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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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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母亲，你要让我嫁给赵睿？”梅庭宫内，从小到大都十分温顺的齐朝大公主萧芊突然大声朝着自己的母亲大吼。
“公主息怒。”宫人们跪倒一片，低声求饶。
梅贵人看着失萧芊失控的样子，立马将她拉到身前，转头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芊儿，你都马上要十五了，该是要议亲的年纪了。”看到宫人们都退下后，梅贵人转变神色，温柔地对萧芊说。
“母亲，您知道女儿说的不是这个。女儿很早便跟您说我心悦孙参。您也没有反对，怎地突然要我嫁给赵睿呢，我与他面都没见过几次！”
看到萧芊焦急的样子，梅贵人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坚持劝说道：“芊儿，母亲这也是为你好。你看，孙参那个中散大夫父亲，天天直言进谏，惹得你父皇生气，指不定哪天就被满门抄斩了，这不连累了我可怜的女儿吗？反观赵睿的父亲，掌管礼部，家里也无复杂关系，你嫁过去，母亲也放心啊。”
萧芊看着梅贵人坚决的神色，再一次慌了神，“母亲，父皇怎会是那种不辨是非的昏君？孙大夫直言进谏，针砭时弊，为我等所敬佩。”
“芊儿你说什么呢！朝堂之事岂是我们后宫之人所能干涉的？出了母亲的宫殿，这种话可莫要再乱说了。”梅贵人听到萧芊口不择言的话语，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芊儿，实话告诉你吧。这桩婚事，是良妃娘娘安排的，你我母女二人在后宫一直深受良妃的庇护。她一开口，母亲岂敢不从。”
看着母亲垂泪的面庞，想着自己与母亲在后宫的处境，萧芊低头默默看着挂在腰间的玉佩，不再说话了。
“好了，芊儿，听母亲的话。明日母亲便去找良妃娘娘，让她抽时间向你父皇提一提你的年纪。等到你父皇问你是否有心悦之人时，你说赵睿便是了。”梅贵人看了一眼萧芊缓和下来的神色，抬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柔地劝道。
萧芊思绪万千，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声告退，而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大齐历代公主所住的潇湘殿。
“芊芊皇姐，御花园路边的野花开了。我特地摘了一朵来送给你。”耳边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萧芊连忙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大齐二公主萧茉。
萧茉看到萧芊的笑容十分开心，但是，皇姐的脸上怎么会有泪水呢？
她疑惑地开口：“芊芊皇姐，你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会，皇姐是想你摘了这花，夏天在御花园就再也看不到它了，有些伤感罢了。”萧芊低下头，眼神低沉，面目哀伤凄凉。
“皇姐这就多虑了！茉儿只是摘了一朵而已嘛，御花园里还有好多这样的花呢。要是皇姐不开心，那茉儿以后便不要再摘了。”
“茉儿，皇姐可能不久后就要搬离潇湘殿了。”萧芊突然说道。
“为何？”萧茉有些惊讶，不过她灵光一闪，狡黠一笑，“哦，我知道了，皇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呀？皇姐可是因离开皇宫而伤心？皇姐莫要忧心了，你可以随时回来省亲呀。再说了，我也可以求着皇兄，让他们偷偷带我去中散大夫家里看你哦。”萧茉语气轻快俏皮，扬起手中的花朵，朝萧芊摇摆着。
花香扑鼻，萧芊却开心不起来，“茉儿，不是中散大夫家，是礼部尚书家。我要嫁的不是孙参，而是赵睿。”
“啊？赵睿是何人？芊芊皇姐不是心悦孙参哥哥吗，茉儿都看见过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多次啦，而且你也对茉儿承认了呀！”萧茉摇着头，困惑不已。
“茉儿，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与孙参，注定有缘无分罢了。”萧芊望向树上成对的鸟儿，轻声说着。
“可是芊芊皇姐与孙参哥哥两情相悦，本就应该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听到这话，萧芊眼色悲伤，马上就又要落泪了，“茉儿，生在皇家，想想各朝各代的皇家公主，又有哪几个是真的能与心悦之人相伴一生？”
突然，萧芊身旁的宫女拉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公主，外面风大。您从小体弱，我们先进殿吧。”
萧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转过身朝萧茉说：“茉儿，皇姐先进殿了。你也早些进来，免得被风吹得头疼。”
看着皇姐忧伤的面庞，萧茉低声呢喃，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明明从前皇姐说此生最想与孙参哥哥相伴一生，白首不分离。
这个问题一直到了晚上，萧茉也没有想明白，她拿着下午摘得已经枯萎了的花，拉着脸趴在桌子上。
“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嘴撅得都能挂上皇兄的茶杯了。”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萧茉的思绪。
她偏过头，抬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英武俊朗的面庞，惊喜地喊道：“三皇兄！你怎么来看茉儿了？”
“还不是听宫女说，皇兄的小公主从下午起就不开心，所以皇兄特来看看你。”
“皇兄，你可认识赵睿此人？”萧茉突然问道。
萧道恒疑惑萧茉怎么会提到赵睿，但还是回答道：“赵睿是礼部尚书赵大人的次子，年方十六。至于品行，皇兄也知之不深。不过，茉儿怎么会突然问到此人？”
“哦，是今天下午芊芊皇姐说她可能要嫁给赵睿了。”萧茉扬着头，一脸天真地对萧道恒说。
“那茉儿今天下午不开心是因为芊芊皇妹要嫁人，自己以后在潇湘殿孤单了？”
看着萧道恒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萧茉摇头，“才不是因为这个。芊芊皇姐喜欢是的孙参哥哥，可最终嫁给的却是赵睿，明明是两个有情人，却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萧道恒惊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问道：“茉儿，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是芊芊皇姐和茉儿说的，而且茉儿还看到皇姐送香囊给孙参哥哥呢！”
“既然芊芊要嫁给赵睿了，这些话茉儿以后可不要再跟别人提起了。”萧道恒严肃地朝着萧茉说。
“皇兄，茉儿就与你一人说过。不过，茉儿现在还是难过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罢了。”萧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茉儿，每个人出生，都有着他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在这乱世，能找到与自己两情相悦之人，便已是艰难。相守，更是不易。”
萧茉点点头，略有明白，随即询问道：“哦，那茉儿的职责是什么呢？”
“我们茉儿的职责，就是开开心心地，在皇兄的身后，永远做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公主。”萧道恒敲敲萧茉的脑袋，对她说。
“那茉儿以后便不要嫁人了，永远在宫里当大家的开心果！”
萧道恒被逗笑了，“茉儿，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难不成茉儿这么小就想嫁人了？”
听到萧道恒调笑的话语，萧茉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皇兄莫要嘲笑我，其实，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哦，是谁？”萧道恒脸色阴沉，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把还这么小的茉儿给带坏了。
看着皇兄温柔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森森的，萧茉偷偷一笑，“其实呢，不止一个！”
萧茉看到萧道恒拳头都握紧了，便不敢再逗弄他，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那两人，就是皇兄你还有云央哥哥！”
萧道恒听后一愣，看着萧茉的笑颜，笑着对她说：“那要不要皇兄去求父皇，让你云央哥哥给你当驸马？”
“才不要呢！茉儿这么小都能看出来，皇兄和云央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旁人根本插不进去。皇兄肯定心悦云央哥哥，皇兄自小便对茉儿这么好，茉儿才不抢皇兄心悦之人！茉儿要云央哥哥给我当皇嫂，可好？”萧茉捧着脸，一脸憧憬的样子。
看着萧茉用稚嫩的脸庞说出如此天真可爱的话语，萧道恒又欣慰又心酸。
“皇兄，皇兄，你怎么啦？”萧茉看着萧道恒黯淡下来的脸色，有些担忧。
“皇兄无事，只是近日有些忙罢了。”
萧茉眨眨眼睛，害羞道：“皇兄可要保重好身体呀。茉儿还想让皇兄亲自将茉儿的手交给茉儿长大后的心悦之人手上，然后看着茉儿与他一起拜天地呢！”
“茉儿，你个小开心果。好，皇兄答应你，皇兄一定拼尽全力，护着你，然后将茉儿的手交到值得你托付一生之人的手上，让茉儿一生幸福快乐。”萧道恒摸着萧茉的头，温柔地对她说。
萧茉举起今天下午摘的花，扬起到萧道恒的面前，“那茉儿就先谢谢皇兄啦，喏，这是谢礼。”
看着眼前枯败凋零的野花，萧道恒收起笑容，严肃道：“好啊，皇兄的好茉儿竟然拿个败了的小野花来给皇兄。”
“哈哈哈哈，原来不是给皇兄的，是芊芊皇姐不要了，我才给皇兄的。”萧茉嬉笑回答。
“那皇兄便更要惩罚茉儿了。茉儿快来给皇兄捏肩，要不然皇兄就不给你送好吃的糕点了。”萧道恒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威胁道。
“啊，不要啊！皇兄我要糕点，我马上就捏，马上就捏。”萧茉想到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糕点，还要靠皇兄‘救济’呢，便马上起身跑到萧道恒身后捏肩。
她边捏边有些犹豫地说：“皇兄啊。那个，茉儿送给你枯萎的野花，你真的生气了吗？”
听到萧茉略带紧张的声音，萧道恒将她拉到身前，抬手摸着她的头发，平素冷硬的脸显出温柔的神色，温声道：“茉儿，不论你送给皇兄什么，在皇兄这里，都是无价的。因为你本身就是皇兄的无价之宝，我答应了母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皇兄答应你，会守你一世无忧，幸福快乐。”
萧茉看着脸色温柔，平静地说着温暖话语的萧道恒，抬头扑到了他的怀里。
兄妹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股温情在血脉相通的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