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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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餐厅门外，杨旭炎忽然有点紧张。他转头看寇睿，寇睿依旧面无表情，那样子看起来仿佛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小场面，看看，看他的眼神简直无比淡定。
“我也紧张。”寇睿看着他说。
杨旭炎：“……”
两个人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迎宾的服务员站在门里，纳闷地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男孩子，到底进不进来？是不是来吃饭的？怎么还牵上手了呢？杀狗来了？
“走吧”杨旭炎深吸一口拉着寇睿往里走。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几大步迈上台阶。
服务员见状赶紧给开门，就怕两男生冲太快，撞在玻璃门上。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杨旭炎：“杨先生还是寇先生？”
服务员：“寇先生的预订，在四楼百年好合。”
寇睿：“……”
杨旭炎：“……”
百年好合？这是特意的吧？
百年好合包厢外，两个人再次紧张地停下了脚步。杨旭炎搓搓手，然后朝寇睿伸出右手。寇睿立刻牵住。
杨旭炎赶紧甩开，压低声鬼鬼祟祟地说：“不是，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先进。”
寇睿勾起唇角，点头，也伸出右手。
“石头剪刀布。”杨旭炎压低声说，两个人同时出了步，杨旭炎拍了一下寇睿掌心，寇睿精准抓住了他的手指。
“能别出出一样么哥哥。”杨旭炎抽回手，哭笑不得地说。
都叫哥哥了，寇睿还有什么不可的，抓着他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一口。
“石头剪刀布！”杨旭炎出了石头，寇睿依旧是步，大手伸过来包住石头递到嘴边又亲了一下。
杨旭炎又甜又丧，伸手去推包厢的门，手还没碰到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紧接着，一道高大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杨旭炎赶忙甩了一下被寇睿包裹的拳头，面带微笑叫了声“寇叔叔”。
寇自珅嗯了一声，目光精准地落在俩人的手上，嘴角带笑地问：“谁输了？”
杨旭炎笑着说：“我输了，不过门是您开的。”他虽然面上震惊，但心里翻江倒海。卧槽！这是隔着门都听到了！
寇自珅作势要关门：“要不我关上？”他看看脸红了的杨煦炎，又看看自家儿子那张面瘫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就自家儿子这幅德行早晚得让炎炎腻歪了。
杨旭炎忙伸手轻推门，哭笑不得地说：“别了，您开都开了。”
杨听直的声音从寇自珅后面传出来，说：“多大了还玩石头剪刀布，我们是洪水猛兽吗？”
寇睿能忽略亲爹，但不能忽略杨听直，他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杨叔”。寇自珅在门里站了半分钟都没得到儿子一句问候，不高兴地哼了寇睿一声。
杨听直拍拍寇睿胳膊，笑着说：“别杵这儿了，挡服务生的路了，进来吧。”
杨旭炎和寇睿这才看见身后不远处的服务员。
服务员推着餐车停在他俩三米开外，好像等了很久。
太丢人了！杨旭炎脸发热，在寇自珅和他爸转身时，拿胳膊撞了寇睿胳膊一下。寇睿被撞了也纹丝不动，还伸手楼了一下他的肩。
进了包厢，里面一览无余。并不是大包厢，六到八人刚好。
服务员跟在后面进来，开始摆菜。
贺静跟闫凌坐在沙发上，正凑一起看杂志，研究模特的衣服。
杨旭炎和寇睿分别跟对方家长打了招呼。
“你俩吃中饭了吗”闫凌抬头看着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两个孩子问。
“吃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贺静噗嗤笑出了声，“哎，可真乖。”
杨旭炎和寇睿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难为情的表情。
杨听直见不得儿子不好受，赶紧开口：“菜齐了，咱们上桌吧。”
闫凌看了一眼杨听直，杨听直朝她笑笑。
六个人落座，杨旭炎挨着杨听直，寇睿挨着寇自珅，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上菜口的空位。
因为不能挨着寇睿，杨旭炎心里老大不高兴。但碍于冦自身跟贺静都在，就没表现出来。
“饭是寇总约的，寇总讲两句。”杨听直笑着说
“杨哥是东道主，该您讲。”寇自珅客气道。
“哈哈哈要我说，这就没咱俩讲话的份，夫人们都在，该夫人们讲两句才对。”杨听直看看闫凌又看看贺静。
“都别客套了，今儿主角不是你俩。”闫凌直言道。
“就是，酒桌文化要不得，你俩歇歇吧。”贺静说，“这顿就是为了陪俩孩子。”
“来，先祝炎炎金榜题名。”贺静举着杯笑着看向杨旭炎。
“顺序错了，得先祝小瑞勇摘省状元桂冠。”闫凌笑的非常愉快的朝寇睿举起了杯。
杨煦炎心说，他可不勇。寇睿的高中可以说过得“精彩纷呈”，换成一个承受能力差点的学生，早崩溃八十多回了。那样的家庭氛围，那样的学校。后来又转学，更换地图，然后又休学；这两年来发生在寇睿身上的种种事情哪一件都够让一个人崩溃。但是，寇睿没有，学习似乎是他的常态，就在这种常态下，这人轻松碾压着他们七中和秦城的一众学霸，轻松考了状元。
每每想起，杨煦炎心中都骄傲的不行。他男朋友可太猛了！
谈及“金榜题名”四个家长都与有荣焉。
两个中年男人难掩骄傲和激动，从善如流举杯。
“祝贺炎炎金榜题名！”
“祝贺我们的状元！”
四个大人喜乐洋洋地举杯，碰杯，干了。
杨旭炎和寇睿对视一眼也跟着干了，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怪怪的。今天不该是声讨他俩谈恋爱吗？怎么如此喜气洋洋的？难道要等到饭后再“杀”？
一顿饭吃下来，四个家长对两个孩子谈恋爱的事只字未提。搞得杨旭炎和寇睿吃的满腹疑惑。
直到饭毕，出了包厢，杨旭炎特意拉着他爸落后，才有机会问出口。
“怎么回事？就这么完事了？”他问。
“嗯？不然呢？你还想去哪玩，爸爸叫代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不问问，问我俩，那什么……”
“哪什么？”杨听直噙着笑问。
“谈恋爱啊！”
“唉，是啊我儿子谈恋爱了”杨听直又欣慰又忧愁地看着他，“爸爸到最后才知道，好伤心。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会第一个告诉爸爸，不论对方好坏美丑，爸爸都想第一个知道……”
“爸，你又跑题了。”杨旭炎低声提醒。
“哦，谈恋爱是吧。谈呗，年纪轻轻谈个恋爱没多大事，小瑞不错，人闷了点，但有一点爸爸很肯定，也很放心……”
“什么？”杨煦炎吸气呼气都放慢了速度。
杨听直喝了酒，压低声凑到儿子耳边说：“老寇家的男人都专一。你看寇睿爷爷，他奶奶多强势一个老太太，老头也随她在家里霸道强横，这叫夫妻齐心。再看寇自珅，一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从跟贺静在一起就没过别人。别说没有谁了，他估计就看不到除了贺静以外的女人。所以小瑞差不了，既然你喜欢男的，也变不了了，那我和你妈私心里希望，与其是别人，不如是小瑞。小瑞对你，爸爸得承认，他也就比我做的好那么一点点……不过！爸爸会更好！”
杨旭炎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下来的，他记得自己在笑，发自心底喜悦的在笑，可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句话开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经过男卫，杨煦炎溜进去洗了一把脸，再出来除了额发有点湿，其它地方都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
寇睿站在难为外面，看见他，微微皱了下眉心，问：“怎么了？”
“没怎么。”杨煦炎略微低着头，经过寇睿身边时被寇睿拦住肩给带了回来。
寇睿没说话，手指飞快从他眼尾划过又点了一下他鼻尖，“不想说？”
“真没什么，老杨喝醉了，开口就戳我泪点。”杨煦炎手搭在他腰上，仰头看着他，“他们没问咱俩这，事，我不踏实，就问了一句。”
“我爸妈没意见，他们很少管我，况且对你，比对我满意。”寇睿看着他说，“所以别想那么多。”
杨煦炎点头，心里又酸又甜，他又问：“你呢？”
“我？”
“嗯，满意吗？”
“嗯，比考了省状元还满意。”寇睿抱了抱他又松开。
“那不能。我现在一想起这事儿就能乐一会儿，你可太牛了！”杨煦炎说着兴奋地蹦了蹦，“走，逛夜市去！”
四个大人站在酒店前的台阶上聊着天，看见他们出来，贺静问：“有没有其他安排？”
“我们去逛夜市。”寇睿说。
“那一起吧，”杨听直说，“我有两年多没逛过夜市了，闫凌也喜欢逛夜市。”
闫凌翻了个白眼没搭话，挽着贺静的往外走，“夜市人多，就别扎堆儿了，两两一伙吧。”
两个中年男人紧跟在媳妇身后，于是就剩下寇睿和杨煦炎了。
四个大人特意给他们留出空间，两个人自然看得出来，于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四个人后面边走边看，时而停下买点东西。
杨煦炎爱逛的摊位就那么几个，但凡遇到漫画书摊或者手办车寇睿都会跟他过去看看，半条街逛下来，杨煦炎买了一套新漫画，两个之前一直没到货的手办。
“他们人呢？”杨煦炎付完钱再抬头，四个人都不见了。
“去了对面商场，那里。”寇睿指着路口商场拐角的咖啡馆，“估计被挤烦了。”
在他印象里寇自珅从来不逛街，他妈偶尔逛街，不过目标很强，买完立刻走。这次一起逛夜市，算是他们全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他看看杨煦炎，手落在那截瓷白的后颈摸了摸。
“干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拿开你淫！爪！”杨煦炎压低声说，抬手在寇睿腰上抓了一把。
寇睿笑着收回手，落下去后牵起了他的手。
杨煦炎晃了两下手，两个人的胳膊也跟着晃了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
寇睿低头笑笑，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太对，但感觉是对的，他想看着他，牵着他，紧紧抱着他、挨近他，不论是只有两个人的酒店里，还是人潮汹涌的街头，他总有种感觉，这么牵着手，紧紧挨着一起走下去，能走很久、很远。
他们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贺静朝他们招手，杨煦炎朝那边笑笑就要抬手。因为他一只手拎着书，而另一只手被牵着，所以下意识甩了一下被寇睿牵着的手，意思是让寇睿先松开，寇睿也真松了一下，结果就在杨煦炎抬起胳膊刚要摆手的同时，又被寇睿牵住了手，于是就有了“两个人难舍难分到需要牵着手朝店里的四个人摆手打招呼”的虐狗场面。
杨煦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死现场？
隔着落地窗，店里的四个人都是一愣，接着，两个妈妈偏头笑了。
杨煦炎赶紧落下胳膊，转头瞪寇睿。
寇睿慢条斯理：“我故意的。”
杨煦炎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我他妈好喜欢你的诚实。”
他拉着人赶紧走出四个人的视线范围，匆匆过街走去了七中西侧的夜市一条街。
这条街上几乎都是学生，而且大都眼熟。寇睿没松手，杨煦炎社死过一次，已然不在乎，再说他一项不关心别人的目光。旁边的傻大个高兴就好，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寇睿当然高兴，整条街上估计都没有比他还高兴的人了。虽然他不会被父母的意见左右，但是能被父母允许和祝福，那种幸福是不一样的。
“那里。”杨煦炎朝西小二抬了抬下巴。
两个人一起过街进了店里。寇睿没问杨煦炎喝什么，自己去前台点了两杯蜂蜜青柠，取杯时，服务员递给他一张白色城堡卡片，和一只金色水笔，微笑着说：“你们是今天的998杯和999杯。”
“谢谢。”寇睿接过果茶和卡片、笔，还没回头，杨煦炎已经蹦到了他身后，一只胳膊挂他肩上，一只手拿走了那张卡片和笔。
“这么幸运！”杨煦炎翻看着卡片，纯白城堡，金色勾边，如果以金色水笔写字，整张卡片都是金灿灿的。
两个人挪到卡片墙旁的桌子上，杨煦炎打开卡片，仰头问旁边的寇睿：“写什么？”
“这杯是998，这杯是999.”寇睿把两个杯子往前推了推，“长长久久。”
杨煦炎歪头看着他笑，“好，就这么写。”
于是雪白的城堡里，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句话，和一个坚定的回答。
杨煦炎写道：寇同学，一起长长久久吧。
寇同学大笔一挥写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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