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黄縢酒

62、宴会开始

　　刚回到家里，就接到凌妄的电话，告诉江俞白，他的助理生病了，肺癌晚期，明天会安排新的助理给他。江俞白听完沉默良久，“在那个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在圣约翰”“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江俞白内心感叹，生命真是脆弱，他的助理不过二十五岁，就肺癌晚期了。
　　沈以墨在旁边听到了全过程，“这助理跟了你多久了？”“算下来，也有四五年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江俞白认真算了算，告诉沈以墨。“好啊，你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我早点起来给你做。”江俞白嘴角勾起，笑的温柔又阳光，“都好，你做的我都喜欢”沈以墨看着江俞白的笑脸，曾几何时，他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明媚的江俞白了。“好，睡觉了吗？”已经入夜，明天早上去医院，中午还要试礼服，挑礼物，下午还要去参加老师的生日聚会，江俞白想了想“你想睡觉，还是想看会儿电影？”“睡觉吧，你明天事情多，别到时候没精神。”两人一起回了卧室，江俞白和沈以墨虽然每天都是睡一起，除了亲吻，没有在做过越距的亲密行为，沈以墨知道，是因为江俞白还有事没有跟他说，江俞白总想着把所有横跨在两人中间的事情，都解决了，
　　才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沈以墨起了个大早，做了中餐，小笼包，蒸饺，还打了豆浆。江俞白看见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沈以墨厨艺那么好。平时虽然也经常做饭，但是不经常弄那么复杂！“你也太厉害了吧，我都不会弄”沈以墨笑着给江俞白拉椅子，给江俞白盛豆浆。“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这些的，你回国之后，一直也没有带你去吃，所以今天起早点，给你做一顿。”“嗯，太好吃了，你真厉害。”沈以墨心安理得地收下夸赞，然后两人愉快的地吃完这顿早餐。
　　早餐吃好，两人去了医院看助理，沈以墨一直以为助理是外国人，当看到一个瘦的脱相的中国人的时候，沈以墨还是很疑惑的。江俞白看出他的疑惑，正准备说，床上的人就醒了。“王华，你还好吗？”江俞白问出这句话之后，赫然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好。王华虚弱的声音缓缓说出“还行吧，还以为死前见不到你了呢”两人说话间语气熟稔，沈以墨静静地现在旁边，江俞白还没说话，王华又接着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对不起啊，我在你身边快五年了，从第一年我就喜欢你，一直没敢告诉你，你回国前有一晚，你们聚会喝多了，我，我送你回家，你喝的太多了，刚进门，就吐了我一身，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所以我。。我”江俞白打断他“王华，这个事情不急，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说吧”“没机会了，我已经没时间了，今天一定要说清楚的，我当时看你衣服已经脏了，我就，就帮你把衣服脱了。”王华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喘气，江俞白和沈以墨都明白，他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了，沈以墨听着，心提了起来，两只拳头紧紧握住，“我们那天什么都没干，我的衣服也脏了，我一起脱了，怕你在吐，担心你呛到，我就睡在你旁边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想跟你解释，但是你当时脸色特别难看，失魂落魄地，我还没开口，你，你就很快离开了。之后，更是再也不跟我单独接触，我没办法，本来想着你回国回来就递交辞呈，可是，你出车祸了，又一直没回来，现在你回来了，辞呈早就准备好了，在你的秘书那里，让，让他拿给你。我。。我怕是没机会在回工作室了。”王华说完，很久没在开口，江俞白也在沉默，他再一次接触死亡，竟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他。就在江俞白以为王华睡着的时候，王华突然开口“你旁边这位是你朋友吗？”江俞白点点头，“他是我。”沈以墨截住下面的话“我是他朋友”江俞白诧异地看着沈以墨，却也没有反驳，王华点点头，“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我就安心了，如果，有下辈子，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江俞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能吗？算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不该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人，以后你要好好的，别喝酒了。”话刚说完，旁边的仪器就开始报警，江俞白和沈以墨赶紧按铃，两人被赶来的医生推出病房。抢救时间用了半小时，可惜，结果并不如人意，医生很快宣布了死亡时间，王华没有亲人，所以葬礼由江俞白安排人来办理。
　　走出医院，两人唏嘘不已，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居然是让人那么难以接受地一件事。
　　下午一点，工作室送了几套礼服过来，两人都是强打起精神试了试，然后把需要的都留了下来。
　　受王华去世的影响，两人都格外沉默，江俞白也没心思去买礼物给老师，只让凌妄送了一块自己亲手制作的玉石印鉴过来。
　　两人背靠着背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我爱人？”“他明明就是喜欢你，更何况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已经没多久的时间了，说不说并没有区别的，那种时候，就给他留点念想吧。”江俞白没有再问，沈以墨一直就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到了宴会邀请的时间，江俞白勉强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和沈以墨一起换好衣服，备好礼物，准备前往自己老师家里。
　　江俞白和沈以墨到的时候，宴会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江俞白无疑是特别的存在，一进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都在看他，随后开始过来跟他打招呼，有朋友，对手，合作伙伴，搭档，以前的同学和老师，男男女女都在打量江俞白和他身后的沈以墨。一边恭喜他大难不死，一边调侃他身后的人是谁，江俞白大方介绍“这是我的爱人，沈以墨”大家发出惊叹不已的声音，没想到被设计界列为性冷淡的江俞白，居然也会有介绍自己爱人的一天，其中不乏以前追过他的男女，但大家也都洒脱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