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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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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了。嘿嘿,考的还挺理想,能浩哥去同一所大学,要说我和浩哥的事儿,还得从高一开始说起,那年中考结束后,我超常发挥去了大三甲。分班考试时,我希望自己进入除了2班的重点班,毕竟从小学开始都在二班,但没想到分班是根据排名前100的学生随机分班,就是第一也有可能分到2班,但对我而言又进入2班,这个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现在想想可能也是缘分吧,能和浩哥同窗三年…
刚进门,在课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我本以为我的同桌会是一个可爱的女生,但结果大相径庭,在我上完洗手间后发现同桌来了,是个看上去有点儿痞里痞气的男生,身上散发着一种”老子很不好惹”的样子。当时我觉得从门口走到位置上的那一段距离,简直是最难熬最尴尬的,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简直不值一提。我刚坐到位置上,将书包放到课桌上,耳边就传来了,还处在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声音,”吴浩,我的名字,你……”。“李琰。“我第一次报自己的名字那么快,不带一丝颤音,落地有声,但我内心心慌的一批……一直在担心浩哥会不会一个不高兴把我约到后面的小树林……后来,和浩哥相处的久了,浩哥说当时觉得我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也算是半斤八两了……
就这样我们相安无事地坐了一个下午,期间浩哥的眼神透露出想要和我搭话的样子,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他又放下了……晚自习下课前十分钟,老师讲了讲军训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每一个学校都会有的业务心灵鸡汤,一般的心灵鸡汤,是从各种事例讲起,最好是有老师的亲身经历,但我们老班因为是生物老师,就用了生物来和我们讲生物版的心灵鸡汤……效果嘛,还真不错……
放学后,我自己一个人回宿舍,路上一直在想,和班主任提换座位的事情,脚下一个没注意,就有些站不稳,再加上后面有同学在挤,就
整个人朝前趴去,幸好浩哥一个猴子捞月把我捞回来了,我转头本来想喊谢谢,但一看到是浩哥嘴里就磕磕巴巴说出:“浩…浩哥!”浩哥挑挑眉,说:“你喊我什么“我当时真的是尴尬的要死了,浩哥看我了一眼笑道:“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多出来个弟弟呢!”我边走着边说:“对不起。”浩哥摆摆手,说:“既然你把我当哥,那我就认你这个弟弟……哦对了,你的名是哪个yan”“一个王两个火的那个炎热的炎。”我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画着。“王二火“他故意的说道。我无奈的看着他,他撇撇嘴,说道:“以后叫你王二火好不”只是个名字而已,我也不太在乎便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宿舍不一会儿就到了,我和浩哥的床正好头对头,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整整东西后,就上床睡觉了……这是我遇见浩哥的第一天。
第二天便开始军训了,我当时肚子闹得厉害,站了一会儿军姿,便出汗的厉害,当时碍着面子,不好意思打报告,毕竟女生都能坚持,我一个男子汉坚持不下来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我安慰自己,可能站着站着就好了,大概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的军姿,我实在是不行了,但是刚一张嘴,不知为何全身突然放松,直接跪那儿了。
说实话,这比昨天更尴尬,浩哥站在旁边笑的直抽气,眼睛跟安了马达一样一直在眨,想让我赶紧站起来。我手撑了撑地,但忒不给力,站不起来。教官正在检查前排女生的军姿,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直让我太阳穴突突的疼,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而别人声音渐渐渺远了,突然有个声音放大了,一声“哎”砸在耳边,随即我闻到了薄荷的味道。然后身体离开地面,我被浩哥背了起来,耳边迷迷糊糊传来浩哥发出的几个音节。说实话,被人背着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本来就没劲儿,整个人就想往下滋溜儿,但浩哥胳膊是真的强的一匹。我当时真的是充分的感受到了,“当压力一定时,接触面积越小,压强越大”,浩哥胳膊勒得我屁股疼。
后来记忆就不怎么清晰了,再清醒就在医务室。浩哥早已回去军训。优势,除了我和医生就剩下几个无病呻吟的学生,毕竟外面30多摄氏度,医务室里面开着空调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医生见我醒了,便告诉我,我的病情算是食物中毒,他说,班里的饮用水的水,班主任没有换,也就是说我喝的水是至少两个月前的,再加上摄入量过多。晚上有点儿着凉。emm,这意思就是怨我水喝多啦,唉,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因为和浩哥相处太尬就狂灌水了。
输水的时间有点儿长,我便仰着头看着药水从瓶子里一滴一滴的滴出,在闲的没事儿,把速度调快,再调慢,可能是医生发现我实在是无聊的不行了,便和我聊了会儿天。突然间,我有一个疑问,医生是怎么知道我着凉的,我刚将疑问问出,就发现自己问的问题,蠢得一匹,医生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要医生干嘛?
幸好医生并不介意这种问题,可能无医生也是无聊的不行了吧,毕竟那几个纳凉的同学被各自班主任叫回班里去了。哎,为那几个兄弟默哀了三秒。医生告诉我是送我来的男生说的,额,浩哥怎么知道我着凉的呢?我也没多想。就这样,和医生尬聊了会儿。
外面阳光简直跟不要钱的一样使劲儿往地上撒,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儿了。医生也已经去吃饭了,就留下我一个人看门,我肚子实在饿的不行了,恨不得把输液瓶给吃了。突然一股热浪来袭,我向门望去,浩哥来了,重点浩哥带着饭来了。浩哥将饭放在桌子上,随即支起一个小桌子放在我病床上,摸了摸我的头,问道:“身体好点儿了吗?”“嗯,好多啦。”我笑了笑说道。我缓缓地将扎着针的左手移到小桌子上,浩哥将一次性筷子从中间掰开递给我。
桌上是一碗小米粥和一笼热腾腾的蒸饺以及三两小菜。我抬头望望浩哥,疑惑他为何不坐下来,浩哥好像怔住了,喊了几遍才反应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儿,浩哥支支吾吾的也不说,一朵红云悄然爬上浩哥脸庞,我见状也不再问,吃了一会儿,我呜呜囔囔的说道:“浩哥,你怎么知道我着凉了啊!”浩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红晕又泛开了些许,说道:“今天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你没盖好被子。”
我点了点头,后来我才知道,什么上厕所啊,明明是浩哥睡不着了,早上闲的没事儿做平板支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我没盖被子,露着肚皮,按浩哥原话就是“皮肤白得滑溜溜的像嫩豆腐似的”,唉,浩哥明明是个学霸但说出来的话,额……而且为什么当时那么纯情,现在……哼╯^╰天天黄话说个不停。差不多吃好后,浩哥便把一次性餐盒扔进垃圾桶,可能是吃的太饱了,我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浩哥看了看表说:“一点多了,想睡就睡吧。”我点了点头,用右手将被子拉好,准备躺下,浩哥将小桌子折叠后,便关了灯,拉了窗帘,屋内顿时昏暗许多,瞌睡虫也随着昏暗的灯光开始飞速生长,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在睡梦中依稀听见浩哥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差不多两天后,我的身子舒坦多了,便正常参加军训,还好,前两天练的内容没有那么多,要不然我就要拖班级后腿了,我站在最左边的一列,本来浩哥站在我的右边。但浩哥动作是全班最标准的,于是便被教官叫去做示范了。
现在正在练的项目是跑步走,教官为了检验我们跑步走,便一排一排的检验。但是大家都在互相的嫌弃,男生嫌女生跑得慢,女生嫌男生跑得快,跟着口号跑的,嫌弃喊口号的人声音小,喊口号的人嫌弃他们不及时调整,各种状况百出。埋怨声与笑声此起彼伏。
教官站在太阳底下,脸发黑,大事不妙了!但没想到教官忍住自己的脾气,一个一个的这种错误,扯着嗓子,拼了老命的喊着,简直是互相折磨。眼看着别的班都开始进行下一项项目,我们也有一点着急,但教官却告诉我们,今天就练到这里,让我们自由活动,的确有人兴高采烈的准备,脱离队伍,去小花园里休息,但更多的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时间沉默笼罩了我们整个班级。最后还是教练的一声轻咳。他说:“还玩吗?”我们摇了摇头,教官却还是不放过我们,比前一句更大声地喊着:“说话啊,哑巴了吗?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我低下了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这时,浩哥回来了,浩哥跟宿舍长廖星远搬了几箱矿泉水放到地上,教官摆摆手,让他们归队。浩哥站在我旁边,眼里有些疑惑,教官见浩哥他们已经归队,便继续喊着:“你们不嫌丢人吗?重点班的学生就这幅德行?”后来教官说了什么,大概也都忘了,只记得有些女生眼角泛红却仍带着哭腔喊着,想要证明自己的确是优秀的,而不是名不副实。
官见打击的差不多了,便继续训练。大家收起玩弄之心认真训练,效率提高了不少。只见眼前的人,一排一排地向前跑,在中途虽然仍有人些许掉队,但排面还整齐的,在教官略带赞许的眼神下就到我们了,我清了清嗓子喊到:“稍息。”一排左脚排在地上,我顿了两秒给大家反应后,又接着喊道:“立正。”,大家恢复到军姿站立,不给大家跑神机会,我又扯着嗓子喊道:“向左看齐。”一束炙热的目光向我看来,啊,是浩哥。浩哥下巴微转,有些许汗珠从他脸颊旁滑过,有的晕在短袖上,渐渐变得深了,也有的滚进了衣领,隐入小麦色的皮肤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就在这几秒时间内吧,听着小碎步的声音,我的心跳也逐渐加快,回过神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我清了清嗓子喊道:“向前看。”教官看了看我们,对我点点头,示意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我慢慢吐出口浊气,喊道:“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喊到,中间的确还是不太整齐,但与之前懒散的态度不一样了,教官点点头示意我们可以原地休息了,我连忙跑到树荫下,仿佛后面便是无间地狱,又转过身向浩哥招了招手。
浩哥笑了笑冲我跑来,说实话挺帅的,午后阳光清清楚楚的映照着浩哥向我奔来的场景,发稍仿佛浸润了阳光的颜色,浩哥跑到我眼前也不喘气,笑着说道:“王二火,累傻了吗?”我摇摇头席地而坐,蜷着腿,胳膊搂着自己的大腿,示意浩哥坐下,浩哥蹲下来,用手撑着地屁股挨地,右腿使劲向前伸去,左腿像我一样蜷着,好不洒脱。
我头半仰着,看着空中的云飘过,挺好的,一时间相对无言便坐在地上看天,恍惚间听到有人喊我,扭头一看,哦,是宿舍长廖星远。要声援像我和浩哥扔了两瓶矿泉水,矿泉水带着风呼呼飞来,我与浩哥同时伸手去接,浩哥的虚握着,仿佛和矿泉水瓶子有磁力,矿泉水直向浩哥手中冲去,而我的手指略微擦过矿泉水瓶,却没有改变丝毫,矿泉水继续向前冲着,滚到了一个男生脚边。我连忙起身,但还没走到跟前,我抬头看到那个男生转头后的样貌,便加速上前冲去,扑到他身上。他是崔木卓,是我的小学,初中同学。
我小学二年级时,因样貌有些阴柔,被男生孤立,甚至在我身上发生了校园暴力,他们将我按在向外满溢的水池中,我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等我好不容易被他们放过后,全身都是水,后背还有些干的地方,只不过和全身湿透相比来说,有些许讽刺罢了。
后来,他们不满足于这些简单的活动,便偷偷带了火柴以及几根香烟,火柴点燃时红光映照在我眼前,明明是那么温暖的颜色,却像是恶魔带来的最后通牒,香烟点燃了,烟气弥漫在厕所中,一缕缕烟雾笼罩在我的身侧,他们的老大吸了口烟气,直向我走来,我被他的跟班摁住,没有半点退路,一大团烟雾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冲进我的鼻孔,大脑仿佛被麻痹了,只能听见我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们见香烟燃的差不多了,便将香烟头摁在我的脚底,我拼命挣扎着,摁我的人好像有些烦躁,便用力甩了我一巴掌,头发蒙了,眼前景象有些许模糊,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我哭了,我用力咬着自己的胳膊,不发出一丝痛吟,因为那样只会换来他们更加变态的活动,一场暴行在上课铃打响时结束了。
当时我和崔木卓是同桌,正值班主任变相收“学费”,其实也就是好处费,崔木卓丢了一百块,老师便扬言骂他是个白眼狼,我不想让别人和我一样被孤立,便偷偷给了他一百块,他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我知道他也欺负过我,但在班里面,如果不和那群人渣做一些相同的事情,便会被那个“大家庭”孤立。
那天放学后,崔木卓被那群人叫着一起来欺负我,他看了看我,低声对我说:“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往回跑,我就当没抓住你,你就别回来了剩下的事我来解决。”一股暖流温暖了我的心,我对他笑了笑,点点头,我知道他帮我只是为了还人情,但我真的很开心。
我按照他的指令跑走了,回到家中,我本以为面对我的还是那个保姆阴阳怪气的话语,但没想到我妈妈回来了,一切事情好像都变好了,妈妈看到了我的伤疤,看到了我的痛楚,保姆被赶走了,但在医生检查时,出了点问题,他们说我的心理有问题,什么抑郁症啊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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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休学了一年,才回到学校,到了学校后,我复读了,原来的班主任跳槽进了一所私立小学,听说在那里肥水更多。果然不是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被解决。我因那一百块钱和崔木卓加了□□,成为了好盆友……不美好的事情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然,我的思绪也戛然而止。
崔木卓也有些惊讶,稳住了我,说道:“李琰,你怎么又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是又被人欺负了吗?崔木卓没有问出后半句。我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喝水喝到食物中毒,也真是没谁了。”崔木卓用手握拳抵在嘴边轻笑几声,我弯腰捡起了矿泉水。让崔木卓和我一同走到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