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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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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夜,霓虹灯塔闪着绚烂流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涌动,与原先几乎无二的世界。
嘶……放着舒缓音乐的小调酒吧内,柜台边趴着的男人摇摇晃晃支起手肘,眯着眼睛一片茫然。
“叮!您好,欢迎进入《与星》”
粱惟青皱了皱眉,他此刻脑子里感觉灌满了酒精,昏昏沉沉还疼的厉害。
“哪位?现在是哪儿?与星?沉浸式体验游戏?”
“啊,并不。我是派来辅助您的系统,你可以叫我234。与星是一本小说,简单来说,你穿书了,这是小说里的世界。”
粱惟青独自思索着,似乎是234送的福利,粱惟青整个人的酒气都少了不少,头也不疼了。紧接着,粱惟青眼前忽然浮现了字。
《与星》是一本买股文,主角受名叫何漱玉,因为性格温柔又平易近人,再加上即会打篮球又会弹吉他的全面发展型选手很受欢迎。故事是从何漱玉大二开始,讲述了何漱玉一步步凭借自身优势和不懈努力,进入娱乐圈并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最后转型成功,抱的奖项归。
这不挺正常的?粱惟青托着下巴正纳闷,忽然234的声音又吓了他一跳。
“你穿越的出了点意外,时间已经耽搁了,剩下的事情之后会告诉你。现在你的八点钟方向,走过去左拐,和主角的第一次相遇。”
粱惟青慢吞吞的直起身子,这幅身体酒喝多了,哪怕234帮忙减缓了一下还是难受的要死。
234不停地催促他,脑子里都是机器火急火燎的语音,像是半夜的虫子在扇动翅膀。
粱惟青顺应着系统的指引一点一点向里走着,走廊人明显少很多,聊胜于无的昏暗灯光和酒气让粱惟青举步维艰。他侧着身子转过厕所里,先捧了一手心水拍了拍脸。水流声一停,原先以为是幻听的喘息声显得格外清晰。
粱惟青心里咯噔一下,深夜酒吧,昏黄灯光,无人隔间。不是吧,就真的这么巧?
“234,你确定主角在里边?”
“请不要怀疑我,这会让我感觉收到侮辱的。”
“你确定我现在进去真的合适?”粱惟青皱着眉,僵着身子,听着好像还有另一个人隐忍含糊的呻吟。
“你还有五秒钟,别讲废话,否则将会采取惩罚措施。”
玩什么先斩后奏。
粱惟青尽量把自己塑造成了醉酒大汉,但是原身高挑却瘦弱的有些过头的身姿完全阻挡了他。以至于当他轻轻几乎是微乎其微的推开门的时候,何漱玉就注意到了门上那一点点的,白皙而又瘦长的手指。
粱惟青只感觉推开门的一瞬间,不仅屋里的空气,连他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原以为是什么缱绻旖旎风光,哪里想得到是这幅光景。
“……你确定这是主角吗?”粱惟青好笑的看着眼前吊诡一幕。
“是的,请不要怀疑,男主身高180,曾经是高中校篮球队主力。”
粱惟青眼角微不可觉的抽了抽,何漱玉那双白净球鞋踩着底下西装男的双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擒住西装男的双手,膝关节抵着人的腰关节,居高临下的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看到西装男口中的破抹布,粱惟青一下子就知道了听到的含糊不清的不是呻吟了,是惨叫声,绝对是。
主角受居然还是个暴力娇娃。
撞破了这暴力一幕的粱惟青本想转身走人,惹麻烦不是他喜欢的作风,结果234一句话立马让他做此罢休。“请遵循情节,否则会有惩罚措施”
“谢谢,威逼利诱做的很漂亮。”梁惟青语气平淡的嘲讽着234,但也不再有返回的意思,
粱惟青眯着丹凤眼混着酒气,因为醉酒的缘故,衬衫的袖口被解开露出白净的手腕,他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皱了皱眉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气东西,眼里露出讥讽的神色。
何漱玉也在望向他。
两人视线交锋,梁惟青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何漱玉身上的狠厉,不说下了死手,这人估计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了。梁惟青微微抬高了眉尾,不得不承认,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何漱玉确实和白月光长得像。尤其是那股子傲气,就像是没有被打磨过的璞玉,不够完美,偏生有瑕疵才让人挪不开视线。要比起来,白月光能说的上是夺目,何漱玉则多了几分尖锐。梁惟青欣赏这样的人,但又转念一想这是要搞得股,醉酒的头晕脑胀瞬间暴发,这份头疼露在面上就成了烦躁与嘲讽。
“厉害。”梁惟青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醉酒的气息没把他搞得令人生恶,反而像是挥霍到兵败国亡的王族,淡漠的等待着死讯,一种颓废到极点的神秘。“玩得高兴”他噙着嘴角,挥了挥手示意权当自己什么也未曾看见拉上了门。
何漱玉神色不变,一言不发,确保地上的男人晕过去了之后,他直接跨步离开了杂货间,刚刚的男人很好认,只要他现在没走,何漱玉能确保一眼认出他。梁惟青根本没打算直接走,他等的就是何漱玉过来找他,他要求234把消除醉酒负面影响的效果减小一点,他不是表演专业毕业的,一紧张容易露出马脚。何况还是有个这么尴尬的碰面。
“哟,都结束了。”梁惟青撑着头,半调笑的斜睨着坐在身边的青年,他当然知道何漱玉干的不是什么龌龊事,但是他现在是个醉汉,一个情场失意毫无顾忌的颓唐醉汉。调笑一下沉默的青年何罪之有呢?
青年抿着下唇,眼瞳里倒映着面前鸡尾酒的色彩斑斓,并不源于他自己的色彩,没有血气方刚的愤怒,没有被人调侃的不满,只是沉默。“不说话是个哑巴吗?”梁惟青喉管里的烈酒灼烧着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是,不说话的动起手来才最可怕。"何漱玉极其缓慢的抬起头,黑发掩映下有着淡淡的红痕,梁惟青好暇以待的等待着他的动作。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那双眼里的倒影从鸡尾酒变成了梁惟青。
“我长这么奇特呢?一直盯着我看。”何漱玉的唇角微不可觉的弯了弯,尽管没什么波澜,梁惟青依然感受到了那股不屑与醉酒汉计较的大气。场面似乎就此僵持住了,梁惟青也没在主动找话茬,只是不停地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就像是明天就会死去的酒鬼决定临死之际放荡形骸的大醉一场一样。
酒吧里的人零零散散的走的没剩几个,梁惟青眼角都给酒精刺激的通红,服务员也见怪不怪,买醉的人很多,这个无非充其量好看一点。也许是刚刚穿来,不太适应,也许是原主实在是太喜欢白月光了,又或者是酒精的推力。梁惟青怔怔看着和心上人七八分相似的青年。又很快清醒过来,猛地收敛起目光。
他皱皱眉,周身戾气重了几分。干脆利落的结了账,起身离开。
何漱玉从始至终只是安静的喝着自己的鸡尾酒。看着男人披起黑色的风衣,走进雨夜的黑暗里。他不是个好奇心泛滥的人,也不对男人身上的故事感兴趣,鬼使神差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将会很快再次相遇。或者说,有着更长远的纠缠。也许得益于这次不与寻常的萍水相逢,又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出挑,像是那种落魄的艺术家的忧郁。
但无论如何,他相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