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黄縢酒

58、盯着你

　　整顿饭两人都在沉默。
　　沈以墨吃的特别的少，江俞白一直在想不应该没告诉沈以墨一声，就出门。总觉得很内疚，也吃的不多。尤其沈以墨的伤口还撕裂了，江俞白可以想象到，沈以墨在起床以后没有看到他，是多么的惊慌失措！
　　吃完饭之后，沈以墨上了楼，江俞白连碗筷都没有收拾，紧跟着也上了楼。
　　沈以墨走神走的厉害，根本没注意江俞白在自己身后，上楼都没注意脚下，一脚踩滑，整个人往前摔去，江俞白一直看着沈以墨，脑子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先一步从身后抱住了沈以墨。沈以墨被抱在怀里，僵硬的厉害。江俞白等他站稳，就松开了！
　　沈以墨回了房间，坐在小阳台上的椅子上发呆，江俞白看出他魂不守舍，只是不知道沈以墨是因为之前找不到江俞白，还是之后上楼踩滑还没回神。
　　沈以墨因为晚上要看着江俞白，早上也没睡多久，这个时候，江俞白一言不发的在旁边陪着，他居然觉得无比的安心，没过多久困意来袭，竟然睡着了。
　　江俞白等沈以墨睡熟，把人抱回床上，细心的帮沈以墨盖好被子，才下楼去收拾厨房。
　　江俞白从这天开始，无论去哪里去多久都会留便签，可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周，沈以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好多。
　　早晨江俞白起床，做好早餐，沈以墨也起床了，今天要去医院复查。
　　最近的沈以墨特别的沉默，江俞白记得以前沈以墨也不爱说话。每天江俞白都会做沈以墨爱吃的食物，可是，沈以墨这次休养却瘦了很多，江俞白不明白症结所在，准备今天问一下医生。
　　去医院复查之后，医生表示伤口已经愈合，不影响今后生活，缝针的伤口，伤疤还是很明显的，江俞白看着那道伤疤，心疼的不行，一直问医生伤疤可以祛除吗？等医生给出办法，沈以墨却开口说“不用”江俞白被这句不用说的停下了话头，医生却问“你这休养是不是还忙工作？瘦了这么多？毕竟是受了伤，还是应该休息好，在忙其他”江俞白想问医生他这样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结果还没开口，沈以墨却说“好”一句话堵住了医生，也堵住了准备问话的江俞白。
　　两人出了医院之后，沈以墨比以往更加沉默了，又过了两天，江俞白总感觉，沈以墨是不是有点焦虑，才会瘦，一直问沈以墨，他也不说，江俞白担心，就找了一个心理医生，说是自己的朋友要来家里吃饭。
　　晚上一起吃饭，医生用了一切办法，沈以墨都在沉默。最后准备走的时候，江俞白对沈以墨说“我送一下他”沈以墨点点头，江俞白把人送出去，“怎么样？他是焦虑症吗？”“焦虑是焦虑，我感觉他是没睡好，看着样子怕是失眠很久了。他睡眠怎么样？”江俞白仔细想了下，“睡的还不错啊，每天十点左右就睡着了，八点左右起床，白天还会睡两小时午觉”医生一脸茫然“不可能，你今天晚上仔细看看，他一看就没睡好，他看起来比较没安全感，你在厨房做饭，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你，你出门不到两分钟，他就会去窗边看，你不经意的转头看一眼，他现在就有点焦虑，在落地窗那里走来走去，从你出门就开始了。”江俞白转头看了一眼，沈以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脸上也是着急的表情。只一眼，江俞白就知道，沈以墨是不愿意他出门太久，但是，沈以墨从来不说，江俞白不知道，这几天每次他出门的时候，沈以墨是怎么度过那些时间的。“你今晚假装睡着，试试他会不会是失眠，没睡好。”“那行吧，谢谢啊”“客气了，那我就走了。有什么在找我吧”医生走了，江俞白很快回了家，沈以墨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一副没起来过的样子。
　　当天晚上，江俞白在沈以墨睡着之后，也上床睡觉，没过多久，沈以墨就睁开眼睛，看着江俞白，这种专注的目光，让装睡的江俞白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江俞白没动，一副已经熟睡的样子，这样的状态保持到了天亮，沈以墨就这样一整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到了天亮才睡觉。然后在八点左右又起床，白天睡两个小时，江俞白现在想来，这白天的两个小时，也不一定就是睡着的。唉。。。
　　连续几天都是一样的情况，到了第五天，江俞白在沈以墨看着他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对视，沈以墨懊恼不已，江俞白问他“你这样每天晚上不睡觉，看着我，多久了？”“我没有看着你，我，我只是睡不着，就今天”沈以墨怕江俞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他，怕他悄悄走。“这是我第五天晚上没睡觉”沈以墨一听，宛如雷劈了一般，耳鸣的厉害，什么都听不清楚了。过了好久，“是啊，我每天晚上都不睡觉，一直看着你，盯着你，担心你悄悄的走了。呵呵，我是不是挺惹你烦的，连睡觉，都不让你安宁？”江俞白愕然“多久了？”“从出院的第二天开始”沈以墨老实的说了，江俞白错愕的表情，内疚难过的眼神让沈以墨不知道怎么开口。江俞白是真的好恨自己，明明每天都在一张床上睡觉，他却没有发现沈以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居然那么担心自己悄无声息的走。江俞白沉默不语，想着自己怎么能这么笨，沈以墨现在的心思比以前敏感了很多，自己却一点都没照顾好他。
　　沈以墨看着江俞白沉默，沈以墨起身，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他所有东西都在箱子里，除了一件外套。一副随时会走的样子，让沉思中的江俞白心疼不已。“对不起，每天盯着你让你也没睡好吧，我，我订个酒店住，你早点休息”说完就拉着箱子走，江俞白从床上跳下去，几步走到沈以墨身后，紧紧的抱住沈以墨，“别走，我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睡好，我只是心疼你，傻瓜，我不会走的，我陪着你，我答应过的，不会变的，你以后不用在担心了，以墨”沈以墨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转身，拥抱江俞白，“你不讨厌我这样盯着你吗？不觉得我是变态吗？”“我不讨厌，你也不是变态，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最近瘦了好多，是因为都没睡觉吗？”沈以墨没说话，江俞白却知道，就是这个原因，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让他不够有安全感，他才会这样的吧！江俞白把沈以墨的行李箱接过来，放到旁边，把里面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放进了衣柜。
　　一切做完，才过去拉着沈以墨上了床。“你抱着我睡，我一离开你的怀里，你就知道了。”沈以墨一整夜都抱着江俞白，天亮醒来时，江俞白还在他的怀里，沈以墨没忍住，吻了江俞白，江俞白是被吻醒的。睁开眼就是自己头枕在沈以墨手臂上，沈以墨侧压在他身上，用一种类似虔诚的神情，吻他的嘴唇，江俞白回应地非常热烈，大早上的，两人很快就忍不住了。
　　当然，最后只是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两人一起去浴室解决了一下，洗完澡之后，沈以墨和江俞白一起做早餐，期间默契无比，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要什么，恋爱气息充满整个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