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
众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浑身一颤，齐齐惊恐地朝门口看去，果然是江峤来了！
“哇，皇兄们，你们也都来看马儿吗？！”萧茉看清马厩里的场面，欢快地大喊。
江峤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带怒色的萧道文，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哼，小茉儿，你说，这公夜叉，是谁教给你说的？”
“哦，是大皇兄给茉儿讲的，他说公夜叉江峤长得又老又丑，脾气暴躁，还惯会打人吃人。”萧茉摆着头继续说，
本来听到江峤讥讽自己的话语，一脸怒色的萧道文，在听到萧茉的童言童语后，脸色立马一变，心想，完了！
“好啊，萧！道！文！你完蛋了！”江峤握着拳头，立马冲萧道文的方向跑去。
看着满脸愤怒，飞奔而来的江峤，萧道文立刻放弃了烈马，转过身体，用自家兄弟和伴读的身子挡着自己。
“萧道熙，你给我起开！”江峤看着被萧道文扯住的萧道熙，朝着他大喊。
萧道熙原本笑眯眯的脸在听到江峤喊自己的名字后，神色一慌，立马就要转身，“江峤，江峤，此事与我无关，你可不要牵怒旁人啊！”
看到自家二弟这副没用的样子，萧道文恨铁不成钢，在他身后使劲戳了他一下，“二弟，我们还怕了他个小哥儿不成，你快给他说道说道。”
“大哥，你要是不怕你别躲在我的后面啊。”萧道熙感受着强作镇定却拽着自己的衣服躲在身后的萧道文，在看看站在自己身前眼睛冒火的江峤，急忙喊道。
“救人如救火啊！二弟，三弟，看在小时候咱们一同抗‘江’的份上，你们先给我挡挡。”萧道文一把扯过萧道恒，将两个弟弟排在自己的身前，而后立马向后跑。
边跑边说：“怎么了，你凶还不让人说了？！你敢打本皇子，我让我母妃把你关起来。”
看着乱跑的萧道文，江峤更加生气了，“整天母妃母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断奶呢，哼！就你还要当大齐第一勇士，我看你也就嘴上说说，连我你都打不过。”
“谁怕你了，我是怕你那会说教的父亲江大人，还有你那六个有护弟狂魔哥哥们。”萧道文想起了小时候被江家兄弟支配的恐惧，偏偏江大人还是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人，自己从小便在他们父子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想着想着，突然有一人让出了一个洞，自己的身形露了出来，马上就要被江峤给抓住了，萧道文马上抬头喊道：“你谁啊，赶紧把本皇子挡住！”
说完，他就被抓住了。
“大皇子，不好意思，要是峤峤被欺负了，回家被父亲知道，我会比你现在更惨。”江岷面无表情地朝萧道文说。
大皇子表示，江大人的威力，他也懂。
“多谢四哥了。好啊，萧道文！可让我抓到你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以后向旁人称本公子什么？”江峤抓着萧道文的袖子，怒道。
面对着自己从小到大的阴影，再高大的大皇子也低下了头，默默违背良心对他说：“温婉可人的江公子。”
“哼。”
“别说我没劝你，江峤，你说你个哥儿，又从小吵着要嫁人，还整天这么风风火火的，我看以后谁娶了你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再说了，你都不一定能嫁出去！”萧道文低下头，嘟嘟囔囔地道。
“你！云央哥哥你看他！”
苏云央眼看着怒火要烧到自己这里，立马牵着萧茉走到一边去，打算远离这边的修罗场。
要说江峤其人，实乃京城小炮仗也。父亲大理寺卿江博达，人如其名，说起说教道理来如波浪滚滚，奔流不止，据说有一次竟然把一个重犯说到主动认罪，真乃一奇人也。
江博达此人娶了三房夫人。江峤是正妻大皇商吕禄独女吕倩所生，加上江峤上面又有六个男子哥哥，对于这一个得来不易的小哥儿，这可是全家都宠着的，连向来喜爱说教的江博达都不忍说骂他。
所以这便形成了峤峤闯祸，哥哥帮架，父亲辩论的死循环。而深受这个循环迫害的人便是萧家三兄弟，尤其以张扬且嘴欠的萧道文受害最深。
江峤虽是哥儿，性格泼辣，也有胆识，但是自小看话本长大的他，向往的却是穿红装、嫁人，相夫教子。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会是谁娶到这样一个“甜蜜”的负担。
“云央哥哥，在这马厩里，你就是我江峤心中最明事理的人了。你说，要是你是个男子，你会不会喜欢我！”江峤朝着苏云央喊道。
自己还是被牵扯到这场“战争”之中，苏云央温和地对江峤说：“小峤如此纯真灿烂，实在让人难以忘怀，我定然会欢喜。”
听到这话，江峤一脸得意地对萧道文说：“听到了没，听到了没！”
“切，他那个书呆子就是敷衍你。你问问在场的这些男子，谁敢娶你这么凶的夫郎回家。”萧道文小声说道。
江峤扭头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邻居楚暮，眼睛一亮，立马走到他身边，扬起脸说：“谁要他们娶了，我要嫁，就要嫁楚暮！”
在场众人只笑不语，纷纷怜悯地看着角落里被扯出来的楚暮。
萧茉疑惑道：“为什么？”
心直口快的萧道文也忍不住问：“为何选楚暮，他就是另一个傻愣愣的呆子，你看他，愣愣的。”
“不准你这么说楚暮。我选楚暮，自然是因为——在场所有男子的耳朵我小时候都捏过了，只有楚暮的耳根，是最软的。我娘亲说了，这样的夫君最听夫郎的话了。”江峤朗声道，说完便捏起了楚暮的耳朵。
听到自家弟弟豪放的话语，江岷忍不住低下头，再次反思他是如何长大的。
可怜的楚暮被捏着耳朵，还红着脸呆愣愣地说：“峤峤，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这样不太合适。”
众人看到楚暮被捏着耳朵还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一旁的萧茉突然走到江峤的面前，大声询问，“江峤哥哥，你捏过我三哥的耳朵了吗？你快给云央哥哥说说我三皇兄的耳根软不软，我怕云央哥哥这么温柔，当了我的皇嫂以后会受欺负。”
听到萧茉天真的言语，想到苏云央尴尬的处境以及萧苏二人平素的相处模式，聒噪鸟江峤此时也说不出话来了，只结巴道：“我，我，我忘了我摸没摸了。”
在场的少年们听到这话后，也都停止大笑，抬头偷看萧道恒和苏云央的表情，觉得尴尬不已。
两位当事人却没有面显不快和尴尬，萧茉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便拉着萧道恒的衣服下摆，踮起脚，小声地说：“三哥，茉儿是说错什么了吗？”
眼前是自家妹妹委屈紧张的样子，萧道恒蹲下身，朝她轻轻一笑，道：“茉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童言无忌，这自然没说错。但是，你云央哥哥以后是要入朝堂，娶妻生子的，可不能给你当皇嫂，可记得了？”
萧茉点头，又走回苏云央的身前，拉下他的身子，趴到他的耳边说：“对不起，云央哥哥，茉儿以后不会再说了。”
苏云央看着萧茉委屈害羞但是还是坚决给自己道歉的可爱样子，便觉得有什么气都消了，更何况自己本就没有生气，摸了摸她的头，“茉儿天真可爱，童言无忌，哥哥不会在意的。”
“好了，大家吵了这么久，围猎准备应该好了吧。大家还是先别看马了，一起出去准备去围猎吧。”萧道熙笑眯眯地朝大家说。
听到萧苏二人这么说，又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众人便不好再多待了。于是，他们便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不再提起前面的话题，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马厩门口，苏云央走在最后，看着大家有说有笑分离四散的背影，他觉得这画面，自己应该会终生难忘。
围场前侧，萧漾带着众位大臣敬天地一碗酒，转过身，朗声道：“众位儿郎们，大家都是我大齐未来之栋梁。今日，我与大家的父辈们，都不上场围猎，这个猎场，此时开始便是你们施展才能的场地，望你们各展其勇武，显我大齐少年风采。”
“是，谨遵陛下口谕，吾等定不负父辈所托。”在场的小辈们大声回应，而后转身整理好骑装，准备上马。
萧漾走到三个儿子的旁边，嘱托道：“你们三个今日都是第一次参加围猎，虽已做好安全防护，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莫要让家人们为你们忧心。”
“儿臣晓得了。”
苏渊看着整理骑装，抚摸马儿的苏云央，默默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对他说：“以自身安全为重，猎物大小，多少都不重要。”
听到父亲默默关心自己的话语，苏云央不禁露出了微笑，低声应答着。
各家的父亲们都在嘱咐第一次参加围猎的儿子和哥儿们，既骄傲，又担心。
“出发！”随着萧漾一声令下，几十名少年儿郎大喝“驾”，马儿扬起马蹄，风吹着少年们的骑装，阳光照耀着他们年轻耀眼的面庞，让看到的人不由得惊叹一句，好些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啊。
盛装站在一旁的苏渊看到此情此景，摇了摇头，脑海中想到了一首不知作者的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萧武夫，你等着吧，我一定能赢过你！”江峤拉着楚暮，特意走到萧道文面前放狠话。
看着成双入对的三弟和苏云央以及来自己面前显摆的江峤，萧道文怒道：“休想，这次围猎，第一名肯定是我的！”说完，他便骑着马跑了，后面一堆人边喊大皇子慢点，边追着。
“峤峤，我都说了，你不要总是招惹大皇子，他这一跑，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楚暮看着萧道文跑掉的方向，心想那好像是去内围树林了，不禁有些担忧。
江峤听到自己认定的的未来夫君斥责自己，委屈地对他撒娇：“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萧道文那个武夫，长得那么高大，而且他后面还跟了那么多侍卫，没事的啦。”
“楚暮，你快来呀。我看猎物，你拉弓，咱们两个搭配，天下无敌，嘿嘿。”江峤骑马拉着楚暮一起策马向猎场深处跑去，欢快的笑声传了出来。
萧道恒屏退侍卫，走到正在抚摸马儿的苏云央面前，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小央，你穿这骑装的样子真好看。”
“请君莫羡解语花,腹有诗书气自华。三哥，大家的骑装样式只有颜色不同罢了。”苏云央听到萧道恒的话后，朝他狡黠一笑。
站在他们身侧的人看到平素端正清淡的苏云央朝着萧道恒眨眼微笑，而且听着他明显调笑的话语，都异常惊讶。
“小央越来越会取笑三哥了。”萧道恒看着眼前之人眨着眼睛的样子，朝他笑了起来。
“三哥，我们快走吧，马儿都有些急躁了。”
萧道恒上马拉紧缰绳，“好，小央，跟紧了。”
天启九年七月中旬的这一次围猎，注定要成为这些鲜衣怒马少年儿郎的人生中，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