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结婚先生和不恋爱小姐》老桑

6、第六章 直男

　　等程默从秦家离开，回到家时已接近12点。
　　家里漆黑一片，老爸还在国外，老妈估计早早睡美容觉去了。程默打开楼道灯，蹑手蹑脚地打算上楼。
　　突然听见“吱——”一声响，就看见老妈从房间里蹿了出来，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儿子，怎么样？今晚宴会上的女孩子美不美？”
　　“美，美！”程默只想尽快结束话题，早点休息。
　　“听说你还英雄救美了。那个女孩子很漂亮吧？”程妈妈冲儿子使劲眨着眼睛。
　　他妈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和他妈打小报告了？
　　“妈——”程默无奈地耸耸肩：“人家还是一个在读高中的小女生呢？您想到哪里去了？我看上去像那种人吗？我就看到人家小姑娘受欺负，出个手怎么了？不是一直按您说的，要保护弱女子吗？”
　　“也对！”程妈妈忍不住点头道：“你一个28岁的大龄男青年，配人家高中的小姑娘是老点了。啧，现在谁不喜欢小鲜肉？”
　　程默无语扶额。
　　这毫不留情、赤裸裸的吐槽，绝对是他的亲妈？
　　“妈，我好歹也是一个事业有为的男青年，再说，还继承了您和爸的优良基因，英俊潇洒不说，还温柔体贴，怎么看都是优秀未婚男青年，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滞销剩男了呢？”
　　“你以为你还年轻啊？打算以后靠几个臭钱忽悠小姑娘呢？就算奔着钱去，还不兴人家小姑娘找个有钱的小鲜肉吗？图你这块老腊肉香吗？”程妈妈无情吐槽。
　　“妈，我才28岁好吗？”他只想知道，他妈到底是怎么定义年龄的。
　　“你还有脸了！你爸28岁的时候，你都满2周岁了！想想我和你爸当年，在最好的年月里相知相爱，结婚生子，不管过了多少年，在彼此眼里都是当年最美好的样子，这才是幸福人生该有的模样。你不知道那时候你爸他追我的时候……嘻嘻……像个愣头青傻乎乎的……”
　　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他再也不想听父母浪漫的爱情史了。这段在他老妈口中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他从小听到大，早已能倒背如流了。
　　程妈妈看着儿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打住话题，挥手道：“得得得，知道你不爱听！不想吃狗粮，你倒是找个姑娘回家给我看看啊！要不找个高中的也行，妈辛苦点，帮你培养几年。”
　　“不需要，谢谢！”程默严词拒绝。
　　“儿子……”程妈妈一脸担忧地看过来，欲言又止：“你该不会是……”
　　下意识地，程默觉得他妈的想法已经步入了歧途。
　　果然听到他妈接下来道：“你该不会喜欢男孩吧？”
　　程默心里抓狂，他妈最近到底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能把心思弯成一卷蚊香？
　　见程默没有答话，程妈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抚掌得意笑道：“我猜对了吗？”
　　程默突然觉得很可怕，可怕的不是他妈猜测他是同性恋，而是猜测他是同性恋以后居然不气不恼，好像还挺开心的是几个意思。
　　“妈，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
　　“没有没有！儿子，你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也会做你爸的思想工作。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哪天带人回来吃个饭呗？这周六怎么样？嗯，也没看见你和哪个男生走得很近啊？不会是林俊鹏吧？要不就是易浩宇、小苏？还是……”程妈妈脑海里逐一搜索程默身边的同性朋友，挨个数着。
　　得！发小、下属、同学，被他妈数得一个不落。
　　“妈，我是直男，绝对的钢铁直男。OK？”
　　“那女朋友的事？”程妈妈试探着问道：“我这有几张你阮阿姨介绍的女孩子的照片，漂亮的、乖巧的，应有尽有，怎么样？要不我拿给你看看？”
　　拜托，这个月都第三回了！这个世界除了恋爱结婚生孩子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了？工作赚钱游戏晋级不香吗？
　　程默赶紧打断了老妈不负责任的畅想，果断道：“妈！两年，给我两年时间！要是30岁我还没有女朋友，随你开心，你喜欢谁我就和谁结婚，怎么样？”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喜欢！合着和人家女孩子结婚过一辈子的人是我吗？”
　　难道不是吗？程默心里疯狂吐槽。他妈催着他结婚不就是为了多个姐妹淘一起逛街吃饭顺带合起来欺负他吗？找个他妈喜欢的岂不是正中下怀？
　　程默察觉到母上大人的不悦，忙顺着毛撸道：“妈！是和我结婚没错，可也要和您合得来才行啊！要不，你们三天两头吵架，我那么忙，哪有空调停啊？”
　　“也是！”程妈妈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不对啊！你妈我一个人见人爱的仙女姐姐，怎么可能和谁合不来，还吵架？”
　　“没错没错，您一辈子都是我和爸的小仙女！仙女姐姐，现在准备12点了，您是不是要睡美容觉了？”程默扬了扬戴着表的手腕。
　　“对对对！差点忘了！我要赶紧回去睡觉了！你小子别忘了刚才说的，30岁前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啊！”
　　说完，程妈妈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程默拿老妈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上楼回到房间，衣服也没脱就四仰八叉地瘫在了床上。
　　他妈的儿媳妇？！谁知道出生了没有？
　　程默无力地想着，要是和他妈坦白不想结婚，会不会被他妈当场揍死？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双眼睛，明亮的，清透的，仿佛纤尘不染，在漆黑的夜里，空洞的脑海里愈发清晰。