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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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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三皇子，大皇子和楚公子被老虎咬伤了何处？”陈太医突然问道。
萧道恒回想了一下，便答道：“大哥只是被咬了胳膊而已，楚暮我记得是被老虎抓伤了后背。”
“那他们两人是否还有因其他打斗出血的地方？”
“应该是没有了。”
没有，苏云央想。大皇子被救走后，赶回来时正好给了老虎倒数第二击，三哥杀死老虎时，他并未倒下。楚暮虽然被抓伤了背部，但是他武功高强，又会闪躲，从树上掉下来时也是站立状态，又有小峤保护，他并未再有出血的地方。
血？为何突然会提到血？
他又将两件衣袍拿起来仔细观察一番。
楚暮衣袍上的血比较多，他被抓伤了后背。看着手中深蓝色的衣袍，苏云央突然眼色一震，不对，为什么楚暮衣袍的前面会有这么多血迹？
他连忙拿起萧道文的衣服，果然，黑色衣袍的后背位置上，也有干掉了的血迹。如此，便可认为，那下毒之人，竟然连大皇子当日穿什么衣服，都了如指掌。
陈太医从苏云央手中接过两件衣袍，分别闻了闻深蓝色衣袍前面和黑色衣袍后面位置上干掉的血迹，只道：“是虎血，而且是与那头死掉的母虎味道不一样的血。”
“多谢陈御医了。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想通事情的原委后，苏云央竟不敢再看那扭曲的母虎身影，急忙告辞。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再看看双眼空洞，肚子上留着两个大窟窿，颈部被隔开的死去母虎的样子，陈太医闭上了眼睛。
走出帐篷后，萧道恒看着苏云央黯淡下来的神色，转过身，摸着他的头，说道：“小央，别难过，这不是我们的错。”
“三哥，是我出主意将母虎杀死。但我竟不知该怪谁。稚虎何辜，母虎何辜，我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生存谋害了他物性命之人罢了。”苏云央语气悲切。
“小央，这罪恶的源头，便是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只要找出那个人，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所有事物，便都能得到安慰了。”
因一己私欲，牵涉无数无辜的性命，人性，实在是太过复杂。十五岁的苏云央这样想。
萧道恒拍拍苏云央的肩膀，再次安慰道：“好了，别瞎想了。我们先去把查到的事情回禀父皇吧。”
听到此话后，苏云央回过神来，点点头，萧苏二人便走向萧漾的帐篷。
“李公公，父皇可在帐内？”
正在帐篷前转悠的李福看到萧道恒和苏云央，猜到可能是案子有什么结果了，想到皇上今日因为此事一直面色阴沉，便立刻迎上前去，“在呢，陛下正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忧心呢。”
“是恒儿他们来了吗？让他们进来吧。”听到原本安静的帐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萧漾开口道。
“参见父皇。”
“参加皇上。”
“都免礼吧。你们今日忙碌了半天，可查出些什么了？”
萧道恒看了苏云央一眼，而后上前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与苏公子亲自去往大哥遇虎的现场，发现了不少线索。这些线索都明显的指向，大哥差点遇害一事，确有人提前谋划。”
“叭！”萧漾将书卷一拍，起身道：“岂有此理！猎场谋害皇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到萧漾愤怒的样子，苏云央赶忙上前道：“陛下息怒，要查清此人，还需与大皇子当面对峙。”
萧漾转过身，召唤宫人，“来人，去看看大皇子睡了没有，若是没睡，就将他抬过来。”
“是。”
“启禀皇上，刑部尚书崔大人求见。”李福在帐外喊道。
“崔子安，他来干什么？不是说毫无头绪吗！”萧漾说道，“让他进来吧。”
崔子安进来后看到退到一侧的萧苏二人，心底紧张感突然消散了，他知道，自己这颗脑袋，是暂时保住了。
“启禀皇上，微臣调查了一天，发现，这失火，确实是偶然事件。猎场失火，乃是天干物燥，而且昨夜进行夜宴烤火，火苗未灭而引起。为排除有人故意纵火的可能，臣特意搜查库房里剩余的火种以及各大官员的帐篷，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萧漾也知猎场失火乃是常事，只是这失火和皇子遇难联系在一起，他才有了更多的猜忌。此时听到调查结果，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便如此吧，你留下，在此听听大皇子遇虎案该如何处理。”
“是。”崔子安感激地看向萧苏二人，而后站在一旁。
“启禀皇上，大皇子和丽妃娘娘一起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丽妃首先拉开门帘进入，看到帐篷内的人，在看看自己躺在支架上的儿子，她走上前去，抱怨道：“皇上，这么晚了，文儿又伤得这么重，你怎么还传召他过来。”
萧漾捏捏眉头，无奈道：“爱妃，恒儿和苏公子已查清文儿差点遇害的真相，朕让文儿来是需要他亲自指证罪人。”
“谁？那个人呢？谁敢害我的儿子！”
听着丽妃愤怒的吼声，萧漾挥手让萧道恒上前，“恒儿，你来说吧。”
萧道恒上前走到中央，回道：“是，父皇。根据线索，儿臣认为谋害大哥的人就是第一日跟随大哥围猎，打到野猪地点的在场之人中的一位。”
躺在支架上的萧道文听完一愣，而后道：“父皇，当日之人，除了崔天和薛少勤之外，都是我的侍卫。”
“那还不赶快传召！我到要看看是谁要害我儿子。”丽妃狠狠握住了手。
众人听到萧道文的话后，明显一顿，萧漾拍拍丽妃的手，安抚道：“爱妃，现在着实以晚，明日咱们拔营回朝时，在众臣面前审问他们，给文儿一个交代，如何？”
丽妃想了片刻，点头答应。
“你们都先退下吧，恒儿和云央准备好物证。今晚，朕便派人逮捕当时在场的人，明日，你们与他们当面对峙。”
“是。”
崔尚书一听案子竟然还与自己的儿子有关，脸上直冒冷汗。
出帐篷后，他连忙拦住萧道恒，声音微颤，“三皇子，我儿也是遇虎案受害人之一啊，他怎么会去谋害大皇子呢？”
萧道恒看着一脸急切的崔尚书，安抚道：“崔尚书莫要忧心。我们与崔天，那是过了命的交情，自然不会轻易怀疑他。”
听罢，崔子安松了一口气，转身告别。
苏云央看向崔子安的背影，若有所思，朝萧道恒问：“三哥，你不觉得今天早上崔天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机太巧合了吗？”
“三哥也知道，只是面对猛虎时，崔天满脸惊恐，而且他也差点因此丧命。”
两人缓慢地走着，苏云央想到了那一场偶然的火灾，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谋划之人竟然藏得如此之深，在此次行动中，纵火之人、制烟之人以及放虎之人竟然都没有真实地出现过身影。看来，他们是想保护好自己的身份。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要去非保护不可？
“怎么了，小央？”听着苏云央的叹息声，萧道恒问道。
“没什么，三哥，我只是觉得我们身在迷局，处处看不清罢了。”想到失火、白烟和遇虎三者之间的联系，苏云央觉得自身仿佛处在一张大网之中，织网人早已织好，他们再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萧道恒止步，面对着苏云央，语气坚定，“小央，不论时局如何，只要我们两人携手并进，一定会有光明的那一天。”
小央，三哥永远不会放开的你手。只要有你在，我便能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我也相信。”看着萧道恒愈加成熟的面庞，苏云央重重地点头。
三哥，士为知己者死。遇一明君，辅佐之，是我毕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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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跟随萧漾祭酒后，众大臣刚要准备转身上轿，便看到禁卫军首领郑辽便捆着崔天、薛少勤以及萧道恒的八个侍卫，押到了他们面前。
“少勤，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捆我的儿子。”兵部尚书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灰头土脸地被捆在地上，突然大喊道。
“天儿，你怎么也在？！”
“肃静！”太监总管李祥朝她们说道。
看着身前一脸疑惑和惊慌的众人，萧漾厉声道：“此次围猎，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正式围猎。围猎虽然成功结束，但是过程却并不顺利。先是营地失火，后是皇子遇险。经查证，失火案是偶然事件，但这大皇子差点命丧虎口一事，确是有人蓄意为之。”
“蓄意为之？谋害皇子，那可是大罪啊！”
“可不是，尤其是大皇子，这可是咱们和草原部落保持稳定关系的关键啊，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看这样子，罪犯就在这十人之中。”
“······”
薛少勤的母亲跑到前面，朝萧漾大喊道：“冤枉呐，皇上！我们勤儿老实敦厚，是绝不可能做出谋害皇子之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
随后，薛敬，崔子安等人也上前求情。
“各位稍安勿躁，朕还没有说定罪”萧漾出声安抚他们，而后挥挥手，“恒儿，云央，你们上前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