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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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进来，卷起少女的衣裙，随后被黑色的宽袍缓缓压住，覆盖的面积逐渐增大，只能隐约看见一些白色。
自从被石野辽关进这间密室，她就被强制换上了这一身白裙，不仅方便取血，也方便打理。
每当衣裙被血色浸染之时，雪芽都会在那个变态的眼中看见愉悦的神情，仿佛距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快了，就快了啊……”
当然，石野辽也不是每天都来取血，但是每一次的量都会非常大，并且不会浪费每一滴血。
这段时间以来的折磨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她感受不到身体的力量，无法变回原形，最让雪芽难过的，是和飞坦分开了这么久。
完全置身于黑暗之中。
以至于这段时间来她身体虚弱得厉害，之前感受到剧烈的震动时也保护不了自己，还好破墙的人控制了力度，加上这间密室也非常大，那人在最后墙体完全碎裂的瞬间用念做了缓冲，只有一部分碎屑飞了过来。
雪芽还记得当她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风吹来之时，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仿佛只听得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直到回过神来看清眼前单薄却有力的身躯，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凛冽的寒气，带着厚茧的手温度低的吓人，紧抱着她没有松开。
“雪芽。”
黑袍青年低声念着。
雪芽重新聚焦的双眼充斥着笑意，她终于又听见了飞坦唤自己的名字。
“呐，飞坦，我好想你……”
没有了那个奇怪的锁链，失去的力量在缓缓凝聚，只是少女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粉唇有些干裂。
脆弱的样子像是木柜上的收藏品，失去了主人的精心呵护，被灰尘覆盖逐渐没了光泽。
“……别动。”
青年的动作轻了些，呼出的气也不再像刚进来时那么粗重。
“飞坦……不像以前那样了啊……”
“……”
飞坦将黑色大衣脱了下来包裹在雪芽身上，左手揽住柔软的腰肢把人抱了出去。
晦暗不明的紫眸注视着前方，屠杀的欲望不再强烈，只是埋藏其中的风暴在逐渐酝酿，只需要等时机一到便会顷刻间爆发出来。
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飞坦知道现在不是该有杂念的时候。
……这一次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看了一眼怀中睡去的雪芽，飞坦的嘴角略微上扬，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芬克斯，走吧。”
“噢、嗯！”
回过神来的芬克斯松了口气，飞坦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对了飞坦，玛琪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了那个石野辽已经被抓住了。”
“但是那个叫小泉的女孩被他送了出去。”
“噢……知道了，”飞坦朝着出口前进，速度不减，迈步朝出口走去：“这个人留给我，我把雪芽带回去后去见他。”
“嗯，派克已经把人安排在了根据地那里。”
芬克斯跟在后面听到这熟悉的声调后冒了些鸡皮疙瘩，回想起之前那些飞坦经手的囚犯，仿佛已经可以看见石野辽被飞坦审问过后的样子。
“不过，终于不用再担心阿坦……”发疯了。
……
飞坦带着人登陆飞船，把雪芽安放在自己的床上后也并没有马上离开。
“……”
他曾经预想过，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会有了宣泄的地方，明明自己是会发脾气的……尽管知道这不怪她。
可是他没有。
青年狭长的双眼被些许墨发遮挡，薄唇紧抿，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只是俯身注视着床上的少女，她还是当初的模样，样貌的变化并不是很大，虽然这段时间的取血让她看起来有些脆弱，但身体有些地方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时常在一起时没有怎么注意的地方，短短分隔了十几天后再见却觉得每一处都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回味着之前的触感，飞坦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没有纠结，再次伸手触碰雪芽的脸庞。
发丝，眉眼……一寸寸往下描绘少女的模样。
这跟平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啧……”
飞坦有些不满足于现状，不管最后还是慢慢收回了手，心里隐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而蜘蛛想要什么向来都是直接粗暴的，他会不择手段地抢过来。
但是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做。
飞坦看了一眼雪芽熟睡的侧脸，随后起身离开。
他松了松筋骨，脑海中浮现石野辽的身影，无声笑了。
“呵呵。”
……
雪芽感觉自己飘在了云端之上，又像是沉溺在水流之中，四肢周围都是软软的触感，有时像是有一段白绸划过她的身躯，怎么也握不住。
“唔……”
漂浮感逐渐散去，来自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清晰，雪芽终于又感受到了身体之中的力量。
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在恢复之中。
她一醒来就看见飞坦坐在自己身边，手上还捧着本书，感受到自己醒来就把书放在了身后。
他似乎是洗了个澡，还残留着些清香，半干的头发还有些地方是润润的，浸湿了边上的衣领。
只是如果仔细闻的话依旧没有洗掉原来的那股子腥味。
“飞坦，我睡了很久吗？”雪芽揉了揉眼，随着她的起身覆盖在上面的黑色衣袍缓缓下落，最后覆盖在了腿上。
少女懒散的模样落在了飞坦眼中，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不久。”也就两天。
他等的有些烦了，游戏也没有怎么打。
“睡得死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噢～”雪芽睡了一觉后感觉自己才真正的活了过来，也忽略了对方臭臭的语气，所有的不好的心情在醒来后看见飞坦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名为喜悦的情绪替代。
她会记住这次的教训，但不会被负面情绪所影响。
雪芽当然看出了对方别扭的神情，也不打算说话，直接扑进对方怀中。
拥抱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之一。
“飞坦这次终于是香的了。”
少女伴着清脆的声音贴近自己，青年劲瘦的身子僵了僵但也没有抵触的情绪，深沉的双眸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哦？这么说我以前的味道都不好闻咯？”
飞坦等着雪芽的回答，如果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只是这次你更好闻了，”雪芽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飞坦虽然也会清洗血迹，但是也仅仅是用清水罢了。”
“嘁，别的不行，鼻子倒是挺灵的。”
飞坦扯了扯嘴角，想起那个审讯室里的石野辽，头一转看着雪芽：
“他……除了取血，还对你做过什么吗？”
“没有，”雪芽想起之前在密室的经历，双手下意识地抽搐，这是残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是取血。”
“可是很痛。”
少女的唇瓣呈现淡粉色，带着些颤音，类似于‘告状’的话让飞坦很是受用，看来他刚刚下手还是有些轻。
“知道了，再休息一会吧，飞船还没有到地点，我们这段时间会在这上面休息。”
“侠客他们也在吗？”
“在，不过不准去找他们。”飞坦说完补了一句：“就在这呆着休息。”
“好。”雪芽也没问为什么，她只当做是飞坦想要她好好休息。
自己也确实需要多休息恢复身体，把状态养好。虽然飞坦现在很少受到重伤，但她总得做好准备。
在看着雪芽闭眼，呼吸声逐渐规律之后，飞坦无声闪现而出，如同鬼影一般来到关押石野辽的地方。
虽然雪芽刚刚醒了过来，但是他知道对方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还很虚弱。
再呆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的。
踏入昏暗的审讯室内，黑衣青年的气息瞬间不同。
“可惜了才洗的澡。”
……
“嗬……嗬、咳……”
“咳……哈，哈哈。”
石野辽咧着嘴笑，不在乎溢出的血，只要一想到他的小泉，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前调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落入眼前这个青年的手里会是什么样子了。
这个在幻影旅团其中担任审问和战斗的团员，身形单薄战斗力却意外的强横，灵敏的反应弥补了身高上的差距，是根本不能小瞧的存在。
所以在决定好抓那只鸟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所谓一切了。
“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啊，居然还能有声音。”
飞坦竖起了衣领，慢慢靠近双手被反绑跪坐在地上的人，平淡却残忍地说着话，一边手上的动作不断：“所以这回还是从头开始吧……”
“我会慢慢地让你体验，呵。”
念力化成的碎刃没入肌肤，却不会那么快就让人流血，细微的疼痛逐渐深入到骨中。
…………
“喜欢那个小泉？还取了雪芽的血啊……”
“啊啊——”
“真吵啊。”
伤口不断加深，顺势而流的血液弥漫出腥臭的味道，如果侠客看到的话肯定又会吐槽两句。
石野辽的世界逐渐昏暗，他知道就下轮到他的眼睛了……也就是说他再也看不见小泉了。
“呜呜——呜——”
他终于有了一丝丝惧意。
……
雪芽第二次没怎么睡踏实，她没有听飞坦的话，想出去散散风，顺便去找他。
可是她转了这么久，最后只找到了芬克斯。
“芬克斯，你知道飞坦在哪里吗？”雪芽看到熟人非常开心：“他走之前没告诉我去了哪里，我找了一会都没有找到。”
被“抓住”的芬克斯苦笑不得，他只是想出来上个厕所，没想到就被雪芽找到了。
他们几个都呆在房间里休息去了，就是不想被雪芽看见，免得被问起飞坦的去向。
话说那小子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肯定不太方便让雪芽看见。
“啊，他应该是去练功了吧？”
芬克斯摸了摸头说道：“要不你去问问侠客？”
“芬克斯你可不擅长说谎，你知道飞坦他去了哪里的。”
被一眼看穿的芬克斯尴尬地甩了甩手，哈哈笑了两声最后看着雪芽的眼睛还是妥协道：“那我带你去吧。”
芬克斯在路上放慢了些速度，心里想着飞坦最好能快点结束，他审讯的场面连侠客都受不了，更别说雪芽了。
虽然雪芽以前也看见过，但她在的时候那是正常程度，等她一走场面完全就不一样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看见过。
更别说看完全程的了，最后一般就是侠客或者玛琪去拿审讯结果。
唉……这个厕所还真不是好上的啊。
“这边，话说雪芽你跟飞坦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吗？”
“……没有吧？”雪芽仔细回想着飞坦找到她之后的场景，虽然还是那个冷着脸的人，但可以感受到的是他比以前要“柔和”了，好像……很在意她的感受，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损她了。
但这样也算不上特殊吧。
“嗯，这次找到你了飞坦情绪应该也能稳定许多了。”芬克斯扯着话题随便聊，一定程度上也是帮飞坦做个铺垫，不过不妨碍这其中也有他们的八卦之心。
趁这个小子不在的时候终于可以说一些事情了。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变化了不少。”
“我知道飞坦虽然看起来脾气很暴躁，但关键时刻是能够冷静下来的，”雪芽想起那个在战斗中游刃有余的身影，对敌人的挑衅无动于衷，甚至能把对方气得发怒。
她继续说道：“我明白那种失去在意的人的感受，会让人的情绪很不稳定。”
就像当时自己被关在密室之中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随意聊着，路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
不过就算两人的速度再慢，最后芬克斯还是把雪芽带到了飞坦审讯的房间。
“飞坦，雪芽在外面等你。”
芬克斯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雪芽看了看芬克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没有点破，安静地站在门外。
“雪芽，我就先走咯，他可能在收拾吧，”芬克斯摆了摆手，从另一边返回房间。
“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芬克斯。”
雪芽冲着对方笑了笑，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飞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