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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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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出口陈羽就后悔了,可有什么办法?只能强撑着装淡定,眼睛盯着李愿。在李愿看不见的地方陈羽的手拽着被子已经出汗了,在李愿的地盘说这样的话,不是找死是什么?她想死不代表愿意被人杀死,太疼,太憋屈。
李愿眼中明显闪过震惊和心虚,陈羽看着更是心惊,真的是李愿密谋的,她要杀了她的驸马?不喜欢不嫁不行吗?当街杀人?
或许是李愿习惯了不形于色,纵是震惊也很快反应过来,顺手挥退了下人,“本宫也未料到本宫的驸马,镇国公的嫡、长、子,竟是一名女子。驸马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什么意思?威胁?连带着整个家族的威胁?好在刚才的话题被跳过了,那还是装失忆吧。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愿微微颦眉,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殿下,子离大人来了。”
“让她进来。”罢了,李愿瞥了陈羽一眼,还是决定先让医官检查一下,看看是真是假。
“是”。
一青衣医女背着药箱进来,向李愿行礼,“臣参见殿下,”子离想了想,又转身向陈羽,“见过驸马爷。”
“免礼,驸马失忆了,你且看看是何原因。”
“是。”
子离走到床边拿出垫枕,陈羽看了她一眼,配合地将手腕搭上去让她把脉。过了一会子离才抬头问道:“爷,您头疼吗?”
陈羽眨了眨眼睛感受了一下,回道:“现在不疼,有点晕。”
“那…能让臣检查一下吗?”
“嗯。”陈羽稍微靠前了一点,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借着被子的遮掩也探起了脉象。
子离又检查了许久,起身向李愿报告:“回禀殿下,驸马爷主要受了内伤,头部暂无大碍,按理说不当失忆的。如若当真失忆了…有可能是惊吓过度。”说完子离又悄悄瞥了陈羽一眼。
李愿的眼神无比深长,“本宫知道了。”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李愿话音未落陈羽便问道,虽是疑问,语气却很坚定,“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病症你没说出来。”陈羽总觉得刚才子离的眼神不对劲,她自己探的脉象也是有异。
李愿眉头一挑,看陈羽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这…”子离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愿一眼,发现李愿没有反对,才开口回应,“回驸马爷,您体内似乎有…寒毒,且依臣愚见,此毒怕是已在您体内盘踞十余年之久,那毒已然侵入五脏六腑。”
“寒毒?”陈羽脸色一沉,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新婚之日在大街上被自己“媳妇”找人撞了就算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几年的寒毒?这家伙什么倒霉蛋体质。
陈羽沉思时一旁的李愿开口了:“此毒可有法解除,对驸马的身体伤害如何?”
“回殿下,此毒日日用药温补便可与之制衡,十余年或是二十余年总能根除。至于伤害…此毒倒无甚凶险,至多寒气入体,会断了驸马爷的葵水,使驸马爷无法同寻常女子一般生育。结合驸马爷的处境,臣斗胆猜测此毒是陈家某人自驸马爷小时就开始下的。如若不加干预,可能会减了驸马爷的寿数,让驸马爷无法享常人之寿。”
“常人之寿是什么个意思,我还可以活多久?”别连个几个月都没有。
“爷不必太过担心,好在此毒不甚凶险,若是按臣的方子调理,您的寿数不会比常人少,若是不加干预,您也有六七十年的寿命,只不过随着寒气渐深,您会变得十分畏寒。”
够了。陈羽暗暗松了口气,陈羽相信只要几个月她就可以找到无痛离世的法子。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被打断的计划有必要继续。
“我知道了,”陈羽眼睛一转,再次盯上了子离的眼睛,“你还有没有隐瞒的。”
“臣不敢。”
这次的眼神正常多了,陈羽不自觉弯了弯嘴角,略带惬意地靠在床上:“那就好。没事别撒谎,做人真诚点不好吗。”
“臣惶恐,臣…”子离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李愿打断: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子离神色一松如临大赦一般,行了礼便快速离开了。
“驸马如何得知子离隐瞒?”李愿没有坐下,仍旧神色淡然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羽。
“你想知道?”陈羽放松了一些,至少刚才就这二人的表现来看,只要陈羽不皮过头,她们不会对自己下杀手的。
李愿眼神稍敛,随即又恢复正常:“随口一问罢了。”
陈羽白了李愿一眼:“你这么好看怎么也是个爱说谎的,分明很想知道偏偏装得不在意。”
陈羽数次看透旁人心思,李愿的脸色终于有了明显变动:“你会读心?你不是失忆了吗?”
陈羽一翻白眼,“我确实失忆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驸马是否会读心之术?”李愿显然不愿意就此放过陈羽,若是陈羽当真会“读心术”,对她的事业可是大有裨益。
“不会。世界上没有读心术这个东西。”我学的是微表情分析,正经的科学,不是什么跳大神唬人的读心术。
“既不会,驸马是如何看出旁人说谎的?”
“你们自己告诉我的。”都写脸上了,简直是在召唤我看。
“我等何时告诉驸马了?”
“你们说话的时候,还有,漂亮的长公主殿下,您要是没事了就请回,要聊天能不能坐下?我要抬头看您很累的。”虽然李愿真的很好看,各种角度的好看,但是看美人还是俯视最佳,同一海拔次之。
李愿居高临下的“威慑”陈羽几乎无效,但是抬头看别人陈羽表示不接受,从来只有别人仰望她,没有她被迫抬头看别人的道理。
李愿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请驸马慎言,失忆不能作为无礼的借口。”
“我哪失礼了?”陈羽显得很惊讶,“漂亮的长公主殿下?我不觉得失礼诶,你真的很漂亮。斯人只得天上有,人间何幸见(现)君姿。”
李愿又睨了陈羽一眼,说道:“驸马好生休息,往后莫要如此轻浮,易惹祸上身。”说罢便款步走。
得,美人跑了,陈羽不自觉撇嘴。在国外待久了,她平常看到的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人,大洋彼岸的审美也与东方不同,陈羽可是很久没见过本土美女了,更别说这样的极品。陈羽突然咂了咂嘴,好像很久没有和漂亮姐姐们玩游戏了。
不过这美人似乎没安什么好心,陈羽敛了思绪,眼底复杂,她最开始想要“陈羽”死,刚才又一直套话。陈羽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
再说李愿,出了陈羽的卧室,李愿的脸色也十分不善,这个驸马似乎与传闻不同。
“临一。”
李愿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人在李愿身前单膝跪下候命。
“彻查,本宫要知道陈羽这十四年是否真如传闻一般,深居内府无所事事。”
“是。”一道黑影略开,一息不到便没了临一的身影。
陈羽,你究竟有没有失忆,你究竟是不是传闻的那般庸才。李愿回头看了看陈羽紧闭的房门,神色似乎有些复杂,但是再回头时,又似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