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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遇劫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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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鹭门门主看着盟主令牌,恍恍惚惚,两股战战。
“盟主这这这这是……终终终究要收了……我我我们……”
齐羽并不知道云鹭门门主是被吓的,只以为他本就口吃,于是耐心道:“门主慢慢说,不急。”
云鹭门门主不过片刻,便满头大汗。
齐羽这才发现事情不对,联想起师妹之前在武林大会上的胡闹,瞬间明白了眼前人不是口吃,而是吓得……
他尴尬咳了咳,忙把来意说清。谁知他话音刚落,云鹭门门主竟跌坐在地上。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这是要亡我们云鹭一门!在下对盟主忠心耿耿!对盟主之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对盟主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齐羽看着抱紧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云鹭门门主,脑袋里全是叹息。
“门主不必如此……我们少主只是让我来借把剑……”
齐羽抱着剑刚准备起步,就听云鹭门一群弟子声如洪钟:“恭送齐师叔!”
他差点儿一个踉跄直接摔地上……托师妹的福,自己莫名就多了一大群徒子徒孙……
车队出发的第七日,终于来到云鹭山脚下。是夜,众人云鹭驿站歇脚,子时刚过,驿站里便热闹起来,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分批翻进驿站,踩得瓦片叮当响。
“师兄,他们动静这么大,咱们还要假装没听见吗?”
“少主让你装就装,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不让她在这儿找了乐子,她回头就得从别处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齐羽听着动静越来越近,慌忙让两人噤声:“按计划行事。”
黑衣人们在明若楠门前比划了一番手势,似乎是也有周全的计划,齐羽等人查了查人数,竟然20人全在,他不禁有些佩服组织者的草率和勇气……这要真出个什么事儿,倒是一个都没打算跑……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用剑撬开了房门,悄悄踏入。
“呦,来了?”只听一女子的声音犹如鬼魅,在耳边响起。
众黑衣人皆是本能地一个哆嗦。
紧接着房内一烛台突然亮起,带着面纱的明若楠饶有兴致地撵着烛火芯。
众黑衣人皆是一愣,不知是谁先反应了过来,一声喝:“她就是明若楠,上!”
一声令下后,黑衣人举着剑一拥而上。明若楠本想着能好好玩会儿,没成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连寒冰掌都没用上,二十个废物便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明若楠看着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失望至极,自己竟还没热身就结束了:“哎,到底是哪个憨包,派了你们这群废物?”
“你别得意,等我们掌门来了,你就……啊啊啊,女侠饶命!”
几人的惊呼终于惊醒了熟睡的护军中军,待他慌忙套上外衫赶到时,汤圆已经绑着一群人坐在厅堂里等着了。
“将军,你来啦!”汤圆笑着把一群人拱手送上。
中军脑袋里一团团废墨,看着被打得皮青脸肿的黑衣人,一时语塞。
“将军,刺客交给你啦!哎,他们实在太弱了,要不你放走个,让他回去报个信,派批厉害点的来?”汤圆天真地眨眨眼,想起临行之前掌门的交代,刚忙补充,“对了将军,这些人可不是我们少主动的手啊,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少主可弱了,连鸡都不敢杀呢!”
护军中军看着堂内的景象,又品了品汤圆的话,半晌后脑子里才恢复清明,尴尬道:“我这就派人去审,明日之内,一定给小姐个交代!”
此时正对刺客十分失望的明若楠,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朝路北北问:“审出来了?”
路北北点点头:“济世阁的师兄才扎了一个穴位,就什么都招了。说是京城的一个小门派,他们也不清楚雇自己的是谁。”
“让麻团去问问,能不能给雇他们的人画副小相。”
“要把他们还给将军么?”
明若楠摇摇头:“塞箱子里带着吧,如果我没猜错,到不了辰时,将军审的那些人,就该凉透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钱侍郎一大早便在房门外求见。
“下官失职,昨日让明姑娘受惊了。”
“钱侍郎切莫自责,爹爹派师弟们护送,也就是防着途中遇匪。”
钱侍郎一听“遇匪”二字,知道明若楠是把这事儿定为劫财了,心下登时大喜,这下可好交差多了!
“不瞒姑娘,昨日连夜审讯劫匪,没成想这劫匪竟趁吾等不备,服毒自尽了!”钱侍郎一时也没想到好的解释,想着这明若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八成没见过什么世面,干脆胡诌,“姑娘有所不知,现在山匪们管的都严,没抢着东西,回去就得被大当家打死!”
“哦?竟有此等事?”尽管隔着面纱,但明若楠还是做足了震惊的神态。
汤圆眨眨圆圆的大眼睛,像是真的怕极了:“那侍郎大人,我们不如加快些脚程,争取尽早抵达吧,不然这又是劫匪又是黑衣人的,怪吓人噶。”
果子不明就里,还着急地附和:“就是就是,咱带着这么多值钱的嫁妆,被抢了可怎么好?”
侍郎大人连连称是,赶忙吩咐下去全员加速。
御赐同时,皇城内。
“父皇。”太子唯唯诺诺行了一礼,甚至不敢抬眼瞧自己的父亲。
“坐。”武帝看了眼仍弓着身子的元靖,叹气道,“还在生朕的气?”
元靖慌忙摇摇头,太监抬了椅子来,他乖乖坐下,诚挚朝武帝道:“父皇让儿子娶谁,儿子就娶谁,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孩子!”武帝眼中充满了慈祥,哪还能看出朝堂之上的凌厉,“当父亲的,哪能不心疼自己儿子?只是这西南,实在讨不得。虽然萍儿嫁去了北黎国和亲,但北黎王狼子野心,仍对我们大宣虎视眈眈。东辽亦是经常派骑兵来扰,边民苦不堪言。所以守着西南边境的西南郡,万万不可乱。靖儿可懂?”
太子惶恐道:“儿臣虽不太明白父皇的忧虑,但愿为父皇分忧。”
武帝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自己的苦心:“这寒冰派掌门和周将军是连襟,所以你娶了明若楠,就能保证这周将军和咱们是一条心。”
太子出了太和殿,便被一人扑了个正着。
“老八!”贤王元泩揉着弟弟的头,满眼宠溺。
“三哥,你又是一身的酒味,让父皇知道了,又要罚你。”
“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还如此胆小?走,三哥带你去闻闻女人香!”
元靖赶忙推开元泩,满脸的惊异。
“怎么?那女魔头还没嫁进来,就先怕了?”元泩调笑着,把手搭在元靖肩膀上,“听说了么?你未来媳妇儿来的路上遇劫匪了。”
元靖惊讶地看着贤王:“真的?”
“可惜人没事儿,你还得娶这丑八怪哦。”
元靖和元泩分开,满脑子都是丑八怪三个字。东宫门一闭,元靖便叹了口气,扫了眼园子里坐着的人,有些无奈道:“讲了半个时辰的边境形式。”
早已等在东宫的国舅爷,在石凳上摇着脚笑道:“国家大义是真,安邦社稷是真,但塞给你个寒冰派最大的作用是……”
“保老八的命。”元泩晃着手里的扇子,朝身旁的幕僚道,“父皇是怕这几个儿子太过像他,哪天若他不在了,这些个亲王肯定都要拿老八开刀。”
“即使那时太子没登大宝?”
元泩挑起嘴角,用扇子敲了敲边上幕僚的脑袋:“说什么混账话?储君当然是要继承皇位的!”
幕僚躬身:“是奴才失言了。”
“整整半个月了!我腰都要断了!”明若楠兴奋地把头伸出了车窗,被麻团和果子齐齐拉了回来。
明若楠一声口哨,路北北乖乖又飞身上了马车。
“少主,还有五日即可抵京。”
“齐师兄昨天派出的人回了吧?之前去到京城的师兄弟安置如何了?”
路北北说到这儿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回了,消息也带回了,全部就位恭迎少主入京。各位师兄倒是都安顿下了。八珍阁开了两间酒楼,济世阁开了一间药铺,千机阁和玉堂阁的师兄正帮着大家建府邸和铺面,方便以后我们在京城活动,预计三日内即可完工。因为人手不够,所以疾风阁的几位师兄只能散去各个铺子帮忙,还有三位师兄……”
“如何?”
“看见官府正招信差,觉得有趣,就应征上了……”
明若楠扶额,这倒确实是寒冰派的作风,向来随性,不拘本心。
“怎么不听善财阁的动静?”
“少主可还记得善财阁的千子澄?”
“千师兄?当然有印象,前年不领了大长老的命带着十余弟子去株洲开善财钱庄分铺了?”
“哎,这千师兄当时迷了路,没找到株洲,等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已经到京城了。”
明若楠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千子澄脖子里挂着算盘,脑袋直接缩在脖子上的模样,挑头跳道:“莫非……”
“嗯,这千子澄怕掌门和大长老责罚,便在京城落了脚,开了钱庄,还一直谎称自己是在株洲,所以善财阁弟子一进京看见三家善财钱庄,登时傻了眼,以为自家招牌被盗了,再一看,全是自己师兄弟……”
明若楠简直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感叹,只得安慰自己,起码都安顿好了。
明若楠掀起车帘,看着来往的车辆渐多,意识到自己离京城越来越近。
麻团有些担忧地揉了揉胸口:“虽然没再出现劫匪,可……我这心里总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明若楠挑起嘴角放下车帘,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傻丫头,真正的危机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