯着江俞白，看他越喝越多，在江俞白彻底不动之后，有几个人把江俞白扶走了，酒吧外面的风还挺大，江俞白多少有一点清醒，但很快被扶着的人用了迷药，没几分钟，就彻底的晕了。
　　看着这个熟悉的酒吧，江俞白心里感触还挺深，如果那天自己死在这个地方，会不会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晚上，有一个年轻男人醉死在了陌生的酒吧。沈以墨看着江俞白在旁边神游，碰了碰江俞白的手背，“是要喝酒吗？”江俞白回神，“不喝，就是看看这个酒吧。我以前来过这里一次，发生过一些事情，我之前说过，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你看，我们是今天聊，还是回去之后聊？”沈以墨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那就回去再聊吧”江俞白了然的点头，“那就去车站坐车回去吧”
　　两人在当天晚上到了家。到了家里，沈以墨放下东西，就去厨房给江俞白做吃的，江俞白在沈以墨跟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伸手拉住了沈以墨“先聊吧”沈以墨身形一顿，随江俞白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两人都沉默了，江俞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犹豫半天。沈以墨突然感觉到江俞白可能要开口说话了，站起身“我先给你做点吃的，有什么事可以吃完饭再说，不然你一会儿胃不舒服的，你今天吃的本来就不多。”就在沈以墨快拉开书房门的时候，江俞白开口了“有些事情，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你不介意了，我们才可以好好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这句话江俞白没说出来，他担心所有事情说完，沈以墨可能连一阵子都不想待，别说还是一辈子了。沈以墨停住脚步，“好，你说。”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沈以墨拉过江俞白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江俞白把放在书桌上的文件袋递给沈以墨，“你，你看一下吧”从打开文件袋，沈以墨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江俞白的手，紧紧的握着，看着照片上的江俞白，衣不蔽体的，脸色潮红的，或是昏迷不醒的，或是全身青红痕迹明显的样子。沈以墨震惊之余，是满满的心疼，照片看完，还有一份文字的总结报告，虽然是F文，但是沈以墨还是看懂了，江俞白被人绑架，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精神虐待和药物驯养，一个月的驯养，并没有让歹徒如愿，被驯养的江俞白依然意志力坚定不移，无奈之下，江俞白被送往黑市拍卖会，进行拍卖，最后以五百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不记名卖家，此人意志力坚定，对自己极狠，在三十天药物驯化中，不但没有驯化成功，反而让他的身体对药物产生抗药性，除了前一周，每次药物起作用，都会让他有些失控，但是每次都会在触碰到边缘时，经过下狠手的自残，很快恢复神智，自控力惊人，不可多得的人才。整段总结报告到此结束，沈以墨心口仿佛被万剑穿心一样，疼的他喘不过气，“你，你，你”没办法说一句完整的话，每次一个你字，就让沈以墨大口喘气，江俞白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沈以墨多少缓过来了一点，“你还疼吗？都伤到哪里了？我看看”江俞白以为，沈以墨这个时候，会走，会不想跟他说话，会松开自己的手。可是都没有，江俞白呆愣愣的看着沈以墨，沈以墨紧紧抱住江俞白，“不怕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听这句”“我爱你，俞白，我好爱你，所以你要好好的，告诉我还疼不疼？你每次对自己动手，都是那个位置？”沈以墨很早以前就发现，江俞白左手上的手表，从来不摘，即使是洗澡，江俞白都不会摘下来。这款限量的手表，表带特别的宽。“早就没事了，也，也不疼了”江俞白说的轻松，可沈以墨还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江俞白见沈以墨不说话，就小心翼翼的说“以墨，我，我有点饿了”沈以墨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江俞白，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上次江俞白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了一样，心中无以复加的心疼，驱使他很快起身“给你做吃的，宝贝儿，想吃什么？”一边说着就拉着江俞白下楼，整个晚上沈以墨都没有松开江俞白的手。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江俞白多少明白，沈以墨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在意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是无比的心疼江俞白要遭遇这样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两人静悄悄的看着天花板，江俞白突然开口“我没有靠潜规则上位，我一直都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在做工作，并没有像小罗伯特说的那样，他爸爸是我爸的同学，在拍卖会上是他买走了我，因为他认出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太过震惊了，没听他的解释，就揍了他房间里的保镖，因为药效已经过了，精神还行，所以下手重了点，最后打不动了，他才解释清楚，这次回来，他以此作为要挟，希望我签一份合同，让我工作室以后每季新品都让出几件给小罗伯特，连设计师的名字也要让给小罗伯特，我不接受，他可能有点不高兴，所以才会出现你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些话。”“我相信你，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就算你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在放开你了。你这些年，身边都没人吗？”沈以墨问出了最想问的话，江俞白好笑的看着沈以墨“没有，那天在你家，是我第一次，你知道除了你，我没办法对别人产生感情和冲动的。”“那也是我第一次，我很后悔，让你走，没有找到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俞白，我们去结婚吧，国内不承认，我们就在F国结吧？”“是不是太快了点，你应该考虑清楚的，毕竟我之前被绑架的时候。。”“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这次回国让我妈给你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认真仔细的检查，这样以后就知道有什么忌口的，我们好好养着，保证不会让你过的不如意不舒服。”江俞白心动不已，但还是说了实话，“他们给我吃的都是一些床事上的。。额，一些，额你知道吧？”“所以你现在不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医学比较发达，而且你有我就行了，行不行也没事的”啧，这欠收拾的语气，江俞白眼神逐渐危险，“哼，让你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至于行不行这个问题，等两小时以后，沈以墨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都在想，所以，江俞白让他考虑的意思是什么？是他不做下面那个？还是他一直很行，那次被绑架之后，吃了不少壮阳补肾的药物之后，更行了？没想明白，沈以墨已经睡熟。
　　江俞白看着熟睡的沈以墨，忍不住吻了沈以墨的脸颊，沈以墨嘟囔出声“不要了，让我休息”江俞白看着沈以墨嘴唇红肿，撅着嘴唇说不要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宠溺的看着沈以墨。“呵，真可爱，你就是一个小可爱，快睡吧，我陪着你”江俞白给沈以墨做了清理，整个过程温柔又耐心，清理完还上了药。一切弄好之后，才上床搂着沈以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