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黄縢酒

54、照顾

　　等拿着急诊的号，站在急诊科室等叫号的时候，江俞白才稍微反应过来，感冒不需要挂急诊的，有一丝懊恼。
　　因为太紧张沈以墨，以至于一路拉着沈以墨的手，江俞白都没有松开，周围等着看病的人，都在看他们两人，江俞白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沈以墨的手，沈以墨不愿意，反手拉住江俞白，江俞白转头去看沈以墨，沈以墨却是一脸坦然。
　　没过多久叫到号，江俞白被沈以墨拉着，也一起进了诊室，“你两谁看病啊？”“他”江俞白指指沈以墨，医生示意坐下，“哪里不舒服？”因为是急诊，一般都是比较紧急的病症才会挂急诊，“他感冒了，咳的很厉害”医生撇了一眼江俞白，“我就是一般的感冒，冷到了，没什么事”沈以墨开口说完，医生看了下喉咙有没有发炎，又让量了□□温，“有点低烧，你自己有感觉吗？”“啊，没感觉”医生看沈以墨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始开药单，拿药单给沈以墨的时候，“以后这种小毛病就不用挂急诊了”江俞白有一丝尴尬，沈以墨却淡定的说“好的，谢谢医生”伸手接药单，医生突然问“我说你两不是因为感冒挂急诊吧？”“啊，不好意思，我着急了，就挂了急诊”江俞白不明所以，还以为医生觉得他们浪费他们的时间。“你两是手被粘在一起了吗？所以来医院挂急诊？别不好意思说，不能讳疾忌医”江俞白和沈以墨对视一眼，“咳，不是，我们没有”“我来看看，是怎么粘上去的？什么牌子的胶水知道吗？”沈以墨也略微有点尴尬了，默默地在医生专注的眼神下，松开了江俞白的手“你看，没粘一起”说完不等医生说话，就拉着江俞白走了。
　　出了诊室，江俞白还是挣扎着把手解放出来了，之后拿着药单去药房买了药，又把沈以墨送回酒店，到酒店的时候，沈以墨已经睡着了，江俞白本来想叫他起来，手碰到沈以墨的肩膀时，江俞白才发现，沈以墨体温很高，不像是低烧，看着沈以墨，江俞白心里想，瘦了，不过几天时间，他居然瘦了那么多。眼窝下面深深的青色，说明他已经失眠好几天了。手轻轻地抚过沈以墨的脸颊，眉毛，鼻子，额头好烫。江俞白把自己穿的风衣脱下，盖在沈以墨身上。
　　江俞白把车停下，从沈以墨外衣口袋里拿出房卡，下车，把门轻轻关上，去酒店房间，把沈以墨的行李箱拿走，下楼还顺便办理了退房。
　　把箱子放在后备箱，开车把沈以墨带回了家。
　　还没到家，沈以墨就醒了，看着陌生的街景，沈以墨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即使江俞白是人贩子，他也心甘情愿被卖一样。
　　江俞白一开始没发现，快到家的时候，等红绿灯的路口，转头想看看沈以墨身上的衣服有没有掉下去。一转头，就和已经醒了一会儿的沈以墨对视，沈以墨眼睛猩红，一言不发就这么跟江俞白对视，两人就看着彼此，直到后面的车辆等的不耐烦了，按喇叭，江俞白才收回视线，开车走。
　　到了家门口，江俞白停好车，就把沈以墨的行李箱拿下来，沈以墨下车之后，看见自己的行李箱也没有问，就默默地跟着江俞白回了家。
　　“你还住以前的房间吧”江俞白把行李箱放去自己房间隔壁，沈以墨站在房间门口，等江俞白从房间出来，像普通朋友一样说“你应该挺累，休息一下吧”说完就走，沈以墨听着这些没有温度的话，感觉江俞白就像是在对待普通朋友一样，让他觉得心疼，喘不上气，脸色一下子就差了好多，江俞白看着沈以墨脸色突然变差，“脸色那么难看，是身体很不舒服？”沈以墨却在这种平淡的话语下，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摇摇头。
　　沈以墨走进房间，江俞白没在问为什么脸色差，自顾自地下楼了，做了一些食物，特意做的比较软，沈以墨嗓子疼，已经发炎了，要注意饮食！一切做好，江俞白上楼去叫沈以墨吃饭，站在门口，想到了沈以墨第一次来他家住，想到沈以墨走的时候，自己多难受，也想到沈以墨来找他。各种想完，江俞白放在门上的手，却敲不下去了。几次三番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照顾他到他病好，然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他早晚会结婚的，要及时止损。说是及时止损，这都过去七年了，还不是一直在受损，唉！抬起手再次准备敲门，发现门没锁，往里面推了一个口，江俞白又觉得普通朋友不会直接推门进去，准备敲敲门，听到沈以墨好像在讲电话，“我最近都不会去公司，我在C市，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在走了，如果最后是我一个人回去，那我还不如现在就病死算了，以前已经。。”江俞白听见那句我还不如现在就病死算了，手上有点失控，把门撞开了，沈以墨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江俞白装作没听见“我做了吃的，下来吃点东西，你一会儿还要吃药”说完就逃命似的下楼了，沈以墨继续说“我先挂了，有处理不了的打给我”之后，把手机放在卧室充电，下了楼，看到桌子上放的饭菜，沈以墨觉得自己错过了江俞白好多，七年前江俞白一点厨艺都不会，而现在他已经能熟练做出一桌子菜了，这几年他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呢。
　　“做的是一些比较好下咽的食物”江俞白说完就入座了，沈以墨坐下来，默默地吃着东西，吃了小半碗饭菜之后，就停筷子了。
　　江俞白诧异，沈以墨的食量一直就不小，“是不好吃？”“没有，咳咳咳，没什么胃口，头疼的厉害”“那，先吃点药吧，没开退烧的，我感觉你有点发烧了，我给你加了退烧药”把旁边的药和水递给沈以墨，沈以墨接过来，吃好之后也不上楼，就坐在原地，看着江俞白吃东西。江俞白也吃的不多，收拾好一起之后，江俞白突然问“你怎么来C市了？”沈以墨抬眸“你不知道吗？”江俞白沉默片刻“是公司出差？”沈以墨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江俞白。江俞白看沈以墨半天不说话，又问“不是吗？”沈以墨反问“你觉得是？”江俞白一脸疑问“不然呢？”沈以墨不饶弯子了“那我告诉你，我是来收债的，有些人答应我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结果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走了，你不觉得过分吗？江俞白，咳咳咳咳咳咳咳，你那天明明答应我愿意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最后一句已经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之后就开始咳个不停，江俞白脸色剧变，他一直以为沈以墨酒醒就忘记了，所以一直以为沈以墨只是不高兴他突然悄悄离开。“说啊，你说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沈以墨咳的有点喘，“是因为我妈让你劝我结婚？还是因为我妈去家里说了什么？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咳咳，我说过，不会让你在走，你答应过一辈子陪着我，有任何事我都可以解决，不需要你委屈自己，这么悄悄的离开，咳咳咳，我爸妈对于我找了男朋友，并不反对，我妈都告诉我了，咳咳，咳，你明明也过的不好，你明明也很心疼我，那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彻底啊？”沈以墨突然全部说完，江俞白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沈以墨，沈以墨最舍不得江俞白流泪，舍不得江俞白有一丝一毫的难受，单看着这样的江俞白，沈以墨就心都快碎了，这种迷茫的眼神，遇到阻碍只会自己逃走，躲起来的江俞白，沈以墨最不愿意看到。沈以墨大步走到江俞白身边，紧紧抱住江俞白，“你该告诉我，你不用一个人想这些事情的，我说过以后你有我了，无论什么事，都有我陪你分担，对不起，我不是怪你，你别难过，我是怪我自己，没有察觉到你可能有压力。对不起，咳咳咳咳，我，咳咳”江俞白推开沈以墨，“我没事，你别多想，先上楼休息下，你咳的太厉害了，不行明天再去看看，先别说话了”沈以墨看着江俞白满眼心疼的样子，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江俞白低声说了句，“傻子”然后，半强制性的把沈以墨送回了房间里，“躺着休息一下，困了就睡一下”说完就要出去，沈以墨却不让他走，一把就把人拉到床边“你上来，陪我待一下吧？”说完又说“还是算了，我感冒了，你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了。”江俞白本来想说自己要去书房开视频会议，后面又听见沈以墨这句话，也不走了，脱了鞋子，躺上床，沈以墨还想说什么“不要说了，我有点困，在你这里躺一下，你要不要陪我？”沈以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在江俞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