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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 一路向北 ...

  •   秋风萧瑟,卷起落叶飞舞。
      京城一如当初,唯有孟府前的冷清让西楼惊觉一丝苍凉。
      马车毫无停顿,从孟府门前辘辘而过,从前门前狐假虎威的小厮,此刻也只在颓然的打着呵欠。
      马车停在一家宅子前。西楼下车后,有人垂首低眉引她进去。
      宅门虽平淡无奇,宅内却别有洞天,更是机关重重,若非有人领路,恐怕很难安全进入。
      一扇门被打开,刚才的人已经默然退下。房内韩霜仍旧一身素白,独立在窗前等候。
      “这一离京已是两年多,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韩霜示意她坐下。
      西楼缓缓落座,“你们何时动手?”
      “起码还需半年。”
      “半年?”西楼微皱眉头,“恕我直言,我此次回京就要立刻动手,不会再等下去。世事难料,以免夜长梦多。”
      韩霜微叹,“若无充分准备,就只是死路一条。”
      “可你别忘了,皇上至今无子,若等他有了即位的人,恐怕又有一些波折。”
      韩霜冷笑着,“宫里有我们的人,这点不必担心。”
      西楼淡笑质疑,“人有尸首马有失蹄,何况你也别以为那个皇上真的是个庸才,任你们摆弄他也不知情。”
      “可是西楼,你知道么,他最宠爱的那个,可生不出孩子。据我们调查,许婕妤曾中毒过,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
      西楼眉间更紧,“许婕妤?她竟还活着?”
      “那是当然。除她外,其他人不过是小角色,就连现在的淑妃,就是你姐姐孟倾城,也不过是守活寡的命。孟家到时候彻底倒了,她连个妃位都保不住。”
      西楼细细思忖一刻,“你们动手,我可以等。但是现在我要先做一件事——我要杀了那个许婕妤。”
      韩霜稍有些难色,“这有些困难,不说皇宫杀人本就是一件难事,而那个许婕妤本身就会武功。”
      “放心,这件事我会让莫无恒去做。我需要你们的人配合,在他事成后,要安全出宫。”
      韩霜略加思索,“好,我答应你。”
      西楼起身,“不打扰了,有事派人来客栈找我,一般而言,我不会出去。”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带着熟悉的调侃笑意出现,“侄女,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还让我亲自找过来,面子够大啊!”
      西楼惊诧一瞬后,恢复平静,“四叔,很久不见。”
      孟承昀双手环臂,“我说你从前怎么那么不对劲,原来你的目标是皇上啊!”
      西楼浅浅一笑,“我也曾觉得你很奇怪,原来你的目标,是整个大夏皇族啊!”
      韩霜面无表情,“那我先出去了,西楼,有事我会派人找你。”
      看着她的背影,孟承昀脸上稍有些僵硬,浮起一丝怅然,马上又对西楼道:“怎么,不打算回去?”
      “我想爷爷并不想在此时看到我,所以我还是暂时不让他看见了,省得发现我没死,抑郁出什么病来,那我真是罪过。”西楼淡淡说,“四叔,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何苦为难我?有什么话快说,说完我就走。”
      “我问你就说么?如果我想问,你跟夏洛有什么过节呢?”
      “深仇大恨!”
      孟承昀挑着眉头,“他杀你全家?不会啊,据我所知,你的全家目前还平安的活着。”
      西楼带着笑回道:“四叔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家很快就能没了么?到时候是不是还平安的活着,那可不说准。一道圣旨,可就是无数人头落地。”
      孟承昀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你,从那么早就开始为以后的孟家报仇了。”
      西楼面不改色,“不用谢,还有问题么?”
      孟承昀调笑的神色渐渐收敛,脸上有一丝阴狠的意味,“那可以告诉我,你对东风盟知道多少么?这些都是……承茵在死前告诉你的?玉玺也是她交给你的?”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几乎都告诉韩霜了,你可以去问她。这些的确是姑姑告诉我的,不过不是死前,而是更久以前一些,她预料到自己会死,于是提前就将事情告诉我,并且将你们最重要的玉玺交给我。我想起来了,她说过你并不知道有玉玺的存在,真是可惜,她们母女其实都不热衷于复国,难为你的满腔热血了。”
      孟承昀不自觉轻咬了咬下唇,沉默一瞬后,“她为什么要给你?”
      西楼回答:“她怕在宫里搜出来会连累孟家,并且想要玉玺永远的不再现世。不过很遗憾,她找错了人。四叔,你应该感到庆幸,倘若她没有交给我,这个东西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孟承昀沉默着,西楼看了看他,“如果再没有事的话,西楼就先告辞了。”
      出门后,回到客栈里。
      “无恒,帮我做一件事情。我要杀一个人。”西楼低声说,阴沉的脸色却在勉强挤出笑容。
      “你知道那个人,许婕妤。我跟韩霜说过,你先找到她,她会安排你入宫和出宫的安全。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死。”
      莫无恒问,“什么时候?”
      “就今晚吧。”
      日暮时分,西楼独自呆在客房里。
      上次和他的谈话被许婕妤撞见,许婕妤又帮他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到了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得宠,那他一定是很在意她了。
      在东风盟夺走他的江山前,先尝尝失去挚爱的感觉吧。
      天渐冷,天色也黑得早。此刻夕阳已落,最后的余晖缓缓消失。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西楼疑虑一刻,莫非是无恒?动作这么快么?还是韩霜派人来找她?
      然而心里却有一些不安感,站在门前正欲开门的手停了停。
      恰此时,门被蓦地推开,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孟小姐,跟在下走一趟吧。”
      西楼心里涌起震惊,却平静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却不直接回答,直说,“孟小姐来了就知道。”
      这绝不是韩霜派的人,然而此刻没有人在身边,也只有跟他去一趟。若目的是杀她,恐怕早就能下手了,既然没有就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跟你去。”

      西楼跟着来人上了马车,颠簸后,只觉其中停了几次,最后停下的时候,马车的门被打开。
      “孟小姐,到了。”
      西楼下了马车,环顾一圈,人整个愣住——这分明就是皇宫。再看向那人,他面无表情道:“我是皇上的暗侍飞鹤,西楼小姐,皇上要见你,跟我来吧。”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监视下。”西楼自嘲。
      飞鹤解释,“你进京城的时候,才被我们的人发现。其实这么久以来,虽然几次有消息,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但皇上从未放弃过寻你,一直说你还活着。孟小姐,其实是皇上希望你活着。若非我们的人,恐怕你此刻已经被孟诤派来追杀你的人盯上。”
      西楼面容浮现一丝冷笑,“他自然希望我活着,就如同我也希望他能活着。”
      飞鹤没有听懂她的话,却也没有再问。
      路途中,他又说,“孟小姐真是命大,其实在寻找你的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抱过希望。那么重的伤,想起来就让人心惊。”
      “你知道我受了多重的伤?”西楼问道。
      飞鹤笑了笑,“其实那次重韦杀你的时候,跟他交手的人是我。本来我是要带你找御医,后来你却被救你的人救走了。”
      西楼眸中转过一丝透心的狠绝,“原来他派你跟踪我!”
      “皇上的确派我跟踪你,但你不该因此而责备皇上,因为那是为了……”
      “我知道,是因为我爷爷。”西楼冷声打断。
      飞鹤踟蹰一刻,又道:“孟小姐懂得大局就好,在皇上与孟诤的斗争里,你也是受害者。其实我想,孟小姐和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说皇上因此监视你,但后来也吩咐过不要让你遇到危险,所以那时我才会出手。”
      “后来吩咐?”西楼喃喃一句,又扯出一丝笑,“你要说他救了我一命么?不过我不会谢他的,他知道原因。你只是他的暗侍,我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没有必要过问。”
      碰了壁后,飞鹤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言。
      进了乾殿,飞鹤道:“皇上,属下已经将孟小姐带到,应该没有人发现。”
      夏洛淡淡点头,“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门被关上。室内只有两排烛台,都被燃起,一片昏黄黯淡的光。
      “萦儿……”
      西楼打断,“住嘴,我说过,你已经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
      夏洛微微叹息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双目带着深切的悲凉,“好吧若萦,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西楼侧过脸,不去看他,“死不了,你不是都跟你属下说过么,我肯定还活着。燕行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真的这样恨我?用尽所有的一切也要看到我的痛苦?若萦,那些过去的就不能忘了,为什么不能在这一世好好的活着?”
      西楼心里深呼一口气,将那些被激发出的情绪压下去,沉着声音说,“你当然希望我现在能放下那些好好的活着,因为你很清楚,只要我一天不放下仇恨,就一天不会放过你!当皇帝的日子很好吧,是不是比当年用我全家的命当踏脚石获得的权势还要好?”
      面对她的反问,夏洛却没有说话。
      西楼苦笑了几声,“我知道你舍不得现在,有如花美眷,有九五之尊,有什么你得不到的。很害怕这一切会没有吧?其实你的暗侍做错了,他当时就不该出手救我,若我死了,你才能安稳的坐好你的皇位!”
      西楼的尾音带了轻颤,夏洛平静说:“燕行柯说,你有一个劫。”
      “我知道,他跟我提过。”
      夏洛继续说:“他说你的劫数唯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才有可能化解。若萦,放下那些吧。”
      “那么苏锡,”她忽然问他,“你先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你后悔么?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做同样的事情?”
      问完后,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后悔。”他轻声说,“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会做同样的事。或许我的方式错了,也许会换一种方式,也许对你的伤害小一些。”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只感到透不过气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安静了许久,她带着强镇的平静,“不必说什么放下之类的话了,什么劫数,你们说得再多,我也只有一句话,为了报仇,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那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呢?”经过一番思索,他最终说道,“其实你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说,因为我不知道说的结果与那个所谓的劫数到底哪一个能稍微好一些。”
      “你想编什么故事来骗我?”西楼感到自己的声音都飘忽了起来,“也许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恨你。的确,是因为你而送了我全家的命,但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实我清楚,朝政之争从来没有太大的谁是谁非,但你若一开始以自己的力量我没话说,可为什么你要用欺骗与背叛?你明明……明明不爱我,却非要娶我,然后把我推进深渊……你知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和欺骗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萧家满门被杀的时候我有多恨我自己,你知不知道最后给我那条白绫的时候,我有多恨你?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西楼几乎浑身颤抖起来,好像一阵又一阵的凉风灌入自己体内,浑身冰凉。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如果我能证明呢?我知道有方法可以证明,你肯不肯去看。”
      西楼直直看着他,脸色惨白惨白。
      夏洛蹙起眉,“你怎么了?”
      乾殿的内室里,传来微弱的碎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夜寅,发生什么事了?”夏洛高声对内喊道。
      夜寅带着一个人从内室出来,“皇上,这个人竟还有力气反抗,把花瓶碰碎了。”
      “无恒,你怎么在这里?”西楼气息有些微弱,看着此景惊讶不已。
      莫无恒的双手被绑缚着,人靠着夜寅的才立得起来,显然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我被下毒了……他们有埋伏……”他话声虚弱,“西楼,你身子未痊愈,不能受刺激……”
      西楼刚才便因胸口疼痛而窒息,片刻间几乎说不出话来,此刻方觉稍微缓解一些。
      夏洛问她,“你伤还没好?”
      西楼并不回答,只问他,“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下毒?”
      夜寅回答她,“孟小姐放心,只是一种十二个时辰无法动武的药粉。”
      坚持这一刻,西楼已感觉到吃力,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夏洛对着门外,“飞鹤,秘密召一个太医进来。”
      “我不要……不要你管……”话刚说完,西楼人已倒下,被夏洛拦腰抱住,送入内室。

      “太医,她怎么样?”夏洛问道。
      太医在纸上写下药方,答道:“身子虚了些,大伤刚愈,情绪有些激烈,但没有大碍。”
      吩咐飞鹤负责熬药一事后,西楼已经醒转过来,却一直没有说话。
      她睁着眼睛,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你刚才说你能证明什么,现在回答你,我想知道,你怎么证明给我看?”过了许久,西楼才开口说话。
      “漠西有一种有一种法器,某一个场景被法器记录下来,无论过多久都能看得见。你一直认定我当年和漠西联手陷害你爹,其实是漠西的汗王和你爹交易的时候,担心你爹事后不认账,而将情景保留了下来。我确实联系过漠西,但却是替皇上当说客,后来被列为证据之一的,就是漠西将你爹和汗王交易的时候显现出来,那才是铁证。燕行柯告诉我,那种法器只有漠西最高的祭祀才能启用。”
      西楼愣了愣,又道:“那能说明什么?能说我爹的确有谋反之心?你别告诉我,在成婚之前你就知道我爹谋反,娶我就是为了当卧底。”
      夏洛低声说,“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都不会信。如果你要去,我就带你去。等到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一切。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我担心你无法接受。”
      “怎么,又不敢带我去么?”
      夏陌沉默一刻,“你先休息,我准备一下,过两天启程。”
      “你放了他。”西楼又说。
      夏洛答道:“好,他的药效一过,我就放他走。”
      “你告诉他,要他离开吧。”
      夏洛没有说话,起身离去。
      他走进内室的另一间,看着仍然被绑缚的莫无恒。
      “你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所以想尽方法将注意力转移过去,将花瓶摔碎?”夏洛淡淡问他。
      莫无恒问,“她怎么样了?”
      夏洛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复又平静,“没什么事,太医开了药,修养几天就行了。”
      莫无恒这才放心,说道:“我是听到你们的谈话,如果你要灭口的话,随便。我只想说,她最好不要受那么强烈的刺激。”
      “你放心,我答应过她,会放你离开。药效消失后,你就自己走吧。她让我告诉你,要你离开。”
      莫无恒笑了笑,没有回答。

      “燕国师,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么?”夏洛来到望天楼。
      燕行柯缓缓摇头,“那是个坎,过不过得去看她的命数。”
      “经过上次受伤后,西楼受不得刺激,我担心即使她再无报仇之心,也难以活下去。”夏洛道。
      “皇上,各人有各人的命。”
      夏洛沉默后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和她启程去漠西了,京城还是要拜托国师照应。”
      “照应不敢说,我答应过先皇的,自然会尽力不让人乱来。皇上,此次一行还是小心,毕竟漠西那边还是不大太平。”燕行柯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不用找漠西的汗王,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人安的什么心。你直接找翰达尔森,他是那里最高祭祀,我和他还算有一点交情,我写一封信,你带去,看他能不能绕过汗王单独见你。”
      “如此甚好,多谢国师了。”
      燕行柯写完信,用火漆封好后交给夏洛,夏洛双手接过后,对他说,“我知道国师其实不愿意在这里,虽然有先皇的拜托,但我想目前的大夏也没有什么人会能掀起风浪了。等我从漠西回来,国师就离开吧。”
      燕行柯垂目一刻,“皇上认为我那个时候真能离开么?
      “为何不可?”
      燕行柯笑了笑,“算了,目前当务之急是速去速回,回来了,你自然知道为什么。”
      夏洛也未多问,“那好,我会尽最快的速度。”
      夏洛离开后,锦宁从望天楼的另一边跑出来,“师傅,我都听见了,皇兄要和西楼离宫,为什么西楼在皇宫?”
      燕行柯自顾自摆弄着自己的东西,“那又如何,你想四处宣扬么?”
      “那自然不是,但我听着觉得话不对,皇兄为什么要那么关心西楼?师傅,肯定有问题是不是,他们明明就没见过多少次,西楼失踪前就是皇兄召见她,难道是皇兄将她软禁了?”
      燕行柯霍然转头,“锦宁,难道你怀疑你皇兄?”
      “我……”锦宁疑迟一刻,“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担心了这么久,你只告诉我她还活着,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在皇宫里?”
      “谁说了她一直在皇宫,她是刚刚回京。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她还活着不就行了,你现在也见不了她。”燕行柯说。
      锦宁面色茫然,“师傅,是不是皇兄和西楼有什么……有什么恩怨?”
      燕行柯微叹,“别问那么多,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目前唯一应该做的,是想怎么化解她的劫数。锦宁,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一直都关心西楼?”
      锦宁难得安静一刻,不知是不想说,还是在沉思。
      许久后,她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和我一样,但我却看得到她眼里的悲凉。师傅,为什么我觉得她应该喜欢笑,是个很清澈的人,我说的是……真正的笑,不是她的那种场面式的笑。而她却从来不会那样……也并不是一个清澈的人。”
      燕行柯想了片刻,“锦宁,你还是个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她,是和……和皇兄有关么?”锦宁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似乎并不期待有回答,她安静的走下望天楼。
      宫外有一辆马车和四匹马,一旁站着五个人。
      便装的夏洛和西楼已经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其中一个人开始坐上马车,拿起了马鞭,另外四人上了马护驾在两边。
      这一小队人马疾驰奔出去,不远处却另有一匹马,马上是莫无恒,也跟了上去。
      在冬季来临的时候,这一行人一路北上。
      而此时的漠西,已经开始降雪,荒原上,耀眼的白色却显得无限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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