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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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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打开门,看到陈渊就站在自家门外,一时不知要做什么,在原地呆楞着。
陈渊看着小姑娘的眼神由惊讶变为失望,正要解释,就听到陈阿姨的声音。
辛文一提着东西跟在后面,以为自家媳妇和闺女都站在门口是忘了什么,“怎么,忘拿东西了?”
走近才发现是陈渊站在门口,刚想问他来做什么。
“叔叔阿姨好,我是陈渊,贸然拜访,打扰了,今天是来找辛甜的。”陈渊恭敬诚恳地说着自己来意。
辛文一还记着女儿那天哭着回来,脸色越发阴沉,“陈渊啊,你来得真不巧,我们现在要去甜甜奶奶家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陈竹青赶忙笑着和陈渊说,“小渊呐,你来也没和阿姨说,阿姨都没准备,你看等哪天,阿姨再好好招待你。”
“妈妈,我不去奶奶家了。”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辛甜突然出声,还说要和陈渊一起,辛文一当下语气就有些急,“甜甜,你不去奶奶家去哪?”
“哎,辛文一你怎么和女儿说话的。”陈竹青生气地拍了下他,转头笑着和辛甜说,“宝贝,你一个人在家妈妈不放心。”
辛甜没说话,低着头。
“阿姨,我就住在隔壁,您不用担心,辛甜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陈渊走上前,郑重地承诺。
辛文一刚想说什么,就被陈竹青瞪了回去,嘟囔着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哼,放心放心我最不放心你了!
“那行,宝贝,每天晚上都要和妈妈视频,还有要记得锁好门,爸爸妈妈过几天就回来。”说完陈竹青就拉着辛文一走。
“老婆!你怎么放心!”
“放心吧,对陈渊,你女儿不是吃素的。”
“老婆……”
“没事,大不了我们住两天就回来。”
听到这些辛文一才上了车,临走还叮嘱辛甜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准备狠狠瞪一眼陈渊,却发现这两人互相望着都没有回头,好气,女儿还是被拐跑了!
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后,辛甜的情绪变得更低落。
她不知道陈渊来做什么。
许是要和她说清楚,让她别再出现,别再送东西吧。
“进来吧,外面热。”辛甜不愿再聊,转身走进院子,拿钥匙开门,把空调打开,倒了一杯温白开,又从冰箱拿出水果放到茶几上。
正要再去拿冷藏的果汁,却发现陈渊站在门口的玄关处,看着自己,没动作。
“是不是不喜欢吃水果,那我再去拿”话没说完,就看着陈渊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接着被搂住腰身,按进了怀里。
“好热。”陈渊俯低身子窝在辛甜颈窝里。
“那……那我再,再把温度调低点。”辛甜慌着指指不远处的空调,不知是谁的心跳,更密集地像是鼓点。
“别动。”陈渊蹭蹭辛甜的脖子,柔声说着。
温热的气息越发裹紧,女孩越像熟透的苹果冒起了热气。
“我我我我不动,你你你你也别动。”辛甜慌乱地结巴着表达自己的想法。
听到抱自己的人闷声笑着,辛甜红着脸妥协了。
“好,我不动。”
“别说话。”小姑娘小声嘀咕。
“别走了,好吗?”
“嗯?”
“辛甜,别走。”
说着又抱紧,“我受不了。”
听着微乎其微的小声祈求,辛甜的心像被攥紧,生生地钝着疼。
“我不走,我不去奶奶家。”辛甜轻轻环住陈渊,红着眼眶。
发现拥着她的人没了动静,“陈渊?”
“嗯。”急着赶来,又在发烧,现下陈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闭着眼枕在辛甜肩上,听她说完,才意识到陆冕在搞鬼。
“你怎么这么烫?”辛甜发觉怀里的人越来越烫。
“你……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语气是小心翼翼,可藏不住的笑意却埋在了梨涡里。
“嗯,害羞了。”陈渊的声音暗哑,靠紧怀里的小姑娘。
“嗓子这么哑,快坐,我去拿水。”辛甜把陈渊扶到沙发坐下,刚要起身,却被抓着手腕带了回来。
“那次我也是这样。”此刻陈渊的眼睛烧得有些猩红,却溢满了温柔。
“哪次?”辛甜想不通还有哪次他来找过自己。
“没事。”
来不及细想,辛甜急着起身去给陈渊倒水。。
“陈渊。”
“喝水。”辛甜拿着水杯,送到他面前。
陈渊听话地接过去,辛甜就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
近来头发有些长,额前的发丝轻靠着额头,鬓角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许是没休息好,眼睛都充斥着血色,几年不见,五官越发硬朗,肤色也不似之前冷白,反而是健康的浅麦色,仰头喝水时,薄唇贴着杯壁,喉结滚动着,有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白T上,跌成一圈圈水渍。
辛甜不由自主跟着吞了吞口水,可心里的担心又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前的陈渊,有些不真实。
总觉得,一觉醒来,就会消失。
陈渊眼看着小姑娘又皱紧眉头,一脸严肃地抚开她的不安,“别皱眉。”
“你不是来和我说以后别去找你?”辛甜没理,反而固执地想要知道答案。
“不是。”陈渊手指一顿,放下了水杯。
辛甜听完有些懵,像想起什么,急着说,“你是来找我和好的,对吧!”
“对,我怕你又不见了。”陈渊熟稔地在辛甜手腕处轻揉。
“陈渊,对不起。”
“刚放假妈妈就急着带我去南市,那时我才知道爸爸一个人在那边生病了,所以后来我们都留在了南市。”
“那天……我敲了门打了电话,以为没人在家,我真的不知道姜奶奶那天……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走的。”辛甜急着解释,越说越急,惹得眼泪也掉了出来。
“别哭,都过去了。”陈渊轻轻抱住辛甜,柔声哄着。
“对不起。”
“是我太凶了。”
听到熟悉的安慰声,辛甜委屈地大哭。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好了。”辛甜说这句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的。”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似是哭累了,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没了声音。
陈渊轻轻地抹着小姑娘的眼泪,又拿纸巾擦了擦鼻涕,视线与她齐平,柔声说,“乖,不哭了,我有点困,要睡一会儿。”
辛甜这才发现,陈渊的脸比之前更红了,发热也丝毫没有要褪下的迹象。
“你是不是发烧了?”辛甜吸着鼻子,站起身摸摸他的额头,然后趿拉着拖鞋转身去拿体温仪。
四周的陈设和过去一样。
好像又回到了奶奶带自己来道谢的日子。
还好,她还在。
陈渊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听到耳边响起了体温仪测量的声音。
“你39度!39度啊!快快快起来喝退烧药。”辛甜嚷嚷着跑去拿药箱。
回来发现靠在沙发上的人没任何动静,依旧闭着眼睛。
“不起来,那……那我可要喂你了。”辛甜每次心虚,都会紧张到结巴。
正纠结着要不要往前凑,就看到陈渊起身喝了药,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唔,没喂成……
辛甜一直坐在旁边,细细地看着,总觉得他最近瘦了,脸色也不好,严重怀疑送去的都进了老陆肚子里,心里吐槽老陆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远在车行的毫不知情的老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想着想着辛甜自己也钻进了毯子,蜷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洒在落地窗前的台阶上,清凉的室内衬得外面暖洋洋的,好似屋外也没那么燥热。
陈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里没开灯,有些暗,借着窗外路灯的光,喝了水,才让干疼的喉咙有所缓解。
想起身去找辛甜,掀开身上的毯子,才发现了缩在沙发上的一小团。
像只熟睡的猫咪,感觉到动静,不安地扭了扭。
陈渊看着她,眉眼都舒缓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开的头发,似海藻在夜晚泛着光,身体也随呼吸乖巧地一起一伏。
微翘的鼻尖小巧精致,陈渊忍不住凑近,用手指点了点,有些凉。
许是温度有些低,辛甜一直往陈渊怀里钻,小手抓着陈渊的衣角,不愿放开。
咫尺之距,陈渊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惊醒她。
面前带着些婴儿肥的小姑娘,软软弹弹,小嘴嘟着,有些不安地皱着眉头,陈渊轻轻地拨开,小心翼翼。
光下,男孩子蹲坐在地毯上,像小时候,看着玩累了在他家熟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