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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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是［野良犬］第一次因业务以外的事在论坛留言，以往他表现得仿佛是一台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而如今他的机器外壳裂了一条缝，让人们争先恐后地趴在这条细缝上去瞧里面是人是鬼。
“你们是谁、在哪里？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说话？”
电脑前的人们都紧张地看着这句玩笑般的话，没有人觉得好笑，他们绷着脸，心里恨不得跳进网络里拉起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句话，身体耐心地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好像在等一句“不倒翁跌倒了（123木头人）”，问题在于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这场游戏里谁是人、谁是鬼。
大家的头脑都有一股旋风吸引着理性和智力疯狂转动，他们在思考，在权衡——在不知道野良犬是敌是友、又会对横滨和世界造成多大影响的前提下，先假设他们都活在野良犬的大脑里好了——是等待野良犬主动暴露他的信息，还是主动出击获取他的信息？要是选择等待，耐不住性子提问的人万一是个蠢货，还没套出东西就先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怎么办？
要是主动出击，该问什么、怎么问，如何把握对话的节奏和保持优势？万一还是有个急功近利的蠢货贸然跟着提问打乱节奏，丧失了已有优势不说，还暴露了他们没有共同的最大权力的话事人……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思考。
在看到野良犬留言后马上下达了“全面封锁野良犬的帖子，不要再让更多的人进入这个页面，封锁评论区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回复”的指令后，阿部弥一放弃思考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用椅背对着屏幕，随后捂着双眼不说话。
中原中也近来因为被偷拍还抓不到人的事恼火极了，闲暇的时候就会拐进技术部的办公室里看看——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向森鸥外汇报工作时，森鸥外问了一句“中也君对悬置已久的干部之位有什么想法吗”，中原中也自然就想起了这段时间十分活跃的阿部弥一。
他没有什么想法，只要不是太宰治是谁不行啊？就算是太宰治那种混蛋他都共事过这么多年了，还有谁能比太宰治更难相处吗？
一进门就感受到凝重到连呼吸声都要放轻的气氛，中原中也自觉地先开了个玩笑：“看起来就是个疯子的自言自语，怎么搞出这么如临大敌的阵仗来？”
“是啊，原来只是个暴露首领真容的莽汉罢了。可随着‘偷拍门’的受害者名单不断加长，涉及的组织越来越多，事情的发展就越发微妙了。”阿部弥一说，“他在得罪了这么多人后还在活跃活动，完全没有受到各组织对他的追查抓捕的影响，这说明了什么？”
中原中也认真起来，想了想后说：“他很强，要么是他背后的组织很强。”
“没错，他不仅强还不受控制，只要给钱就能拿到消耗同等价值翻几倍的资金、人力都不一定能拿到的情报，虽然目前他只公开曝光过魔人的照片，可谁知道他手里有什么照片、会不会公布，又会对谁造成多大的损失？”看中原中也的表情也一点一点被同化为沉重，阿部弥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幸好我们不是第一个公开通缉他的人，现在大家都在嘲笑横滨警方无能，但其实我们都半斤八两，没有人有他的一点儿线索，没有人能制止他。”
“现在也是他自己跳了出来，否则我们都不能取得跟他沟通的机会，中原中也大人，如果您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回复他的人，您会说什么呢？强硬地要求他为组织的损失负责，友好地帮他了解自己得罪了整个横滨的现状，还是讨好他、祈求他不要公布对自己不利的照片？”阿部弥一说。
“现在可不仅仅是PORT MAFIA想讨要说法，其他组织也在虎视眈眈，他只是某个组织拿来试探横滨深浅的小石子还好，中原中也大人，如果他是超越者呢？再极端一点，如果他是这个世界的神、我们全都活在他的脑子里呢？”
“您能代表PORT MAFIA，您能代表整个里世界吗？您能代表全横滨吗？要怪，也只能怪首领不够争气，没当上个日本首相试试了，中原中也大人。”阿部弥一叹了好大一口气，好像在叹息什么真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跟阿部弥一好好相处的中原中也：“啊……嗯。”
“……个鬼啊，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又差点被绕进去、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的中原中也。
02
“抱歉了，鄙人没有做首相的才能，只能委屈阿部君，做一个区区PORT MAFIA首领的部下了。”
阿部弥一：“属下妄言。”
中原中也：“首领！”
站在一边待命许久的技术部副部长低着头，将接通了一段时间的电话递给阿部弥一，后者不见丝毫慌乱，像没事人一样问：“首领有什么吩咐吗？”
首领是想提拔阿部弥一做干部吧，中原中也心想。这些天他大概跟着阿部弥一了解到信息部是如何运作，阿部弥一优秀的领导能力和工作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他听过森鸥外有把阿部弥一当弟子培养的传闻，阿部弥一在新人中威望还是很高的，可在有资历的老人那里，就难免把阿部弥一跟太宰治作比较。实事求是地说，比起15岁就以多智近妖名声大噪的太宰治，阿部弥一还差得……
“中原中也大人，太宰治一会儿会过来，”阿部弥一疑惑地看着震惊到打了个激灵的中原中也，把后半句“您要去接他吗”吞下喉咙，接着说，“首领说他与武装侦探社取得联系，侦探社和政府会帮忙维持网络秩序，条件是必须是您来做回复，且由太宰治监督全程。”
比起15岁就以多智近妖名声大噪的太宰治，阿部弥一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首领提起干部空位绝不是无的放矢，难道……不，绝不可能！中原中也一巴掌摁在阿部弥一的肩膀上，说：“你……很好。”
“我知道？”
“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总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找我。”中原中也语重心长，感觉自己跟阿部弥一的心理距离拉近了很多。
阿部弥一愣了一下，低头笑了一声，说：“能得到您的夸奖我很高兴，谢谢中也大人。”
03
山本（阿部弥一的马仔一号）端着摄影机，对准在信息部的巨大光屏前吵吵闹闹的两个男人，按照政府的要求，他们要实时直播并录像存档。镜头画面里的，一位是他们最亲切的干部大人中原中也，另一位是传说中曾经跟中原中也以“双黑”之名威慑横滨里世界的前干部大人太宰治，两个令多少亡命之徒闻风丧胆的男人，此时却还像小学生一样在镜头的另一边不知道多少人眼前斗嘴。
“‘我是PORT MAFIA干部中原中也，你是谁？’相当高明的提问呢，对于……来说。”太宰治抱着手臂浮夸地发出赞叹，一般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试图激怒对方，可偏偏……
“你是想说那个词吧？你是想说那个词吧！有本事你来啊。呵，你们侦探社不是有一个什么第一名侦探吗？他不是很聪明吗，现在又在哪里？既然是监督就给我闭嘴安静看着。”
“是，是～中也干部，请～”
偏偏有人上套，唉。
野良犬很快就回复了：我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一下子揪住了太宰治的衣领，山本发誓在信息弹出来的那一刻干部大人的手只剩一片残影，在他看清楚发的到底是什么后，某人的衣领已经被抓着往上提了。
“我现在很冷静，”真的吗？干部大人，您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回复。”
［深夜的雨］
太宰治正在我身边，你在哪里？
［野良犬］
在哪里都可以，你来决定。
［深夜的雨］
如果你是太宰治，就在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的地方见。
04
二宫稚女把手机还给了你，你问怎么样了。
他说：“谁知道呢，要么是那个乌鸦在骗人，要么对面是一群幻想自己是动画片角色的疯子。”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真的在跟文豪野犬的人交流。”你看着二宫稚女恹恹的神色，有点不解，“二宫君不觉得兴奋吗？”
“有什么好兴奋的，我问你啊，佐藤，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一部动画片的角色呢？”
你看着二宫稚女认真的眼神，说：“因为很无聊，如果这是一部动画片，根本没有人会看。”
“因为佐藤不是主角啊，或者说还没有到关键的时间点，就比如现在，我在一款游戏里发现了一个跟我长的很像、叫作‘太宰治’的人，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实说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你能感受到二宫稚女的情绪完全低落下来了，他看起来甚至很疲倦，像是很多天都没有睡觉，或者绕着横滨跑了一圈。
你听见他叹着气说：“无聊是一种幸福。当主角没什么好的，你没发现主角总是几乎失去了一切重要的人和东西吗？要是没有坚持到在得到最终的幸福前都不崩溃的觉悟，你的故事就没有被制作出来的价值。”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随手打开游戏，发现游戏等级升到了LV12，系统提醒你你解锁了终极相机——你的游戏形象。游戏要求你在横滨举办一场大型的摄影展，可以使用游戏相册或手机相册内的照片，成功（人气值高）的话就可以切换地图——东京。
作为有追求的变态，你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为这个活动好好做准备。
“……”二宫稚女吸气又呼气，吸气又呼气，说，“我几乎都要萌生出一点——————点对你的尊敬之情了，好险！”
“二宫君太过分了！”你大声抱怨着。
二宫稚女只是笑了笑，又变回了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让你快要开摄影展的时候叫他一声，他要看看游戏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于是，你们顺理成章地交换了通讯方式。
这跟交换戒指有什么区别呢？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脱口而出。
05
你面色痛苦地捂着腹部躺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