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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张红逸阵前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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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红逸正与蓝程二将在帐内议事,圣旨已悄然而至。张红逸便领着蓝擒虎程天放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云南王牧云天深受皇恩,却不思报国,狼子野心,意欲不臣。今特封张红逸为平南大将军,领神兵营神策营两万兵马,平叛云南,宣扬我大魏风度,以教化诸戎。”
“臣张红逸接旨!”
张红逸恭敬地接过圣旨以后,宣旨的魏同和魏公公急忙笑盈盈地扶起张红逸,“将军年少有为,日后定然不可限量啊!”
“谢公公吉言!”张红逸客气地说道:“军营中不是待客之处,怠慢公公的地方,还望海涵。”张红逸以其特有的温润,说着寻常的官话。
“将军言重了!”魏同和一时间显得有些扭捏,“只是……”
张红逸见状,坦言问道:“公公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将军少年英雄,老奴就直言了!”说着,魏同和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卷宣纸,双手奉给张红逸,“朝堂之上,方却堰方老大人要将军立下军令状,如若战败,以死谢罪……”
魏同和的话还没有说完,蓝擒虎程天放闻言立刻就按捺不住了,只听程天放抢先说道:“岂有此理,胜败乃兵家常事,京城的那些人高居庙堂,又怎知战场之风云不测,况且我们以两万人马对抗十万,已经为大魏省下了无数军费开支,岂有再立军令状的道理!我们家老丞相就没有据理力争吗?”
魏同和见状,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张红逸却是从容自若,接过军令状,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微笑,抬手示意蓝程二将不要多言,“军令状而已,本将签下了!”未及诸人反应过来,张红逸便走到帅案前就要签下军令状。
“将军三思啊!胜败无常,就算要签军令状,我们也应该向陛下多要一些兵马!”蓝擒虎急忙劝道。
“是啊,将军!”程天放在一旁显得更加着急。
然而张红逸哪里顾及二人的劝阻,早已铁画银钩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身递给了魏同和。
“将军真是少年英雄!”魏同和接过军令状,显然因为任务顺利完成而高兴,“不瞒诸位将军,这军令状,其实陛下早在朝堂之上替将军应下了!而且,陛下自己也立了一道军令状,将军如若战败,陛下会发国书罪己,向天下人谢罪!”
“什么?!”魏同和一语落地,蓝擒虎程天放一起惊呼道!
“这陛下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会同意这么无理的要求!再不行多派给我们一些兵马也行啊!”程天放着急地四处乱转,声音连珠似的一股脑蹦了出来,“将军您也真是,我们明明可以多要一些人马的嘛!”程天放气得坐到了椅子上,一向对张红逸言听计从的他,此刻却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嘟囔着嘴对张红逸抱怨着。
比起蓝程二将的慌乱,张红逸要显得冷静得多。他听完魏同和的话,目光中闪过一缕神思,大脑已经飞速地转了好几个弯,片刻之后,又向魏同和问道:“公公,陛下应该还有什么话要你告诉我的吧?”
“哎呦!将军真是神机妙算!陛下确有话要老奴转达将军!”魏同和一副谄媚的样子,恭维着张红逸,随后便附到张红逸耳边,将刘光远谢良弼领十万人马给他压阵的事告诉了张红逸。
张红逸听罢,嘴角又泛起了淡淡的笑容。随即向魏同和施一礼道:“烦劳公公转告陛下,红逸谢陛下成全!”
他们这一问一答之间,倒把蓝擒虎和程天放看的摸不着头脑。偏偏陛下说了什么话,又不让他们听到!
“将军客气了!”魏同和略一还礼,慢慢说道:“陛下还要老奴转告将军,收复云南之后,请将军回京受赏,陛下和丞相都十分想念将军了!”
“红逸记下了!”
蓝擒虎和程天放还在担心军令状的事,他们这边倒是聊起回京受赏的事了!在蓝程二将看来还胜负难料的大战,在张红逸和魏同和的眼里,胜利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蓝擒虎和程天放急于等魏同和走后,好好向张红逸问个清楚!
“将军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就要回京复命了!”
“军营粗陋之处,就不多留公公了,公公慢走!”
“老奴告退!”
一番寒暄送走魏同和之后,蓝擒虎程天放便急忙围了过来,程天放抢先问道:“将军,陛下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陛下怎么能替你应下军令状呢?还自己也立了一个军令状?老丞相就没有说什么吗?怎么听你们的口气好像胜券在握了一样?你到底要怎么打云南?你的奏折我们都看了,你明明没有告诉陛下如何用兵,怎么陛下好像就已经知道了?”
一连串的问题连珠似的向张红逸袭来,张红逸却是一脸淡然,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轻啜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调了刘光远谢良弼两位将军,领兵十万,给我们压阵!”
“啊?”这一句话,更是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了,程天放又急忙问道:“那陛下为什么不直接把兵马给我们,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你们啊!跟了我这么久,都还不如陛下了解我。我说两万人马,就说明两万就够了!我绝不会恃勇逞强哗众取宠,增派兵力反而无益,陛下并不知道我要如何用兵,所以才另外派刘光远谢良弼给我压阵,而非参战!也正是因为这十万人马,陛下才有信心立下军令状!”张红逸一番话,几乎解答了蓝擒虎程天放的所有疑问。二将闻言,着实消化了一番。
理顺思路以后,蓝擒虎上前又问一句,“敢问将军,到底要如何攻打云南?”
张红逸嘴角微扬,淡淡一笑,说道:“蓝大哥以为我们应该如何打?”
“以少胜多,必出奇兵!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将军所言半渡而击之计,末将觉得,大有可为!”蓝擒虎毫不讳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末将刚刚就有点疑问,将军为何要将大营的情况悉数透露给对方?”这便是蓝擒虎刚刚想要说出的问题。
“蓝大哥兵法娴熟,但是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半渡而击!”张红逸面露微笑,双目中充满了睿智。然而他不明所以的话,又将蓝擒虎和程天放带入了茫茫大雾之中。
“没有要半渡而击?那我们陈兵丽水到底是为了什么?”蓝擒虎还在思忖时,程天放便率先问道。
“蓝大哥,天放,陈兵丽水,我只是在等圣旨而已。现在,才要开始用兵!”张红逸说着,双眸中射出深邃的目光,似乎天地万物,已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将军,那我们要怎么做?”蓝擒虎沉声问道。
“渡过丽水!”张红逸波澜不惊,却语出惊人。
“什么?!”张红逸话音刚一落地,蓝擒虎程天放立即惊得瞪大了双眼!蓝擒虎尚在思忖之间,程天放又抢先问道:“将军不是说半渡之时军队最为溃散,现在我们不等他们渡水,我们反而要先渡水,倘若云南在我们半渡之时发动攻击,我们岂不是自掘坟墓吗?”
“呵呵……天放,这些天不光他们的探子在我们营里转悠,我们的探子也把对面摸了个干净吧?他们云南的军队,可有到达丽水边上?”张红逸微笑着说道。
“那倒没有!”程天放仍然抱着一副大孩子的语气。
“那不就行了,我们现在就要渡水,几个时辰之后大军就会在对岸站稳脚跟,就算云南现在开始调兵,他们还能跟得上狙击我们吗?”张红逸永远显得那样自信。
“那自然也是不能!”程天放显得有些无奈。
“将军,即便我们安全度过了丽水,也没有了退路。顷刻之间,我们便从地形之利到了地形之弊。将军莫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吗?”蓝擒虎经过一番思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红逸听罢,神色却变得庄重起来,“蓝大哥,天放,神兵营神策营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拿兄弟们的性命冒险!若需要背水一战的话,我一定会带更多的兵力,而不是仅仅只有神兵营神策营两万。”
“那将军到底打算怎么做?”程天放显然对于张红逸的秘策十分感兴趣。
“蓝大哥,天放,时不我待,准备渡河吧!渡过丽水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张红逸说罢,程天放已经应声得令,他对于张红逸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就算不知道理由,但他相信张红逸从来就没有错过。蓝擒虎还显得一丝犹豫。但是,处事谨慎是他的性格,对于张红逸,他同样深信不疑。这是多年来共同征战建立起来的信任。他知道,张红逸隐藏作战方案,也正是因为他的沉稳。不到最后,他很少轻易对人解释清楚。
张红逸将令一下,神兵营神策营便迅速拔营渡河。一支军队能力的高下,并不全部体现在作战能力上。行军,纪律,安营扎寨,均能体现一支军队的能力素质。张红逸下令以后,不到一个时辰,神兵营神策营便以迅雷之势整装完毕。渡河之时,两营士兵均十分警戒,斗志昂扬。即便判断没有危险,但是处于危地,保持战备状态已经是长期作战形成的本能。没有危险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整支军队都散发着锐利的战意,仿佛要把空气都撕裂一般,汪洋肆意的丽水,都不能动摇这支军队分毫。每一名士兵都显得精神十足,每一个细节之处,都能看出这支军队优秀的能力。渡河之后,两营士兵又以雷霆之势迅速安营扎寨。
仅仅三个时辰,神兵营神策营的大旗便插在了云南的大地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全无半点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