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殇》清弦

31、三十 魂兮何在

　　外面的人忽然退出一条路来，燕行柯带着一名长者走进来。
　　西楼凝神，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眼睛微微眯起，“国师？”
　　“玄真道长？”韩霜目光疑惑起来，“莫非刚才我的手……”
　　燕行柯说，“那是我的一个小法术，迫不得已，冒犯了。”
　　西楼对夏洛低声道：“让他们都退下。”
　　殿内只剩下西楼，夏洛，莫无恒，燕行柯，玄真道长，韩霜，孟承昀。
　　“国师，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诅咒？”西楼问道，却是有气无力。
　　燕行柯脸色凝重，“方法是有，但还是那句话，可能而已，没有把握。”
　　玄真道长捏着胡须，“我在宫中碰到燕道长，然后就燕道长的意见与东风盟里几位舵主商量了一下，还是希望能够解除被加固在身上的诅咒。只是却不见了盟主与韩霜，燕道长说保证你们会没事，所以我便跟来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交给盟主决定。”
　　孟承昀冷冷一笑，“那就是说，现在东风盟集体叛变，都做好了决定再来等着我按你们的想法说两句？”
　　西楼淡淡说，“你这又是何苦，莫非谁想胆战心惊的活着？”
　　孟承昀嘴角仍然带着笑，却是转过脸去，“休想，如果听我的决定，那我就告诉你们，绝不会答应。这原本就应该是我后楚的江山，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西楼正欲说什么，却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踉跄退了两步，被莫无恒伸手挡住，“怎么了？”
　　站了一刻，恍过神来，她微微笑了笑，“没事。”
　　燕行柯皱起眉头，“莫非真是……”
　　“劫数么？或者是命数？我说过的，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命数，我也就认了。”西楼说，然后看向孟承昀，“以前有些事我瞒着你，你想知道么？关于姑姑的。”
　　孟承昀脸色一怔，那笑已然僵在那里，良久，他说，“你说吧。”
　　看到的仍然有些恍惚，西楼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轻声说，“姑姑她其实是自杀……服毒自杀，而且她从很早就开始服毒，所以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她是在那个时候告诉我，东风盟的诅咒。她临死前叮嘱我，一定不要将玉玺交给你。”
　　孟承昀怔怔一笑，“自杀……她自杀……”
　　“可惜她等不到诅咒解除的时候，否则她应该能好好的活下去的。承昀，你真的要为了这件虚无缥缈的事情赔上自己的一生么？甚至，还有很多人的一生……”
　　西楼感到自己的眼睛逐渐有些睁不开。
　　莫无恒伸出手，却被她挡开。
　　孟承昀发现她的怪状，“你到底怎么了？”
　　西楼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困……”
　　“你昨日是不是见了爹？”孟承昀忽然问道。
　　莫无恒说，“是的，昨日去了孟府，见过孟诤。”
　　孟承昀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思索一番后，说，“西楼，恐怕你中毒了。”
　　莫无恒大惊，“怎么会中毒？”
　　夏洛蹙起眉头，“是不是月花断魂散，逐渐消耗精力，中毒的人会渐渐沉睡，最后永远无法醒过来。”
　　孟承昀点点头，“此毒无需服下，只有沾到皮肤就会渗入身体，并且没有药可以解。其实孟家的毒药很多，西楼，爹还是念了一点亲情，中这种毒没有任何痛苦。”
　　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拿过一幅画？”
　　西楼极力去睁开眼睛，“是的，但画是无恒接过来的。”
　　“画轴自然无毒，他要亲手给你，定不能让自己也中毒。我曾暗处见过他在一幅画上下毒，毒在画上，你打开画便中了毒。”孟承昀看着她说。
　　西楼淡淡苦笑，“反正他一直是费尽心思想要我死，逃过了那么多次，终究难以幸免。”
　　夏洛不知是何神情，“西楼……”
　　西楼缓缓摇头，“是我将玉玺交到他们手上，是我告诉东风盟孟承昀是后楚皇室的人，是我一直费尽心思想要你失去一切。我来这里，只是想让我做过的事情有一些挽回。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或者能清醒多久。可不可以趁现在，答应我一件事？”
　　夏洛点头，“你说。”
　　“如果他们答应解除诅咒，如果答应以后不再谋反，就放了他们吧。”声音愈发虚弱。
　　“我答应你。但是你真的放弃自己的活路？”
　　燕行柯深叹，“明明有活路，却偏偏往死路上走，这有又何苦。”
　　莫无恒霍然抬头，“活路？什么活路，国师有方法救她？”
　　“我如何救，只有凝魂珠与去尘散能救罢了，没有这两样，我如何能救。”他叹息着摇头。
　　“国师，凝魂珠与去尘散在我手上，若我取来，国师是否能救她？”莫无恒望向燕行柯，语气中带着急切。
　　燕行柯点头，莫无恒对西楼说，“我去取来，你等着，一定要撑下去。”
　　他转过身，点足掠起，速度快到仿佛只是影子的闪动。
　　西楼刚刚朝那个方向伸出手，那个人却已经离去。
　　真的很困，西楼感到快要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前世今生一一掠过，脑海中那些往事越来越远。
　　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
　　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渐渐的，渐渐的，就没有了知觉。
　　西楼已经倒下，她身后的夏洛拦腰抱住她，将她放在塌上，“当下之际，唯有等莫公子回来了。”
　　夏洛走向孟承昀，“我答应了她，会留你们性命。”
　　玄真问道：“盟主，快做决定吧。”
　　孟承昀有些恍惚，看向韩霜，韩霜面色淡定，最终，他说，“玄真道长，按各位舵主说的做吧。如何得知诅咒破除？”
　　燕行柯道：“做法要到望天楼，你们注意，诅咒破除后，眉心会出现一块红色的类似胎记的印记，然后慢慢淡化，最后消失。我与玄真道长会尽力而为，一切还看天数。”
　　玄真点点头，随即两人离去。
　　孟承昀看着不知生死的孟西楼，浅笑，“这种毒最无定性，没有人知道中毒的人会在睡梦里，什么时候死去，不知她是否能活过来。小时候就看出她的不寻常，却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你看起来很坦然，不怕我现在对你动手么？”孟承昀抬头，看向夏洛。
　　“你已经输了，你所有的人都在我手上，即使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夏洛淡淡说。
　　孟承昀笑道，“如果我想玉石俱焚呢？”
　　夏洛笑着摇头，“你不会的，我看得出来，你很珍惜你的命。”
　　孟承昀笑出了声，“韩霜，这个皇帝很有意思，对不对。如果诅咒能破除，你想去哪里？”
　　韩霜目光有些悠远，“小时候常听说江南风景独好，一直没有见过，或许我会去看看。”
　　时间流逝，室内静谧的让人内心安。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西楼……”蓦然冲进来的人是莫无恒，“国师呢？”
　　夏洛回答：“再望天楼做法。”
　　莫无恒忽然上前抓住夏洛的衣襟，“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先救西楼？”
　　夏洛淡淡说，“你当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诅咒一日不解除，宫里一日不能平定，而天下黎民百姓也一日不能安定。”
　　“我不管什么黎明百姓！”莫无恒一字字道。
　　“可是我必须管！”夏洛回答。
　　最终，莫无恒松开手，走到西楼身边。
　　韩霜与孟承昀的额头上，蓦然出现了深红色的印记，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退去。
　　“国师。”燕行柯刚刚出现，莫无恒已经拿着两个盒子过去，恳求着，“请国师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燕行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接过莫无恒递上的东西，来到西楼身边。
　　“凝魂珠，用以凝聚人涣散的魂魄，去尘散，除去尘世的污秽，让魂魄有重新进入□□的机会。能否活命，我不敢有保证，她自己若不肯再留在世上，我便也没有办法。”
　　通体透亮的珠子凌空于西楼上方来回打圈，紫色的光华亮得有些耀眼。
　　去尘散是类似于一根很小的白玉簪，与凝魂珠渐渐合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珠子的蓦然变得黯淡无光，失力落地，摔成粉碎。
　　“国师……是不是……是不是……”莫无恒紧张的看着，却半晌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是寒冬，燕行柯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我已经尽力了，按理说是成功了，肯不肯醒过来，要看她自己。如果她肯要这条命的话，一个时辰内就能醒转，若她自己都放弃……”
　　他长叹一声，后面的话却没有说。
　　东风盟的人已经被秘密释放，却仍然有一大批已经被处死，孟承昀与韩霜及剩下的人悄然离开了皇宫。
　　一个时辰后，西楼依然沉睡。
　　燕行柯叹息一声后，对夏洛道：“皇上，总算不负先皇所望，守住了大夏江山。这个时候，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国师日后打算归隐山林么？”夏洛说。
　　他没有明确表态，“在尘世这么久，也该回去好好修行。”
　　话毕，人已经出去了。
　　角落里，锦宁忽然跑出来，“师傅——”
　　她噙着眼泪，手里拿着燕行柯交给她的护身符，对着燕行柯消失的地方，“师傅……”
　　莫无恒绝望的闭上双眼，最后抱起西楼，往外走。
　　“莫公子，你带她去哪里？”夏洛问。
　　莫无恒脚步顿了顿，“她会醒过来的，我等着她醒过来……”
　　夏洛再没有说话，只看着那个背影离去，然后整个厅堂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皇上。”许婕妤安静的走进来，到他身边，淡淡微笑。
　　殿门口，有人禀报，“皇上，孟大人求见。”
　　他凝眉一刻，“孟承贤？不见。”
　　“皇上打算怎么办，剩下的是个残局，恐怕要一段时间来收拾。”许婕妤轻声说。
　　夏洛想了想，“是该收拾残局了。”
　　第二日，京城下起了年末第一场大雪，孟府被封，孟承贤却仅仅被罢官。

　　尾声
　　很多年了，莫无恒不记得到底过了多少年。
　　每日会跟她说话，说从前，说现在，说她醒了以后再怎样度过这漫漫一生。即使每日等来的都是失望，却仍然抱有最后的那点期望，渐渐的，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河上的冰层渐渐融化，又一个冬季已经过去。
　　“西楼，你看，冬天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年的开始。”莫无恒望向远处，青山依旧在，浮云缭绕在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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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记之前，请允许我加上一个声明。若有做TXT的同学，也请将这段话加在结尾后，若觉得太长就只加最后一段吧。虽然我不希望有盗版TXT。
　　这么做实属无奈，请大家理解。
　　这是我的第二篇在网上公布全文的小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却已经再次让我怀疑这么做是否有意义。纵然说签V保护版权这些话比较没有意义，事实却让人无奈，除了此篇，我只有一篇是在网上有免费全文的，却不止一次被抄袭。这一次发全文让我心情有些不安，抄袭如此猖狂，很担忧再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第一篇在网上发免费全文的小说，是发在马甲上，也是签V的，但是很快全文解禁，然后去年开始就有读者告之抄袭，一度让我很气愤。被抄了其中十万字的绝大部分情节，甚至连有部分人名都没改。文字方面是否抄袭我还不知道，因为没看过，是出的杂志增刊，网上搜不到，只是听别人说了一下剧情和人物。
　　前不久，又有读者说与某某文雷同，我搜索之后发现，原来的确又被抄了，这个作者是抄袭部分只字未改，直接把我结尾的地方复制上去当作她的结尾。上一次我已经忍了，这次虽说忍无可忍，却又的确只能忍下来。
　　有人说去理论，见过不少作者声讨抄袭时遇到百折不挠的极品而惹出一些事情，这让我有些担忧，我只想安静写文，不想自己也被牵扯，生怕也遇上那样的人，让自己心情更糟糕，也就不想追究。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以前小说的文案被写进别人的小说里当做诗，看到这些事情简直让人哭笑不得，甚至让我觉得另外有些文字被有些读者“摘抄”进自己博客里当作是自己写的都已经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在我搜索的过程中，还发现一个姑且算认识的作者，也将我的某些文字搬进去而没有注明原作者，但好像并不是搬进她的小说，貌似是她给别人的感想还是大纲那一类吧，我也没有看明白那是什么。是个90后作者，我也不好明着找她，毕竟还是顾念一下彼此的面子吧。
　　发现抄袭我的文都是已经完结了一段时间的文，我却到现在才知道。说实话，我的文不红也不火，离完结的时候也已经过了两年，就算再有被抄或者还有已经抄了的恐怕也很难发现，发现了也恐怕不会再有读者来留言告诉我。
　　我相信我的读者绝大部分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真拜托有这个意图的不要抄了，毕竟是别人的心血，不是自己写的有意义吗？
　　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拜托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别的方法来阻止。盗版TXT盗版书等都已经忍耐，抄袭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实在让人对网络灰心。
　　刚刚有说过，这是第二篇公布全文的，再一次真心希望不要被抄。这一次如果真的再有这种事情，恐怕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在网上发出免费的全文了。如果不V的文，无论能不能出版，我都不会再在网上发。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宁愿那些文在我电脑硬盘里放一辈子。写出来是我喜欢，真正喜欢的文，有没有人看我都不在意，所以就算以后不再发文我都不会觉得怎么样，自娱自乐而已。
　　说抄你的文说明是喜欢的，那么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喜欢。说抄你是给你面子看得起你的，那么就请不要给我面子，就看不起我吧，我真的不介意。各位抄友们，如果喜欢我的文，请手下留情，如果不喜欢，也就请放过我。就算我写得不好，也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心血，不奢望被所有人喜欢，只盼望劳动成果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